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绛双手环,有成竹地道:“必然是知道我军正在攻击倭国本岛,他们不敢从对马岛救援,选择了以济州岛为据点,南下九州岛。” 付琨颤声道:“这可不妙,他们一旦登岛,耽罗亡矣。” 卢绛从容道:“国王莫慌,都督大军不即来。只要我们坚持几,这些贼子都将会是济州岛附近鱼虾的口粮。” 付琨看着卢绛,也无别的办法,深深作揖道:“如此一切都拜托天将了,耽罗国包括某在内,所有人都听天将命令行事。” 卢绛要的就是这个结果,说道:“那就劳烦国王将所有兵卒都召集至此,接倭贼来袭。用一场酣畅淋漓的首胜,助助兴!” 付琨张了张嘴,喉咙动了动,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对手四万,自己麾下除去百姓也就千百人,中原两千,加起来总共不过三千,这能胜? 但见卢绛自信的表情,付琨也只能求海神保佑了。 在视线的尽头,黑的船舰已经出现在海平面上。 卢绛取过千里镜,对着远处眺望,说道:“大王,让你们的人将铠甲藏起来,之前你们怎么战橘远保的,现在就用什么状态战。” 耽罗国的兵除了个别,大多都没有甲胄,但卢绛将从倭军尸体上拔下来的铠甲,分别给了他们武装自己。 …… 同一时间,藤原师辅、源仲亦眺望着济州岛,皆觉不可思议。 藤原师辅说道:“橘远保乃平家悍将,以勇武著称。之前平将门之,橘远保临阵讨敌十余人。此番攻打济州岛,竟全无消息。” 源仲也道:“属下从高丽降官口中了解过耽罗国,耽罗国国中除了国王护卫之外,并无军队。橘远保大人手中有橘家兵,怎么也不可能败于耽罗国之手。除非遇上了西方的虞国,或者运气不好,遇到了风浪……” 他看了藤原师辅一眼,说道:“我们的船,确实挡不住大风大浪。” 藤原师辅无言以对。 曾几何时,他们是具备远航能力的,多次的遣唐使便是最好的证明。 为此他们还特地打造了遣唐使船,遣唐使船不但具有远航能力,还具有一定的战斗力。 当年他们就是凭借遣唐使船在海东半岛跟唐朝打得有来有回。 期间还曾劫了唐朝的艨艟舰跟黄龙舰,虽说最后是一败涂地,却也是有一战之力的。 但现在藤原师辅,看着脚下的主舰,这是高丽王水军的主舰,论及功效,比他出征时的主舰好太多了。 藤原师辅犹豫片刻说道:“此次我们若能渡过此劫,必将劝说家兄,开通与外界往来。” 藤原师辅扯开了话题,说道:“依你之见,橘远保是因何原因失去了消息?” 源仲摇头道:“不好说,但只要靠近耽罗岛,一切就明了了。据我所知,西方中原富庶,他们的兵大多都有甲胄防身,最次也是皮甲。锐的兵士,甚至装备铁甲防身。耽罗岛上物资匮乏,他们的农耕铁器,御寒的皮衣都得从高丽购买,兵卒装备不起甲胄。橘远保大人麾下千人穿着各式衣甲。他们折在了岛上,岛上兵士必然穿着橘远保大人足轻遗留的甲胄。” 藤原师辅赞赏的看着源仲,慨道:“清和源氏有你这样的人物,武家必然欣荣。回去我向天皇给你讨要一个官职!” 源仲脸动道:“谢右大臣!源仲愿为藤原氏效死……” 倭国当前的庙堂制度是围绕京畿制定的。 京畿的公卿高高在上,而四周驻防的武家天生低人一等。 所以才会有地方一把手不愿意赴任,让人代替自己管理地方的制度。 只要受了天皇的官,那就意味着进入了京畿这个圈子,等于跻身倭国上等人。 来到近处,藤原师辅看着济州岛上那一些穿着如粽子一样的士兵,心中大石落地。 此番来济州岛是他们唯一的出路,他是真怕中原先一步占据,现今见耽罗国兵士的模样,看着他们面对自己大军惊惶失措,连基本阵型都无法维持的样子,忍不住放声大笑:“哈哈,他们穿不起衣甲,这是靠多穿衣服来防备我们的刀?” 他认真环顾了战场,见对方防守布置的不错,说道:“看来耽罗国,还是有些能人的……”他说着,高声道:“谁愿意出战,拿此头功?” 源仲身后的一人想要出列,却让源仲一把拉住。 小野好古见对岸这副模样,高声道:“在下愿为右大臣拿下此功。” 藤原师辅意地点了点头,说道:“去吧!” 小野好古当即点齐兵马,靠近济州岛港口码头,他高举着手中倭刀道:“谁先登上对岸,我将此刀赐予他。” 位于最前头的农兵原本有些忐忑,但听奖赏如此丰厚,登时高声叫唤起来。 咚咚咚! 听着军鼓声响起,卢绛看着面前密密麻麻百十条舟船。上面人影重重,六百余兵士争先恐后地向河岸袭来。 水面上扯起大小无数旌旗,蔽河而前,刀矛并举,喊杀声震耳聋! 卢绛缓缓吐了口浊气,高声道:“放!” 二三十块飞石腾空而起,夹带着劲风狠狠砸向进攻的倭国兵士,只是却无一命中。 飞石甚至因距离不够,只是溅起数十水花。bowuCHinA.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