挞不衍昂声道:“得令!” 耶律休哥抿着嘴,重重地在挞不衍口锤了两拳,道:“活着回来!” 挞不衍咧嘴一笑。 耶律休哥撤退的时候,已经能够看到身后扬起的尘土了。 耶律休哥抵达青牛丘,看着已经列队的挞不衍,抬起了自己持拿那边的手臂。 挞不衍一脸肃穆的目送耶律休哥离去,看着不远处的中原兵,眼中透着一丝疯狂。 当曹彬发现挞不衍的时候,心中五味杂陈,可惜之余,又带着几分畅快,脑海中生出一念,此生有这样厉害的对手,无憾也! 此战曹彬信心十足,他有极大把握给耶律休哥重创。因为他占据了天时地利人和,他占了其三,没有任何理由会输。 天时地利,他特地选择了午后与耶律休哥摊牌。 这太东起西落,乃自然规律。 现在正值一年中太最烈的时候,强光能够刺得人睁不开眼睛。 曹彬位于西方,而耶律休哥位于东方。 曹彬背,而耶律休哥面向午后的太。 人和,自然就是罗幼度将计就计打出的大势。 在大事面前,耶律休哥注定了他不敢战,不能战,只能一味地逃。 彼此环境不能同而语。 然而就是这微末细节,耶律休哥竟然注意到了,他注意到了光带来的威胁。 提前让殿后军位于南方挨靠着马盂山背处待命,在光照不到的地方阻击,让曹彬的天时地利化为了虚无。 曹彬心念电转,指着挞不衍道:“将他留下!” 有挞不衍的干涉,曹彬心知自己追击耶律休哥无望,与其硬来,不如将挞不衍这一千五百殿后军全部吃下。 耶律休哥往后眺望,眼前一片煞白,他忙用手搭了个眼帘,方才看得清景象,远处尘土渐渐远去,他不甘地大吼了一声:如果曹彬心大,分兵来追,挞不衍或许有一线生机,现在机会渺茫了…… 有这样的对手,耶律休哥也不知应该高兴还是难过,但更多的是不甘。他与曹彬对决多次,总的来说,他处于劣势一方,多次受制。 他不觉得自己不如曹彬,可事实就是对上曹彬,他并没有拿出像样的战果。 只因曹彬背靠的是大虞,而他是契丹。 一路东去,抵达堡坞的时候,他已经受到周边兵士身上那股沮丧气息。 毫无疑问,南边的大败已经传遍了全军。 契丹屡屡吃亏,甚至还折损了南府宰相耶律沙,士气本就不高。 为了提升士气,在南下追击的时候,他们已经将胜利传阅三军,以励士气。 结果闹了一个大乌龙,一切都是中原的计中计。 他们不但没有大胜,反而经历了一场大败。 此消彼长,原本就不高的士气,更加百上加斤。 耶律休哥没有理会堡坞的守军,直接策马入城。 负责守城的将军叫耶律阿列,他跟过耶律休哥进攻云中契丹,他能够成为大定府的守城大将,便是跟着耶律休哥打赢了耶律敌烈,从而得到的晋升。 “大帅!” 耶律阿列远远就看见了耶律休哥,亲自在城门下接,为他牵马。 耶律休哥忙翻身下马,问道:“南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耶律阿列黯然道:“太惨了,三万追兵,回来的目前还不过两千。北院大王已经确定阵亡,都详稳据说已经让南朝生擒了,只怕凶多吉少。还有许多将官都没有消息……” 耶律休哥闻言,脸苍白,连耶律挞烈、耶律斜轸都没有逃过伏击,此次他们的损失,可想而知。 “还有……”耶律阿列言又止。 耶律休哥沉声道:“还有什么?” 耶律阿列轻声道:“听说于越也去了。” 第八十七章 后遗症 如晴天霹雳一般,耶律休哥罕见的失态了,一把拉住耶律阿列道:“可是事实?” 耶律阿列低声道:“十有八九,听说是得到噩耗,气急攻心,当场就吐血了,城里的大夫都给请到了行。上面还特地传下话来,不让讨论。” 耶律屋质在契丹的地位是超然的,是无可争议的第一大臣。他拨反正,三次抵定契丹局,挽狂澜于既倒。在契丹人的心里,有若定海神针一般。 很多时候,耶律屋质的威望,甚至超过契丹的皇帝。 耶律必摄当年若不是得到了耶律屋质的点头,他这个来路不正的契丹皇帝本坐不稳位子。 耶律屋质这一倒下,给契丹造成的影响远不是南府宰相耶律沙、北院大王耶律挞烈可以相比的。 尽管耶律必摄反应迅速,在第一时间就封锁消息,想要避免让情况更加恶劣。 但当时见耶律屋质吐血倒下的人并不少,无可避免地走漏了消息。 耶律必摄严令上下不得私议,但这种情况封锁得越严实,越让人不安。 明面上不敢说,但私下里相互讨论的不在少数。 耶律阿列在耶律休哥手下当过兵,对于自己的老上司还是很信任的,小声地将消息告之。 耶律休哥心事重重地告别了耶律阿列,上马直往城中行而去。 整个行气氛更加抑,耶律休哥通报以后给侍从带到了偏殿。bOwUCHina.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