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赞丽是老二杀的?” 夙夜还未来得及回应,营帐外就远远传来了守卫隐约的行礼动静。 “五殿下。” 察觉来人的夙夜瞬间闪身消失在了当前,悄无声息藏匿在了暗处。 天子用指尖将桌上已经擦净的长针拨动了下,疲惫的垂了视线。 “让他进来。” 蓝慕瑾开帐帘步入营帐内,只见天子冷淡靠坐在主位上,玄龙袍随垂落在桌尾,指尖没有分毫避讳的捻着一万分悉的长针。 对于意料之中的事蓝慕瑾不动声,直接掀开衣摆叩首在地。 “父皇。” 天子盯着蓝慕瑾跪伏在地的身影,自然也知晓了他与二皇子两人表面斗争只是假面,其实私底下已经有了牵连。 “你还要给他来求情?” 蓝慕瑾心里再清楚不过,在这皇城乃至皇城外,没有什么事能真正瞒得过帝王。 所以他早在来之前就已经思虑良久,没有任何娓娓道来的解释,直脊背发出了略显直接的回应。 “父皇,要将番国国土收回,何必牵扯和亲麻烦之事。” “公主赞丽乃是意图谋害皇子被护卫失手反杀,番国先派公主前来,后有大王子随之其后,也不知筹谋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卑劣手段。” “附属国野心,不可不震慑一二,请父皇直接扣留大王子丹诺。” “让番王自来给个代,以正主朝地位而非宵小能轻易拿捏。” 帝王掀起视线眸深邃的盯着蓝慕瑾,未发一语听着他在自己面前毫无遗漏展现出来的明。 “若番王并无臣服之心,那未免扰边关,丹诺王子便留在我朝当质子教养着。” 营帐内静谧无声,许久之后也只有那长针轻微敲击在桌面上的响动。 蓦地,帝王发出了一声浅淡的轻笑。 “朕曾说过,任由你们兄弟几人如何去闹。” “唯独别在朕的眼底下自相残杀。” “老三废了。” “你与老二倒是兄弟情深,连对敌的法子都商通好了。” 蓝慕瑾对于自己与蓝长忆的关系未作回应,只是起身将护腕解开,将隐藏在内的金属腕弩取下,轻轻的搁置在了桌案天子面前。 而后就又退回了原本的位置。 将心中不断沉浮着的忐忑慢慢了下去。 蓝慕瑾本还在考虑将萧争举荐到天子面前的事,可未料想到今会出这么大的事。 若想真正平息猜忌,他的言语间只能半真半假。 “父皇明鉴,此能固于腕间的巧,是儿臣手下暗卫奇思妙想。” “也就是当初被大皇兄自辖地带回府中拘之人。” “当初儿臣与王兄发生冲突也乃是救人心切,父皇知儿臣多年举步维艰,能有个膀臂属实不易。” “如今大皇兄紧盯不放,儿臣只得将人护在府中不得出,前出城赶往辖地,曾因二皇兄到府中求药有些许帮衬才求了个人情。” “若是手下人不慎出府被捉拿,请二皇兄帮衬一次。” 这其中的解释真假参半,除了萧争与蓝慕瑾之间真正的关系,几乎十有八九全是实话。 所以显得没有丝毫不妥之处,二皇子之前进寻太医不得,到府中求药不假。 后又在城外将萧争救下也是事实。 蓝慕瑾便称作萧争为了当下报答二殿下帮衬的恩情,便将腕间的暗器解下赠与了二皇子。 他知道以天子穿人心的透彻,即便自己说的全是真话也并不能打消全部猜忌。 但是,他知道。 阿争的不同一定会引起更多的在意,不论自己所说是真是假,父皇一定会将对阿争的猜疑好奇变成想要掌握。 这就提前将他还没考虑好的打算直接提到了当前。 萧争就再也不是只能在自己羽翼下的位置。 但他也知道,与其某自己保护不周让阿争被迫带进。 还不如直接明面上引荐天子当前,走一步险路得个一劳永逸,让萧争至少往后都不必再担忧太子府暗地里的手段。 只是,那些危险并不是消失了,而是全部都到了明面上。 “哦。” 半晌,沉默盯着蓝慕瑾的天子发了话,将桌上巧的金属托在指尖反复看了看,又是不知情绪的一声轻笑。 “原是如此。” “既然番公主是意外身殒,那便叫丹诺王子留在皇城,送胞妹下葬,暂守亡灵。” 天子与五皇子在主营内的谈,除了夙夜没有他人能窥探的清楚,太子也只知三皇子被送回时已经浑身是血。 生死不知。 他盯着主营的帐帘无声中脸显现了些许的沉郁,一心猜测今之事是父皇开始为蓝慕瑾清路做的打算。 先除蓝羽尘,再除蓝长忆。 随后便是自己。 若不是自己占了个嫡长,早于蓝慕瑾出生三年,这太子之位岂还能有机会落到自己身上! 蓝慕瑾,休想仗着偏宠赢到最后。 第452章 三皇子丧讯 傍晚前天子銮驾回,即丧讯便送往关外。 而后除了番国大王子沦为质子暂留泱都的消息疯狂肆,翌就传出了三殿下孱弱多年才刚有好转,却仍旧病逝的国丧。bOwUchina.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