嬿央:“嬷嬷什么事?” “公主让奴请您和书姐到公主屋里去,事情未查明之前先在那边待着。” 这样都聚在一起,过会儿护卫的力量也不会被分散。 “好,这就来。” 才到平宁公主那边,钟氏带着昔姐也是前后脚过来。 平宁公主看看两个孙女,“吓没吓着?” 昔姐:“祖母,好响好响。” 韶书:“我都被吓醒。” 平宁公主:“不怕啊,已经叫护卫去查看了过会儿就有结果。你们先在祖母这睡会儿,晚些再抱你们回房。” 韶书摇头,“祖母,我不困。” 昔姐也说不困。 平宁公主笑一笑,“那就先在这坐坐,陪祖母说说话。” 一盏茶后,有一阵阵快速上楼梯的声音。 在这一阵阵的上楼梯声音之前,客栈里已经人声喧哗。所有住在这间客栈的人都被巨响惊醒,此时纷纷出来查看。 查看之余,下意识绕过这边重重把守的几间房。又不是没长眼,明明看见这边重重把守还非闯过来? 他们也只是想探查探查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平宁公主的护卫此时已经初步知道原因了,此时一阵阵快速上楼梯的声音便是由他们发出。这会儿,附耳到领头护卫跟前说起来。 领头护卫随后敲了敲门,进屋来禀平宁公主。 平宁公主:“怎么回事?” 领头护卫:“回公主,是马厩那边完全塌了。” 平宁公主:“……” “原因呢?” 领头护卫:“尚要花时间查明,不过已初步确认不是有匪徒之类。” 平宁公主听到这神却没好起来。 马厩塌了,那这间客栈……淡淡瞟一眼,怀疑它的结实。 “马车呢,可完好?” “损失了两辆,其余都完好。” 平宁公主点点头,随后看向嬿央和钟氏,“把东西收拾收拾,今夜先在马车里歇,这里别住了。” 嬿央明白母亲这样安排的意思,她也对此时客栈的安全表示怀疑,所以毫不犹豫点了头。 很快,护卫纷纷行动起来,帮着平宁公主等人转移东西。 客栈其余人看着这面的动作,起初是一头雾水,但随着马厩塌了的消息传开,也就明白嬿央等人离开的意思了。 有人毫不犹豫收拾东西也往外走了,今夜睡在外面的大路上都比睡在客栈里安心,谁知道下一个塌的是不是这边,到时他们可就直接被埋了。 一瞬,客栈里清空了大半。 剩余的是少数犹豫不决的,还有客栈里在焦头烂额处理善后事宜的客栈东家和管事小二这些。 善后事宜一直到天亮都还没处理完全,但好在有惊无险,客栈后来未塌。所以后半夜一个两个的又陆陆续续回房间去了,只嬿央这边一直待在马车上。 此时天亮了,护卫要清点损失也就容易了些。一清点,脸黑了,这趟他们一共是五十多人护送公主来丁家这边,昨夜他们的马也绝大部分都拴在马厩里,这下马厩一塌,除了侥幸没伤和只是马背上有些擦伤的八匹,其余或当场死亡,或因马腿骨折一夜之后不治而亡。 马腿是马匹全身上下极其重要的一部分,一旦骨折治都没法治,只能等死。 昨夜几乎一大半都是因为这个原因死的。 护卫要气疯了,这是多少匹官马啊! 冷冷撇了眼客栈的东家,随后抑着怒气到公主这来禀报。 平宁公主听到损失的那刻也是黑了脸,几十匹马……这可不是什么小数字。 还有就是,现在这些马没了,回去的时间因此被耽搁是肯定的。 现在仅剩的八匹马也就够拉拉马车和供极少数的几个人用用而已。 临时去买马?买是好买,可和她这些护卫磨合也要费时间,哪是那么容易的。 平宁公主冷着脸,亲自去看了看马厩那边的废墟。 看过,瞥向领头护卫:“派个人去告知县令。” 这家客栈必须从上到下好好排查一下,今塌的是马厩,焉知明塌的不会是房间,不确定下来以后都别再招客揽客了,平白害人! 旁边客栈的东家听得脸一白。 平宁公主看也不看他,走了。 县令那边来的很快,照往常而言对比出来的那种快,毕竟对方是持着平宁公主手下的令牌来找他的。 快马加鞭赶来时,沿途也已经打听出是出了什么事。 听到是马厩塌了足足损失数十匹官马时,也是一悚。若是故意,这可都算得上重罪了。 又想,幸亏昨塌的不是客栈,否则平宁公主加上国公府一家子还有那近百人全埋在底下,客栈东家的九族都不够砍的,保不准他身为父母官因为失责届时也得被连累的脑袋搬家。 县令想的冷汗都要出来了。 随后终于到地方时腿脚便快的不行,马上去见公主。 “下官参见公主!” “客栈的事由你来审查,查清昨天夜里的事,还有,全力排查隐患。” 县令:“下官定尽力而为!” 平宁公主颔首。 这事给了县令,平宁公主未再停留,也先不采买马匹了,就靠着这八匹马先回邯辅郡城吧。 仅有八匹马,随行护卫们就只能用走的了。只能走,原来骑马只用再走一天半的路程,被拖的走走歇歇几乎要耗六天时间。 这么长时间,途中连镇国公都来信问了回平宁公主到哪了。 平宁公主把事情写了,叫人寄回去。 此时是离开那家客栈的第三天,九月初二。此时也已经进入了邯辅郡境内,所在的是与临郡相邻的一个县,从这个县回郡城,按现在的速度还要有三天多。 也是巧,陆晁那边负责的工事也恰修到了这边,这边是最后一部分,十一月月底能完工。 陆晁过来巡查时看到平宁公主的护卫队还讶了讶,平宁公主怎么来这边了? 平宁公主领头的护卫也看到了他,还到平宁公主的马车前低声说了句。 “陆侯二子?” “是,公主。” 平宁公主看看天,随后说:“把他叫来说说话。” 护卫便打马朝陆晁这边来。 陆晁见此神情动了下,想了想,便也走过来。 护卫骑到他跟前时下了马,拱手唤一句陆大人。陆晁点头,问:“可是平宁公主跟前的?” “小的正是。公主遣小的来请您过去说说话,还请移步。” “好。” 到了平宁公主马车跟前,陆晁行礼,“下官陆晁,拜见公主。” 平宁公主从车窗探头出来,颔首,“起。” 随后则问:“陆小子怎么在这边?” “下官在此负责工事,已在这边待了有半月了。” “已待了半个月了?那你对这边可?” “天将黑了,不想住客栈,可知附近有哪家空着又结实的民宅能赁居一晚?” 这才是平宁公主叫他过来说话的目的,自从出了上回的事后,平宁公主对沿途的客栈都不大信任,这一路都是住的审查过后觉得可靠的民宅。 陆晁惊诧。 不过这点他还真知道,毕竟在这待了半个月也不是白待的。 他自己都是赁了宅子暂时住着的,县令安排的住处对他来说离得这边有点远,干脆自己又赁了一处。 他看了看公主和这些护卫,还真有合适的。 “您不嫌弃的话,小子带您去看看?” “行,去看看。” 陆晁到前面带路。 带路时他还不知道嬿央也在这些马车队列里,更不知道平宁公主这是去参加完了丧事回来,只猜测平宁公主是因为有事去了哪。 所以到了地方时,正恭敬等着平宁公主下马车来看看呢,忽然从后面听到韶书唤阿娘的声音,神情愣住,身形有点僵。接着有些木了似的,一动也动不了了。 也幸亏他没动……这是回神后想的。接下来到嬿央牵着韶书以及钟氏带着昔姐一起走到平宁公主跟前时,他已经能做到神情如常不显异样了。 他笑一笑,先让人把房子的主人带上前来,让他见过平宁公主。这是他提前派人快马通知的,对方早早来这边宅子候着了。 来人既兴奋又紧张,行过大礼后,再三道蓬荜生辉。 平宁公主笑笑,让他上前带她们进去看看。 一番看下来还算意,给了银子今夜便在这边住下了。 住下时,倒也还记得陆晁。 “陆小子留下来用饭?” 陆晁:“小子那边还有事要忙,还得去那边看看。”bOwUcHiNA.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