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麾下诸将难免心急,为了安抚好他们的情绪,还特地将他们聚在一起。 他指着城楼上的大型弩说道:“别看幽州城兵少,这里可是军事要地。不是之前的瓦桥关可以相比的。” “你们看,城楼上各种防守器械可一点都不含糊。只是这南门,整条城墙大弩就有三十架,大小投石车五十处。” “我怀疑幽州城里还有石漆,石漆的威力,你们就算没有见识过,也应该听过。” “他们有着守城优势,还有石漆这种利器,不是轻易能够对付的。” “就这种防御力,我们填平这护城河都得付出巨大代价,别说是攻城了。” 罗幼度这一点也不是危言耸听。 契丹的科技树现在一点都不比中原逊。 石漆这东西,契丹是知道的。 历史上后梁时期,南吴国主杨隆演派使者给契丹送了一批石漆,还特地告诉他们“攻城,以此油燃火焚楼橹,敌以水沃之,火愈炽”。 所以不存在他们有石油这种利器,契丹没有的情况。 罗幼度比谁都清楚,中国的石油主要产区就是契丹占据的东北吉林、辽河一带。 或许契丹人缺乏开采石油的手段,但是就如无为县的石油一样。 这玩意有些时候它会自己出来,不需要开采。 攻城是最折损兵卒的战斗,罗幼度宁愿晚一点攻城,也要将准备工作都给做充分了。 “所以嘛!兄弟们不用着急,多造点攻城用具,打稳一点。先好好养蓄锐,真要到你们发挥的时候,别给我丢脸就行。” 他说到这里的时候,忽然笑道:“如果实在闲着无聊,大晚上的敲几回军鼓,逗他们玩玩。” 就罗幼度现在在御营司的威信,此话一出口,便无人多说什么了,老老实实地听命而行。 罗幼度不急,反倒是城墙上的萧胡辇、室昉有些等不住了。 萧胡辇穿上了一身抹了红漆的铁甲,显得格外丽,每都来巡视城防,等待着中原兵马攻城,想着他们建好营寨就应该会攻城了。 结果还是没有。 萧胡辇气得破口大骂:“攻个城都这么扭扭捏捏的,别落在我手上,不然非将他子扒了,看看是不是男人。” 室昉无视了这虎之词,发愁道:“他这是在陛下攻寨。陛下不敢攻,则意味着见死不救。我们士气大跌,整个幽都府本来就不安的军心,将会更加动。” 萧胡辇切齿道:“陛下若是攻了,则以己之短,攻彼之长。输了,一样会丢士气。反正,怎么样他都不吃亏,简直无赖。” 室昉轻声道:“现在唯一的破局之法,就是陛下取胜。不然,我们的士气,可能给他们消耗干净。” …… 幽州北营。 耶律斜的言将一漆黑的牙横在肩膀上,高居马背,看着固若金汤的营寨,派人在营外叫阵。 面对罗幼度特地为他们准备的壳,耶律璟与一众契丹文武全无办法。 现在的局面就明摆着,要不现在攻打营寨,要不以后攻打幽州城。 他们百试不的断粮战术现在都不适用了。 他们没本事绕到渤海上去劫粮,去攻打津沽军寨也没有意义。 实在没办法,只能用最古老的方式叫阵。 看看能不能将营寨里的中原兵将叫出来。 来个一对一的野战,这样也好过攻寨。 耶律斜的言便领了下这个任务,一大早就领着五千骑兵来到了北营之外。 耶律斜的言虽是莽汉,却也晓得先礼后兵。 一开始是文雅的约战,但见面前的军营无动于衷,就开始挑选嗓门奇大又懂得汉语的兵士站在队列之前前高声痛骂。 他们猖狂地用着蹩脚的话语,向上问候着郭荣的十八代祖宗,向下折辱孙子重孙曾孙。 从人品格,数落到生理缺陷。 怎么难听怎么来,只想郭荣下令出野战。 脾气爆的诸多将领有些受不了,郭荣却笑呵呵地说道:“就这?朕六岁与邻家小孩互骂都不止这些!” 他全然不当一回事。 耶律斜的言听着兵士的谩骂,看着一点动静都没有的大营,也知道对方不会出战了,但领的任务得完成,不然回去不好代。 “骂,继续给我骂!” 耶律斜的言一把扯下了头盔,这近五月的天的太并不毒辣,但穿着盔甲在太底下战了两个多时辰,也是汗浃背,烦躁的策马在阵前来回走动。 其他的契丹兵也是如此。 契丹军本就不擅长军阵列队,这松懈之下,阵容变得松散,纪律也难以保持了。 最后排的兵甚至借着人群的遮挡,偷偷坐在地上休息。 便在这时! 左右侧翼的小寨寨门突然大开,两支凶悍骑兵飞似地冲了出来! 契丹军还在骂得痛快,对敌人的突然出现,谁也没有心理准备,不一片哗然。 大寨正面也在这时杀出了一支骑兵队。 确切地说是一个人,加一支骑兵队。 赵匡胤的速度太快,他直接离了队伍对着耶律斜的言就冲了过去。 两百步的距离在神驹的冲刺之下,转瞬即到。 一百五十名阵前徒步叫骂的契丹兵本就没有能阻挡他分毫,直接给他破开两断。BOwUcHina.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