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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御宅屋小说网 > 其他小说 > 逃避仙尊追杀的那些年 作者: Lori Engel 时间: 2024/07/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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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十四、有情之人终成愿

    沉莫若清醒时,有一瞬的呆滞,脑袋空白。依靠着的事物发出沉稳的跳动声,他才发现是靠在一个宽大的膛上,身上的热度褪去不少,只馀微热。单薄的内衫随意覆着光的身子,有隻带着薄茧的手正在梳理他的长发,一下一下的十分缓慢且温柔,好似在对待一隻幼崽。

    他轻轻动了动,想将内衫拉好,却惹来环抱间的臂膀更加紧了紧,生怕他跑了似的。

    「醒了?」

    「……不,我睡了。」

    意识到抱着他的人是谁,自己还大张着腿跨坐在对方身上,尷尬曖昧的姿势让他脸上又浮上热意,装死般又闭上眼睛,假装自己没醒。顾以明怎会如他所愿,托起他的下巴,俯身在他已经肿起的上轻啄一下,道:「睁开眼,我有东西让你看看。」

    「……」不要,就算是座灵石山也不要,想都别想。

    「不睁眼是想再来个七天七夜?」顾以明笑着在他耳边低声威胁道。

    沉莫若怕极了,还是酸的,那处的觉也还十分强烈,再来个七天七夜怕是真的会先『成仙』。

    连忙张开双眼,瞬间撞进那双冷灰的眸子,藏于内的早已不是高山上的冰雪,而是暖人的意,淡淡的浸润碰触到的每一处。藉着反他看见了自己,似乎有哪边不大一样了。

    顾以明见他呆呆望着自己的模样,忍不住又亲了亲,才往头顶上一指。沉莫若耳朵发热,循着他的手势看上去,顶居然刻划着一套心法!

    大致看了下,是双修的功法,品阶相当高,近乎仙品,能让依照此法双修的二人修为一千里,这大概是苏良袁口中那名合道大能留下的。

    「这里的灵气必须藉由此功法才能纳,既然你我早是道侣,也已有了肌肤之亲,不如趁此将功法学了,后双修之时便能用上。」

    顾以明循循善,好似一隻不怀好意的大灰正在惑单纯的白兔自己爪中的萝卜好吃。

    沉莫若:「……」

    他能拒绝吗?不行,因为不修习便不能纳灵气,不能纳灵气他们就不能出去……等等,顾以明是怎么进来的?

    「……你如何进入此地?」

    「夫唱夫随。」

    「……」

    很好,现在他们一起被困在这里了。

    沉莫若头疼,「此处灵气无法纳,而那幻境传送会先光你的灵力,外底下的树林有阵法本下不去……你一进来就是被困在这里。」

    「知道,也并非全无方法。」

    语毕,顾以明翻身将他在身下,眼神柔和地细细描摩着他的眉眼鼻,俯下身去又是一阵深吻,许久才问了一声:「都记住了吧?」

    沉莫若虽不喜背书,但除了那些酸儒文章外,关于修仙功法他的确过目不忘。虽是匆匆一眼,却已然深深烙印在他的脑海中。然他未能回答,顾以明便额贴着额,下身迫不及待地一顶,长驱直入。

    「……嗯!」

    沉莫若猝不及防,不由得被动地拱起,张口息,才惊觉原来顾以明留下的元仍在!

    体内的凶器藉着元入到更深之处,他难以想像自己居然还能仍承受,肢早已软成一滩水,融化在这猛烈的攻击中。

    「……宝贝、莫若,运转功法……」

    顾以明亲暱的口呼唤让沉莫若为之一震,他瞪大眼,有些惊恐,「你叫我……甚么?」

    他方才没听错吧?顾以明唤他的名字?

    顾以明将脸埋入白皙纤长的颈间,将人拥得更深,双贴着细腻的肌肤,出牙逡巡着,似头猛兽嗅闻自己的猎物。

    「……师兄,你离开我的这些年,我无一不想念、无一不衝动想将你抓回困在怀里哪里也不能去……」

    下身被一双大手制得紧紧的,被迫承受猛烈的,沉莫若经过七个夜已经四肢虚软,只能被衝撞得连话都说不清楚。

    「等、等等……别再……我有、话……」

    「师兄,运转功法,让我进入你的紫府,我会告诉你所有我知道的一切。」

    石上衣衫凌,两具身体如鸳鸯颈,开始发出淡淡的光晕,周围的灵力不再只是调皮地游来游去,它们见猎心喜般争先恐后地被纳进光里,化作涓涓灵渗入所有孔窍。

    灵力瞬间充盈每个孔的觉真好,一声舒服的喟叹之后,沉莫若运转大周天,在一顿迟疑后,还是将顾以明留在体内的元转化成浓稠的灵灌溉了识海,自己与他的灵力形成的灵从两人相连之处相互哺餵、壮大。合道法就是两人的灵力,识海相通,元婴相亲,毕生所经歷所学习的都会在此种内沉的神魂相通之间为双方所得,从而累积修为以致晋阶。

    紫府之中,元婴睁眼,另一道较为霸道的灵力冲刷着识海,如磅礡的大雨倒进久旱的大地,没一会儿,裂纹消失,大地回,绿意盎然。一个小小的与他不同的身影随着灵浪飞进紫府,一把抱住他。接着,小手对着小手,额头贴着额头,往昔与现在同时入他的眼中……

    逍遥岭上,芳水榭一处假山旁。

    他双膝上摆着剑,刚与师兄比划完,正在调息,另一个伙伴立即靠了过来,在他耳边偷偷地调侃:「方才师兄摸了你的一把,你脸红甚么?」

    他眼也不睁,镇定地冷淡地回道:「没脸红。」

    「哼,少来!你巴不得师兄天天跟你贴在一起吧?我可记的清楚上次下山去了花楼,你眼也不斜地盯着菜,旁人献殷勤你理都没理,那么漂亮的小美人在你面前跳舞也不看人家,一心就记着要去买茯苓糕给师兄!说你木头,你又不是不解风情;说你有心,面对师兄又没胆,真不懂你搞甚么。」

    「苏愈,我大仇未报,不谈情。」他睁眼,盯着面前映照光而炫目的剑。

    「说的真洒。」苏愈笑了笑,「哪像我,没有情的滋润可不行!我这把剑可是用情来滋养的!」

    苏愈使多情剑,情之一字对他而言就是修练的秘诀,他情丰沛、人也俊,自然有许多男女为他倾倒,而他也的确处处留情,可偏偏任何人都不入他心。

    以情使剑,毫不入心。

    说是多情总无情。

    而偏偏修无情道的他以断情证道,却将一情系于师兄身上。

    「不过我也羡慕你,总有那人让你格外地喜、另眼相看,我就没有。」

    「是你不愿。」

    「怎么会?我愿意的啊,只是没有那个人让我愿意了啊。」

    一听,他心中一动,「你曾有过意中人?」

    「有,小时候的事了。你小时候也与她有过婚约,忘记了?」

    「……不记得了。」

    「呿,我就知道,亏那女孩当时还特别喜你,就这样把人家忘了……」

    「……抱歉。」

    「没事,反正她死了,不记得也好。」

    趾麟小界界心,神龙长眠之地,青铜门口。

    师傅先去探路,他们师兄弟三人原地稍作休息。

    他盘坐于地,正在运转大小周天,将方才其他修士的残酷廝杀的场面拋诸脑后,修习无情道的好处此时展现出来,心中无所波动,如平静的湖水,不起涟漪。

    膝头上的剑染了不知谁的血,那是他斩了某个想偷袭师兄的人手臂留下的,一路匆忙赶路没来的及甩掉血跡。

    师兄看了,撕掉衣袍一角替他擦了剑。

    他内心微微一动,面上却不显分毫,只淡淡地道了句谢。

    师兄脸上掛着好看的笑容,即便经过一场杀戮,他的眼睛还是亮如水面粼粼,又清澈见底。

    「你说这无情道修着连话都修掉了?怎地话越来越少,脸越来越臭?」

    苏愈嘖了声,向师兄说:「师兄有所不知,他现在是连话都不想说了。我和他上次去海洲替师傅追查人口失踪的案件,借住一个农家里,那男女主人热情的很,招呼了我们三天,他在那三天居然只说了六个字!」

    师兄来了兴致,睁大眼好奇地问:「哦?哪六个字?」

    「谢、谢。」

    「咦?谢谢只有两个字。」

    「就是说了三遍谢谢唄。」

    「……」师兄惊叹,回头看着他,「无情道法中难道有闭口禪这一法门?你又不修佛。」

    「佛不杀生。」他说。

    「哎。话说回来,海洲那事后来如何?师父没跟我说。」

    苏愈顿了顿,看了看他。

    「看他做啥?你们有秘密不想让我知道?」

    「不是,是他不想让师兄知道。」

    「……嫌弃我了?」

    他淡淡地接过话,「不是。」

    苏愈瞥他一眼,表情戏謔,「这小子不想让师兄知道那种事。」

    「所以到底是甚么事?你们再不说,我就把你们丢出去餵灵兽!」

    「别!」苏愈清清喉咙,道:「海洲那边不是很多人失踪吗?尤其是孩童。我们到的时候,海洲已经找不出一个孩子了,几乎家家户户都失去了亲儿,简直一片愁云惨雾。失去孩子不打紧,同时居然还有一种怪病开始传开来,每个人都提心吊胆,生怕自己得病死掉。」

    「然后呢?」

    「没有然后了,师父要我们尽早离开,这事就不了了之了。」

    「怎么会?」师兄紧紧皱着眉,心情一下子就沉重了。

    他伸手师兄的眉间,轻声说:「……就是不想你这样。」

    师兄愣住了,苏愈在旁一拍掌,「师兄你看,他就是这个意思,他就只知道心疼你。」

    海洲的事,点星真人也未同他们说明,只是神情凝重地叮嘱他们:天下必动盪数十年,务必自保,再保他人。

    后来成功夺得仙器付逍遥,回到逍遥岭后,师父独自召了他一人。

    「以明,小心身边的人。还有,别让復仇成了你的执念。」

    他正沉浸在付逍遥认他为主而付逍遥的里剑认师兄为主的喜悦中,不懂师父突如其来的深意,也只能先应下。没想到,这在之后成了一颗种子,长成一株名为怀疑的参天大树,蒙蔽了他所有的理智,以至于他本没发现一脚踩进有心人的陷阱里。

    芳水榭,莲花池畔,他看着师兄沐浴在皎洁的月光下。

    「苏愈又去哪了?今天又没来听我讲阵法。」

    「海洲。」

    「他又上那去干嘛?师父临走前不是嘱意过我们非必要别下山吗?」

    「有好看的小娘子,多情剑总多情。」

    师兄咬牙切齿,「……呵,还真是正当的理由。」

    「他说有顾家的线索。」

    师兄一楞,「甚么线索?」

    「杀我父的兇手。」

    「……当年顾家只剩下你,你看见了?」

    「没,但有一术法可知。」

    「……苏愈是去找术法?」

    「嗯。」

    「原来还有术法……」师兄喃喃自语,表情变得很奇怪,最后眼神闪躲,匆匆离开。

    师父说的『小心身边人』忽然浮上心头,他心中一寒,有了不祥的预

    几后,苏愈到了顾家要他赶紧过去,听他说是寻到法术正在佈法阵,多年的灭门血案终于可以揭开杀人真兇!

    师兄得知后,也一起跟了过去。

    路上,他望着师兄的脸,还是悉的笑容,可是他觉得出来,师兄一点也不开心,甚至是有些焦虑紧张的。他原本不明白为什么,可当他和师兄一起踏进苏愈佈好的法阵后,他知道了,却寧愿永远被蒙在鼓里──

    苏愈说:「这是回溯术,可以重现你想要看的事件,但只能维持几个呼的时间。」

    法术施展的很顺利,光倒转,法阵内的景象回到至臻三年那一晚。

    这时天边响起惊雷,乌云层叠,黑的,彷彿一块大石落在所有人的心上。

    他看见,他的母亲倒卧血泊,父亲被某个少年一剑穿心,惨案直接在他面前重现,他几乎咬碎了牙,付逍遥已经握在手中,却不断颤抖。口窒息,内心颤慄,胆破心惊地看着那少年剑回过身来──

    那张脸圆润可,长大后却是模样清丽的青年。那是陪伴他长大的人,是他放在心尖的人,是他内中唯一的光,杀了他的父亲……?!

    他目眥裂,唰地,付逍遥毫无犹豫地抵在就站在他身旁目睹一切的师兄,红着眼,手抖得几乎要握不住剑,晴天霹靂,不敢置信。

    「为什么?!」

    「都看见了,还问我为什么?」

    他却好似发了狂,剑被扔了,双手十指用力地掐住师兄的双肩,无法明白到底哪里出了差错……

    「为什么?!」他只能重重覆覆这一句话。

    师兄苦笑,长长地叹了口气:「原来事情仍是瞒不住的……我也常常在想,为什么是我?」

    苏愈也大受震惊,呆愣在一边,本没办法回神。

    回溯术很快地结束,周围又回到荒凉漆黑。

    他眼前的光,最终还是暗了。

    他一直以来坚信的,原来是个骗局!

    最后,师兄扔下他们走了。

    芳水榭外,海棠花下。

    他恍若失魂,呆呆立在花下三天三夜,一动不动,彷彿是具尸体。

    ──以明,我们一起种下海棠,将来可以花间煮酒,快意逍遥,你说好不好?

    ──对,是我杀了你父亲,原来是瞒不住的。

    当朝升起,照在第一朵开的海棠花时,他突然回过神来,承受着巨大的痛楚般地蹲下身来,抑不住的哭泣声自他埋在双掌之间传出来……

    此后,师兄再不回逍遥岭;往后,他们见面就杀。

    十三年间,他也极少回到芳水榭,更多的是追寻着师兄的足跡,追着那道已经熄灭的光。

    魔界,血海深池,他立在一棵枯木上,冷眼盯着底下血池子中那些面貌丑陋的非人类,还有那毫不在意自己白袍被染了一身红的人。

    师兄,十年来,你倒是能吃能睡,还与魔族之人打了道。

    六大仙宗之首,合体期、出窍期,更甚是渡劫期的大能都阻挡不了你的嗜杀,现在连魔族都是你的囊中物了吗?

    底下的人本与魔族有说有笑、喝酒吃,察觉有人在看他,溅了血渍的脸一抬,与他冰冷的目光对上,好半晌,才微微地勾起角,遥遥向他举起手中的酒瓶,再一口饮下。

    师兄,你怎么还有脸穿着逍遥岭的白袍?你怎么还有脸对我笑?

    他眼神狠狠一凛,付逍遥一出鞘挟带雷霆万钧的剑意,迅雷不及掩耳地攻向对方面门!风云变眼,血海周边的沙漠捲成一道巨大的龙捲风,带着凌厉的杀意包围着魔族和对方,使他们逃无可逃。

    如泰山般的威自头顶降下,修为低下的魔族们个个冒出冷汗,有些已经被断的脊骨,化成一堆血沫。只有白衣人神态自若地放下酒瓶,在付逍遥来到眼前时,一个闪现,已离了十步之远。

    在十年的对峙间,他与对方的修为突飞猛进,彷彿谁也不让谁,直至今,他比对方修为高了。可就这么一个小境界,让他无法手刃杀父仇人,对方甚至还未出剑!

    「以明,手别抖,你这样杀不了我。」

    「……沉莫若,闭嘴。」

    「唉,又叫我名字。」

    「你自始至终没给过我答案,为什么?」

    「这就是你追着我十年的原因吗?」讽刺地笑了笑,「有些事不是你想知道就能知道,如今的局势难道你还不懂?」

    「所以你杀了六位掌门数位长老还有人间天子?这就是你懂的局势?」

    「哎,差不多了。」

    「……拔出你的剑。」

    「呵,那可不行,我先走一步了。」话一丢,人又消失了,如之前的十年一次也不肯拔剑面对他。

    他没有追,反而剑指倒地不起的魔族问:「方才他都与你们说了甚么?」

    魔族抖如筛糠,好不容易话凑齐了。

    「他问……问堕、堕魔者……」

    「谁堕魔了?」

    「禄、禄而和禄甫……」

    闻言,他心底浮现一丝怪异的觉,师兄在探查禄家?

    望了眼无边无际的血海沙漠,魔界的天空永远都如此灰暗,无光照进,他不愿多待,付逍遥随手一挥,地上的魔族血溅当场。

    高野之战,瘟疫丛生,人间饿殍浮河,修真界也血成河。

    三年前,魔头沉莫若因不敌仙魔两界追杀,身受重伤,躲入秘境。如今秘境重开,他又重现,连斩了五大魔将,灭了七个修真界小宗门,可谓神挡杀神佛挡杀佛,身杀孽。

    渡劫中期大圆已经难逢敌手,除了以他为首的讨伐队伍,竟然没有一人可以拦下沉莫若杀戮的脚步。

    北冰地界上,沉莫若召唤出有凤来鸣兮替自己匯聚四方灵力,还在苦苦挣扎不愿就范。

    苏愈惊讶:「原来他还有琴?」

    他没有回话,维持自己的剑域,一把又一把的寒刃对准了如困兽之斗的人。

    许多年不见,对方消瘦了,修为却更进了,但也同样没给出答案。

    为什么这三个字横亙在心中,如同旧伤疤,时刻提醒着他。

    他憎恨又痛心,不懂为何两人之间变成这副模样。

    不懂那一切都是谎言,连为了什么都不知道。

    不懂对方没有辩解没有解释没有挣扎就坦承,无视于过往的情分,似乎对他来说那并不重要,只是逢场作戏。

    他不懂自己一片赤诚,换来的是对方的无情无义。

    「……你投降吧,在剑域中无处可逃。」他这样对身鲜血,以剑拄地的人道。

    沉莫若定定看着他许久,后来浅浅一笑,空自己仅剩的灵力将隐世绝往空中掷,一个巨大的金法阵瞬间成形,上古冯夷阵从此矗立北冰地界。

    同时,剑域中的万仞齐发,将躲也不躲的沉莫若牢牢钉在了原地,周身大穿,一下子成了个血人。

    他这时才发现,对方设下冯夷阵,自己却不在法阵范围内,他保护的反而是追讨他的修者们。

    领域中肆的剑意一顿,内心大为震撼,他中忽然冒出一股难言的愤怒,得他差点向前质问。

    这时有人来报:「魔族大军已经被诛杀所剩无几,而魔尊被退至荒界深渊,仍在苦苦抵抗。」

    「传下去,以三把仙器打落魔尊,封印荒界深渊。」

    「不知道靠他那把琴还可以撑多久?」苏愈边手刃一个魔族,边道,「那把琴品阶很高,跟你母亲的锦云旗鼓相当,可惜锦云断了一弦,沦为凡品。」

    他狠狠一惊,突然意识到不对劲。

    转头看向苏愈,却见他的眼隐隐泛着红丝,一抹黑雾转瞬即逝。

    「苏愈?」

    「怎?」

    「……没事。」大战还未结束,他深深气定了定心神,视线回到沉莫若身上──他已经闭上双眼,低着头,宛如罪人受刑的模样被直直钉在雪地上,身下的雪已经红了一大片,甚至不断地向外蔓延开。

    不远处的冯夷阵辉煌闪耀,将所有魔族隔绝在外,他的那把琴也持续地收四面八方的灵力巩固此阵,降下威,将魔族回裂里去。

    战事至此近尾声,魔族最后仍是退回魔神堑,三把仙器为祭品,降下十八道封印,就此封闭裂

    北冰地界下方有封印,上方是冯夷阵制,至此魔族沉寂。

    高野之战终于告一段落。

    沉莫若被俘,他的两把武器分别被祭在北冰地界,用来维持冯夷阵。

    最后,他看着沉莫若被绑上了囚神台,却再也问不出为什么三个字了。

    他似乎懂了,为何沉莫若始终没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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