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服下摆随着马匹跑动轻缓跳跃着,缓步在皇城偏街上,英姿飒面平静。 辖地与皇城间的途中必然是有别府探子,多少双眼睛都盯着自已会如何处理眼下桥梁坍塌的麻烦。 那些信得过的乔装工匠,还有尾随紧赶而去的三人。 都有被发现拦堵的可能。 蓝慕瑾昨夜就已经思虑了今的行程。 就去一趟练武场,特意去寻他那好似长在靶子边上的四皇兄。 四皇子向来以自已骑箭术为傲。 蓝慕瑾今偏要去他跟前走一圈,扫扫他的兴致。 也四处探子的眼睛。 马匹缓缓停伫在练武场外围时,连守在场外的兵将都生出了明显的诧异。 没有任何人想到,衣角向来不沾此处半分,为人冷漠又不与人过多牵扯的五殿下。 会突然来这闲杂人颇多的练武场。 立时整个场外都陷入了片刻的寂静,而后才有人上去恭敬行礼,垂头屈身从五皇子手中接过马绳。 练武场地很大,即使现在还是晨间,里头已经马蹄翻腾闹成一团。 不断卷起阵阵污浊的土尘,模糊了片片视线。 四皇子已经挂在马上疾驰了第二圈,肩后挂着箭筒,手中攥着长弓。 疾驰的骏马携带翻腾着滚滚土浪,擅长骑的皇子身形壮硕威武,坚实的背倾身在马上,暗红护腕下指节如铁拳一般钳制着长弓柄中。 手臂探向肩后,十分络的取过一支羽箭。 动作利落的从长弓穿过,宽厚结实的肩臂轻轻松松拉开了弓弦,倾身朝向靶心方向。 剑眉下眼眸眯起,专注到神冷硬。 弓弦紧绷发出吱吱呀呀的紧凑声响,“嘭扑”一声弓弦弹回。 箭矢嗖嗖挂着破空声直直的朝着靶心去。 宽厚的指节紧紧攥着长弓,那回弹的弓弦还随着惯颤抖摆动着,还未静止下来那羽箭就已经准确而有力的入了靶心。 马匹的铁蹄依然在场地穿梭未停。 “中了!” 守在外围的随从瞬时高喝一声,四皇子看也没看,不在乎的调转方向,提拽缰绳返回。 毫无意思。 都来这练武场,不论是兵器还是骑都练的数都数不过来,现在闭着眼都知道那个靶子竖在哪。 实在是没意思。 只是他才扯着缰绳缓缓走出场内一半,另一匹黑鬃骏马就从消散下去的土尘掠过。 出现在了他视线中。 四皇子眯着眼盯着对面人看了又看,目光从对方服帖的武服领口扫过,最后停留在那张没什么情绪的面容上。 眉目清秀略带英气,面白如玉雕细琢到跟画上走下来的似的。 不是他那好似不是凡人的五弟,还能是谁? 四皇子还以为自已早晨没睡醒做梦呢,居然能在练武场看见蓝慕瑾。 这还不跟见鬼了一样一样的? 蓝慕瑾被他这种瞪着大眼完全不可思议的眼神盯得厌烦,率先开口平和的询问。 “四皇兄这是眼神出病了?可看过太医了?” 嘿!四皇子这还没来得及揶揄,就先被怪气了一番,整个人霎时就冷哼出了声。 “呦呵,可不就是眼神不好,我还瞧这是谁呢?” “……原来是我那谪仙下凡一样的五弟,来练武场难不成是特意想沾沾灰?” 蓝慕瑾就没在意他那种刻意找茬的态度,直接略过这种无效的涉,转而切入主题。 “得了一把顺手的长弓,想来试试力道。” 说着朝身后招手,随行侍卫立刻将一把尺寸约有半人高的长弓递了过来。 举过头顶时还废了把子力气,让视线落过去的四皇子眉梢低了低。 长弓表层纹样反复,手柄处雕着好似图腾样的防滑纹路,整个弓身漆黑如墨。 在晨光映照下只散发出些许的雾寒光。 看起来重量可不轻。 可那看起来较为沉重的长弓被蓝慕瑾接过,轻松的拎起攥在了手中。 再次接过箭矢,回眸朝着观望的四皇子牵淡笑,笑容温和。 “皇兄素来擅长骑,不如今与臣弟切磋切磋。” 四皇子带着疑虑目光紧盯了那把长弓一瞬,又转回落到蓝慕瑾脸上。 蓝慕瑾依然没什么情绪,好似随意的哼笑了一声。 “皇兄难不成是怕输,还是嫌没有赌个彩头?” “……那不然就将这把长弓下,若是皇兄赢了,弓便留下了。” 这明显怒自已的风凉话四皇子就算知道,那也本受不得。 输? 他自幼研习骑,从六七岁能够的上马背,就已经时常拎着弓箭挂在马肚子上了。 他都不知道他这目中无人的五皇弟,突然转了冷淡子,那大话是怎么就如此坦的说出口? “五弟来送礼,皇兄自然得收下。” 第97章 准头太差 四皇子调转方向,抖了下缰绳轻踢马腹。 马蹄踢踏着就再次朝着空场地方向跑去,发出一阵清脆连贯的铁蹄撞击声。 “怎么比!” 一旁昂首静静立的黑鬃骏马仿似也被奔跑的动静牵引,在那个面如冠玉的皇子抻拽下,兴奋的来回踢踏了几下。boWuChinA.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