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问的是:“小公主后来怎么样了?” 迦南也好奇那个人的命运,他问:“欧恩和她结婚了吗?” 拉托纳摇头,“我不知道,但我从未听说欧恩有过子。” 柏莎想起乔治和她说起的,欧恩和基恩的故事。 是啊,在那个故事里,欧恩还打算向基恩求婚呢! 小公主这一角,在欧恩的人生里就仿佛是从未存在过。 柏莎不抖索了下,她为那位公主后来的命运到担心。 即使从故事看来,那位公主愚蠢、任,还间接或直接导致自己父亲失权、以及整个龙族覆灭。 可如果没有欧恩利用她的情,她也就是个被龙拐走、目睹姐姐们被杀死的可怜女孩吧…… 在那场战争的结束,当她亲眼看到欧恩杀死士兵,又掠走了国家的掌权后,她是否有清醒、有对自己的作为到懊悔呢? 柏莎不知道,她现在唯一知道的就只有:“欧恩他真该死啊!” 柏莎突然的慨,令周围凝重的气氛得到一份神奇的缓和。 她身旁的两个男人都笑出了声音,然后又心情复杂地对看了一眼。 迦南又一次搂住柏莎的身体,把她拉向自己。 柏莎气恼,别拉了,我们之间快没有距离了,好吗! 她不认为现在是笑的时候,她神情严肃地向两个人做了情况的总结。 柏莎说:“欧恩‘死亡’那天很可能就是他吃下圣沃尔的那天,也就是九十九年前,更确地说,是九十九年又十个月前,还有两个月,他就能被杀死了。而他现在迫切要做的,就是让你,”她指向拉托纳,“成为真龙,然后把你吃掉。对吗?” 拉托纳点头。 柏莎说:“所以,我们要想办法在那之前,找到欧恩,把他关起来,关他个两个月。” 柏莎自以为计划完美,但拉托纳、迦南都在摇头。 迦南说:“老师,如果欧恩的魔法足够强大,我们没有可能关住他。” 柏莎郁闷,“杀不掉、也关不了,那还能怎么办?” 迦南说:“我们只有一个办法,但需要某人的努力。” 柏莎顿了一秒,明白了,迦南说的某人是谁。 他们两个同时看向了那位某人,也就是拉托纳。 这对恋人异口同声地说道:“拉托纳(拉托纳大人),你绝对不可以变成龙。” 只要圣沃尔不重现于世,两个月后,就将是欧恩的死期。 作者有话说: 谢在2023-09-10 23:31:09~2023-09-11 21:15:2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的小天使哦~ 谢灌溉营养的小天使:28963880 5瓶; 非常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21章 我们是朋友 ◎柏莎懂了,“迦南,这是你为我创造的吗?”◎ 各种意义上, 柏莎、迦南对拉托纳的要求,都称不上是过分。 不让他变成龙,本身也是为了保全他自我的意识。 拉托纳有什么理由拒绝这项提议呢?可是, 他在犹豫。 拉托纳整个人被忧郁笼罩, 他看上去就像一台临时搭建、随时会散架的人偶。 而这台人偶,全身上下最像人的部位就是他的眼睛。他的目光长久、鲜活地凝在一个人的身上。 柏莎接收到他的视线, 她困惑地回视他,脑袋歪向一旁。 “拉托纳, 你为什么一直看我,我脸上有什么脏东西吗?” 迦南看着柏莎,无奈微笑, 他不知该不该为恋人的迟钝高兴。 迦南知道拉托纳在想什么, 他不愿为情敌说话, 可考虑到事态的紧急,他还是说了。 “老师,拉托纳大人在想, 没了龙的力量, 他就不能得到你了。” “他有龙的力量, 他也不可能得到我啊!我是什么物品吗?我是有自主选择权的生命好吗!” 拉托纳闻声, 身体原地晃动了几下,柏莎看他一眼, 觉得他的神状况实在堪忧。 她从迦南身上跳下,从旁边拉出一张椅子,递给拉托纳。 “你先坐下,我们好好地、冷静地聊一聊。” 拉托纳踌躇了阵, 想了想, 点点头, 坐下了。 才刚安置完这个人,另一边的黑发男人又朝她出了委屈的表情。 柏莎瞪了回去,眼神好似在说:迦南,你体谅一下病人好吗! 没错,拉托纳现在在柏莎眼里已经是一个病人了。她对他有同情,有怜惜,就唯独是没有意。 可她到底还是发现,他对她的情只要没有结束,他就无法下定决心去对抗圣沃尔。 那么,为什么呢,你为什么我呢? 柏莎拉来第三张椅子,坐到拉托纳的对面,她直白地问道:“拉托纳,你喜我什么?” 如果能改,她尽量改。 谁想,拉托纳沉默了,这份沉默简直伤透了柏莎的心。 她的初恋,她生命里的第一个男人,竟然回答不出“喜她哪点”这种问题! 过了许久,拉托纳才说话,他说的是:“曾经,在我成为人神前,我的脑海里嘈杂不断。” 柏莎知道,“是龙语。” 拉托纳说:“但我每次看到你的眼睛时,那些声音都会暂时地消弭。” 柏莎思忖,“听起来像是心灵魔法,但我那时候还不会什么心灵魔法吧。” 迦南说:“老师,未必,您有着抵抗心灵魔法的天赋,可能您生来就会释放一些心灵魔法。” 柏莎高兴,“我的父母果然很了不起!”但是好像哪里不对。 她看向拉托纳,“你喜我,就是因为我的眼睛对你有安抚作用吗?” 拉托纳张合着嘴,没有发出声音,他不知要怎么回答,他只知道,不能回答“是”。 他不知道的是,不回答是比“是”更加伤人的答案。 柏莎的脸都青了,“你……你你这叫什么喜我啊!换个别的人眼睛对你有安抚作用,你不就喜那个人了吗?” 拉托纳言又止,“我……”了几次,又放弃了。他觉得柏莎说得有道理。 迦南这时拉了拉柏莎的手,他粉的眼睛眨了眨,向她递去话语:我和他不一样,我是真的喜你。 柏莎心道,迦南,你这是在趁人之危! 可她的嘴角却情不自上扬了几分,她望着迦南,嘿嘿笑出了声音。 人人都希望被告知,我你,因为你就是你。 人人都不愿意听见,我你,因为你对我有利可图。 即使后者才是广泛存在于世间的真理,柏莎想起她对迦南,一开始不也是见起意吗? 柏莎慢慢释然,而这时的拉托纳还在心中斟酌话语。 他想告诉柏莎,现在她对他已没有安抚的效果,他依然想见她,这是否代表着,他是真的喜她? 存在于他内心的这句话,是个彻底的疑问句,他并不能真的确认,他对她有多么深切的情。 他内心的肯定句是,他想要见她、想要得到她……以及,想要被她。 希求她像过去一样他,为他造出花朵,牵住他的手,一起奔到光之下。 这些是向“小人”而去的,它们构成了他乏善可陈的生命里,几簇为数不多的光芒。 但这终究是只同他有关的事,是完全自私、不能说出口的…… 于是,拉托纳斟酌到了最后,觉得保持静默是最好的选择。 柏莎也刚巧不准备继续这个话题,她说:“拉托纳,不谈论这件事了,我觉得你现在首要要做的是给自己重新取个名字。” 拉托纳眨了下眼睛,茫然,“为什么?” 柏莎说:“你说了,‘拉托纳’这个名字是欧恩给你的。那你呢,你叫什么名字?你还记得吗?” 拉托纳摇了摇头。 柏莎说:“那就对啦,不记得,就再取一个呗!” 拉托纳又一次摇头,他想起了某人的话,“我在成为‘拉托纳’前什么也不是。” 柏莎蹙眉,“没有人会什么也不是。” 拉托纳说:“怎么会没有……” 迦南说:“拉托纳大人,从您讲述的故事里,我听出您是个非常有天赋的孩子,这怎么能说‘什么也不是’呢?” 柏莎跟着补充:“拉托纳,你是个天才,光是才能这方面,你就已经胜过了多少人啊!” 拉托纳听着他们的话,不为所动,眸里的光芒反而更黯淡了。 柏莎恍然明白,拉托纳本不为他的才能骄傲,魔法的天赋本就是他痛苦的源头。 柏莎攥紧了手,思考要如何劝说拉托纳,忽而她想起了她的一位“朋友”,算是朋友吧。 柏莎说:“拉托纳,我有个朋友,它常常被人装扮,和你一样困惑自己原本是什么样。看见你,我想到了它,我又想,会不会除了你们之外,还有着很多类似的人,失去了自我的姓名,被裹挟着过一种规定好的人生。” 拉托纳抬眼,“真的有吗?”bOwUCHiNA.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