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还残留着被睫羽挠过的 意。 他握紧拳头,故作镇定。视线却不自觉地落在曜那墨染似的浓长睫 上。 曜低笑一声:“阿杬不用紧张。” 白杬肩膀一抖, 被曜 着后退,却还嘴硬道:“我没有紧张!我不需要紧张!” 曜坐直, 颇为认同地点头:“确实, 阿杬不需要紧张。” 这话听着白杬有些耳热。 他挪动木桩子,默默拉开与曜的距离。 现在的曜不正常。 好在下一个兽人进来了,白杬下意识余光瞥向旁边, 嗯……曜又恢复了那冷冰冰的样子。 * 问完兽人之后,天幕沉沉, 已经入夜了。 那些想待在黑 部落领地生活的兽人,在回答完问题,得了黑 部落允许之后立马离开了。 他们多是食草部落。 跟之前的兔部落一样,会在离 山远一点的地方, 去到南边食草部落扎堆的地方生存。 这些不用担心。 至于像黑熊和鹿部落这种说要加入黑 部落的。 部落里一时之间也没同意。 有这样想法的兽人还不少。 但目前看来, 大多数考虑利弊,为了更好活命才做的决定。万一 部落出个什么事儿, 说不定他们就先跑了。 没摸清他们的品行之前, 大家都没放松警惕。 像这样的兽人差不多两百来人,对黑 部落来说也不是一个小数目。 曜让他们先在远离 山的其他领地里找个地方住下。 至于能不能加入黑 部落, 等用时间来慢慢看。 兽人们各自安置好了, 这件事儿暂时就算完了。 白杬捏着自己的肩膀慢慢转动, 手指勾着曜的 带, 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 初 的晚上像刚化开冰的河, 凉意依旧。 两人一前一后出门,其他的屋子里已经亮起了灯光。门半开,能看到黑 的影子在门槛 来 去。 大家还在忙活。 院子被搭在木桩上的藤本植物遮挡得差不多,看不见外面是个什么样的,但能听到匆匆地脚步声往这边来。 “阿杬,你看到苍鹰部落的兽人了吗?” 人未到,声先至。 湖推开院门,脸 微焦。 白杬疑惑:“没有,他们不是一直在部落吗?” 曜:“走了。” 湖:“走了!” 白杬将手搭在曜的肩膀,将自己的重量全 上去。他打了个呵欠,懒洋洋道:“也是,都 季了。不自己走,被赶走就不好看了。” 湖在原地转了两圈:“什么时候走的?” 白杬看他一脸可惜,微微诧异:“你不是冬季的时候还觉得他们浪费了粮食,现在怎么,又不舍得了?” 湖踢了下地面的草:“没有不舍得。” “就是觉得那只苍鹰看着 蠢,逗起来好玩儿。” 白杬下巴抵着曜肩上的肌 ,想了想,又扒拉着跳上他的背。 “他们真的回去大苍山了?” 曜将他背好:“嗯。” “什么时候的事儿?” “今天,早上。” 曜边回答边往前走,像是没看到湖这个人。 湖垂头丧气,委屈一叹:“我说呢,山 里收拾得干干净净,我还以为遭贼了。” 白杬看他这副嫌弃又有点不舍的样子,疑惑道:“你不会是看上某个苍鹰了吧。 “怎么可能!” 白杬扯着嘴皮笑笑:“你不要 动,我就是这么一问。” “我没有 动。” “是是是,你没有 动。” “我真的没有 动!” “嗯,你真的没有 动。”白杬嘴角翘得越来越高。 “阿杬!” 白杬笑容一收,看着脸上微红的湖:“要是我没记错的话,那些苍鹰兽人里没有一个亚兽人的吧。” “你不会喜 上了一个……”白杬喉结滚动,艰难道,“兽人?” 湖彻底跳脚,一张脸因为着急憋得通红:“阿杬!不是你想的那样!” 白杬晃着两个脚丫子,手指绕着曜顺滑的长发,心情微妙:“那你脸红个什么劲儿?” “那不是!那不是之前嫌弃,现在又……” “嗷~原来是真香了。” “什么?” “没什么。” 白杬抱紧曜的脖颈,轻哼一声:“走吧,咱们还有正事儿要做呢。” 趴在曜背上,白杬看着面前已经跟苍鹰有点 情的湖,忽然问:“你知道为什么黑鹰兽人对苍鹰兽人这么锲而不舍地追捕吗?” 白杬觉得,要是因为想抓他们做奴隶的话,也不用耗费大力气从西荒飞到了东荒。 显然是有什么深仇血恨,不然不至于赶尽杀绝。 “他们……” “他们把黑鹰部落的祭司给 死了。” 白杬晃动地脚丫顿住,僵硬放下。 湖自顾自地说:“黑鹰部落的祭司是个老黑鹰,一直被黑鹰兽人们保护着。除了这老祭司,还有跟着他一起的下一代祭司,都没了。” 白杬沉默,鼻尖在曜的肩膀上蹭了蹭。 怪不得。 “你以后少跟他们接触。”曜冷声道。 湖缩了缩脖子:“嗷。” 祭司于一个部落有多么重要,看之前的黑 部落就知道了。祭司沟通兽神,可以帮助部落发展,躲避灾祸…… 伤了一个有丰富经验的老祭司已经是仇恨大了。再加上一个可以继任的小祭司。 这仇,死才能解。 可以预见的是,就算是黑鹰现在没有将苍鹰赶尽杀绝,但是此后一旦遇到了,那么必定避免不了一场恶战的。 杀了祭司,哪个部落都是不死不休。 白杬嘀咕:“看来苍鹰部落还是够狠的。” “嗯。” 大荒能发展起来的兽人,就没有不狠的。 * 闲聊着回到屋子这边,白杬还没来得及进门,就被一张屋子里扔出来的厚厚的兽皮盖在了脸上。 白杬扒拉开兽皮,看着里面灰尘四起的屋子。 “桦爷爷,现在晒兽皮怕是不好。” 桦一见白杬,立马笑得脸上有了褶子。 “阿杬回来了啊,正好,东西我给你们收拾好了,你跟曜今晚直接搬去山崖那边。” 白杬动了动腿。 曜弯 ,将他放在地上。 白杬:“桦爷爷,不至于吧。这边暖和,我还想在这边住一段时间呢。” 桦脸上的笑瞬间收住。 他风风火火勾起角落里的兽皮包袱往白杬的怀里一 。 “现在又不是冬季,哪里还会冷。” “阿杬,这是你们结成伴侣的第二年。” 桦上上下下看了白杬一圈,手忽然在他的肚子上拍了拍:“你可要争气啊!” 白杬后退一大步,被这一吓,双眼睁得圆滚滚的。 他捂着自个儿肚子,脸以 眼可见的速度,红了个透。bOWuChiNA.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