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父卫母到家时已是深夜。 今晚饭后,他们先是由小儿子陪着散了一圈步,又被新开的养生馆引,进去做了个按摩。本想要直接回家,半路却偶遇友人,聊着聊着,几个谈兴大发的中年人干脆在街边的烧烤摊坐下,熏着滚滚的赤辣油烟,喝着啤酒畅聊起了人生。 到底是年纪上来了,格外充实的夜间活动结束后,卫妈妈回到家,直接上楼,打定主意要早早洗漱休息。卫爸爸倒是神头好一些,想在客厅坐会儿,看看电视,却发现沙发套被拆了,好逸恶劳的大儿子正缩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对着手机乐。 这个家里不管哪位,谁胆敢坐到光秃秃的沙发上,都是要挨卫母骂的。 他不悦地哼声,瞪了大儿子一眼,后者抬起头,冲他笑了笑:“我倒酒的时候手抖,小半瓶撒上去了,所以得拆下来洗洗。”说这话时,角落里烘干机哐当哐当地运转,听起来一时半会没法结束工作。 “多大人了,也不学着稳重点!”卫父斥了一句,没好气地在他对面坐下,“你弟弟呢?” “送小季回家去了。”卫今如是说。 卫肖和季林雨家的距离不远不近,打车稍嫌尴尬,骑车又怕太黑了看不清路。季林雨说是要走回去,可第一步迈出去,脚下就一个趔趄。 极限的事后,双腿之间便只剩下无尽的痛酸麻。她抿起嘴巴,瞧着有些苦恼。 卫肖走到她跟前,蹲下身:“上来吧,就这么点路,我背你。” 男生发育到这个年纪,宽广的肩背已呈现出可靠的力量。季林雨缓慢地将身体伏下去,环住他脖子,另一只手上移,要搭到臂弯里。这时她才发现,自己的指甲中还残留着干涸的血迹。 ……抓了谁,是什么时候的事? 画面靡的片段一一在季林雨脑内闪过,正当她困惑时,卫肖的声音似乎透过腔共鸣,一颤一颤地传导过来:“你好像很喜被我哥草?” “啊,有吗?”她回过神,疑惑地问。 “看起来,”卫肖顿了顿,才继续道,“你在他下面很容易失控。” 季林雨恍然,又觉得有些好笑。 “确实很难不失控。”见卫肖沉默,她口吻平淡地又补了句:“但你又不是不知道,比起失控,我更喜自己掌控快。” 没有人再说话,路灯昏暗地映照着,光污染的夜空灰蒙蒙地低垂,气氛跟浪漫也没什么关系。 季林雨心情倒是很平和,他们两个话都不算多,她早就习惯了这种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方式,并且颇有钻研神地抬起手,专注地研究甲里的血迹。 实在理不出头绪,她干脆把手伸到卫肖眼前:“你看,我抓成这样也没人吱个声,谁啊,不疼吗?” “……不疼。” 半晌,他回了一声。 卫肖把人送到家门口时,风已经刮起来了,天气预报说晚间有雨,但谁都没带伞。 季林雨怕他来不及躲雨,张口就想赶人。他知道她子,在她话说出口之前,先行打断:“你还记得我们的赌约吗?李子那次,你答应过的。” “记得。”季林雨抓着门框,“你想到要怎么用了?” 卫肖点了点头。 “明天,去上次的民宿吧。 “叫上我哥和嫂子一起。” —————— 我首发:ρ○①⑧.space「Рo1⒏news」BOwuChiNA.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