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如此心急,派出去的人手怕是不够。” “去将菊落也唤上,进城帮太子殿下一把,尽我这毫无用处的皇弟一份心意。” 兰情拧紧眉心,有些不能放心的出声反对。 “殿下,我们几人不可全都离开,您的身边需留人照看。” 皇子撑着椅子扶手起身。 浅淡的淡青长衫缓缓垂落,将他纤细的身姿显得更加瘦弱。 说话间仿似也带上了几分疲倦。 “怕什么,我这种绵病榻的人,还能有什么危险。” “都去吧。” “竹锋病了,本殿得亲自照看,将他给治好。” 提到此时气力全失的竹锋,兰情眼底闪过一丝异样,迅速垂下视线将情绪掩盖,恭敬应下。 兰院外身影迅速离去,三皇子撑着单薄的身子迈进了房内。 端过桌边搁置已经放凉的汤药。 走动间苦涩的药味已经随着衣摆散了整间屋子。 卧榻上一直听着院内动静的竹锋微微侧过头,看见是三殿下亲自端着药碗走到近前。 焦急想起身,却无数次又以失败告终。 他此时说是瘫子,也并不是瘫了。 手指手腕还微微能动,但就是好似一丝力气都没有,别说起身,连手臂都抬不起来。 “殿下。” 三皇子依然带着浅淡的笑意,视线从手中粘稠的药汁上转开,看向神紧张的竹锋。 “把药喝了,就会好。” 递到边的汤药泛着浓重的苦涩味道,呛的竹锋下意识都屏住了呼。 殿下常年喝药,竹锋闻药味已经习以为常。 却鲜少能闻见这种苦到喉咙发酸的味儿。 上一次,还是自已身受重伤奄奄一息的时候。 殿下也如此般屈尊降贵的亲自照料着自已。 连药都是亲自煎好的。 竹锋深愧疚,被无穷无尽的愧意着。 “殿下,竹锋没用。” “无碍,很快会好。” 三皇子笑容温和,角微微牵着。 好好将养几,待太子府将人抓回去,也差不多就能好了。 太子府派出的人乔装改扮,分几路呈扩散形朝着北面而去,带头的便是身姿轻盈墨发高束的朱雀。 她褪去一身红衣,通身都是墨。 羽翼面具也已经取下,只用黑巾蒙住了口鼻。 一双略带英气的眼眸里隐带杀气。 那个女刺客,是五皇子的暗卫。 这个消息来的诡异又突然,可既然是殿下说可信,那便一定是。 殿下寻了多都不曾搁下。 这人,是一定得抓住的! 她此时心都是尽快将人寻到,抓回去扔到主子眼前赴命。 那殿下一连多沉郁的心情才能散去,撒了这腔的怒气。 连刺探五皇子府带途中疾行,便已经过去了五六。 木桥已显现基础。 萧争刚与暗十一从远处转了一圈,趁着天还没黑,靠着轻功摘了一堆百姓够不着高处的野果。 还从尖刺横生的枝杈里摘了野酸枣。 兜了衣服前襟一大堆,此时立在树林边上朝着那个驴蛋小子招了招手。 那个小孩就跟狂奔的小狗崽一样朝着他奔了过来。 萧争扯着他脏兮兮的布褂子,将一大堆酸枣都倒了过去。 “去兜着给你爹尝尝,给你那些忙活的大爷大叔哥哥伯伯也分分。” “知道怎么说吗?” 男孩老实听话的点头,嘟囔着“知道了”,揪着自已衣服转身跑了。 边跑兜着的东西叽里咕噜一边掉。 刚歇下的工匠堆里没一会儿就传出了笑声,不时有人扯着嗓子朝领头汉子夸赞一句。 “这两天这小子好似听话多了!” “嘿可不是?说话也不气人了!” “我这两天都没听见小丫哭,突然就懂事了怎么似的!” “大川!怎么教好的?” 领头汉子这两耳边的叹都络绎不绝,直夸他儿子突然就懂事多了。 他随意附和了两句,微微侧头朝着远处的树林边上望。 暗下来的光线使得远处一片黑黢黢,他什么也没瞧见。 但他知道那肯定有个格活泛的年轻公子。 河岸边休憩的人群其乐融融,至多吃了晚饭再闲谈几句,便准备着早早睡了。 白里辛苦整整一,也便盼着能早些休息,赶明好该早起。 四周逐渐静谧下来,火堆也被人扑的半灭,夹杂着轻微的噼啪爆裂声。 一切都被夜幕深深淹没。 枝头好似与树叶融为一体的几人也没有再谈,只靠在树木枝干上,如同树生。 暗七眼眸清亮,透过昏暗再次朝向四周观望。 他必须时刻确定并没有人靠近过来,即使是黑夜,也会尽量保持清醒。 趴在不远处安静不言的暗十一突然说了话,小声朝着暗七开口。 “暗七。” “暗七,你先休息,我来守着。” 看见暗七朝自已望过来,暗十一咧嘴乐了,并紧接着补充了句。 “我盯前半夜,过了子时我叫你。” 其实他揣了小心思,带了点心口不一。 这几暗七总绷着脸分毫都不敢放松,夜里也经常清醒着,暗十一觉得十分心疼。BOwUchINA.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