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瑜这边却是晓得,左住虽子忠厚,左成却是有成算的。虽还没有搬到旧宅,可那边里里外外都安排妥当。 宁老太太过去,也只有安心养老的份,想要借着祖母的身份搅合怕是不能。 李氏是白担心一场。 只是这些话,不好当着婆婆的面说,初瑜便道:“待相处久了,就有情分了……宁四已经归房,宁老太太只有松哥儿这两个孙子,不近亲他们还能亲近哪个?” 李氏想想也是,点点头道:“正是这个道理……” 盛京,南郊。 曹颙与伊都立两个穿着蓑衣,冒雨来到东郊大桥。 自打三前,盛京再次大雨倾盆,下边堤坝的情形就开始不好。 截止到今,已经决堤三处,炸毁了六座桥。 其他几处还好,都相继洪,东郊大桥这边却是情况危急。 只是怕什么来什么。 东郊这边的浑河,虽是辽河支,可紧邻太祖皇帝的福陵。福陵大门与浑河只有百十来步的距离。 两个掌部尚书,蹲在盛京一个月,要是真的让洪水淹了福陵,别说功劳苦劳,怕是脑袋上的顶戴也保不住。 鄂飞早已带人守在这里,见到曹颙与伊都立到了,上前去,带了几分惶恐问道:“曹大人,真的要炸桥?这里可是太祖陵前,不是其他地界。” 他早年为副都统时,曾随着王爷们来祭过福陵。 福陵里,有不少石像与华表。 曹颙他们要炸毁的两座桥,离福陵实在太近,要是震坏了福陵里面的陈设,不仅曹颙、伊都立,他们这些在场的人谁也跑不了。 曹颙并没有立时回答,而是站在桥边,看了看桥下浑浊的河水,又抬头望了望天上的浓云,道:“水位已经涨了这么高,若是不炸桥洪,后果是什么,鄂大人也当想的到。” 鄂齐心中,挣扎不已。 虽说曹颙是奉了钦命,可他自己到底是兵部尚书。他出面阻拦曹颙炸桥的话,即便只是走个过场,并无作用,可也能在人前表明自己不赞成的姿态。 那样的话,以后追究起来,就牵扯不到他身上。 可自己“趋吉避凶”的这点小心思,又能瞒过谁去? 如此一来,就要得罪曹颙。 还有伊都立那边,是个没主意,以曹颙为马首的,想来也会恼了自己。 是不承担风险,继续过冷清子;还是冲动一回? 鄂齐使劲攥着拳头,终是咬着后槽牙退避到一边,缄默不语。 “轰隆隆。” “轰隆隆。” 顺着浑河,一口气炸了四座桥,水才顺畅起来,水位眼见着就降了下去…… 众人在浑河便忙到天黑,即便水位降了,大家也不敢掉以轻心。 因为,雨势更大了。 瓢泼大雨,铺天盖地的洒落。 大家都到福陵西墙外的营房避雨,屋子里的气氛很是抑。 连伊都立那样乐观的子,也开始害怕,心中后悔不已。 曹颙在数前,便想要炸断此处的四座桥,还是伊都立劝下来。 帝陵跟前动炸药,到底有违臣子之道。 曹颙晓得伊都立的顾虑,想着毕竟这边的是支,水量不如干的那么磅礴,或许水位上不去。 因存了侥幸,曹颙就没有坚持炸桥。 没想到,数之后,浑河的水位已经危急至此。 这一夜,分外难熬。 听着外边的雨声,曹颙哪里能睡得着? 盛京大雨连绵,在众人如此费心劳神下,依旧淹了四块军屯,两个村落。 还是使了兵丁前往受水灾的村落,将人畜都运出安置,才没有造成太重伤亡。 江南那边的情形,只会比盛京的情形更严重。 翻来覆去,直到天蒙蒙亮,曹颙才昏昏沉沉的睡去。 次,却是老天开眼,放晴了。 浑河的水位比昨晚下降了一尺,水也由最初的湍急变得平缓起来。 伊都立站在河边,看着前面被炸毁的桥梁残石,又回头看了看不远处的福陵,喜得合不拢嘴。 见曹颙出来,伊都立笑道:“咱们也算功德圆,是不是该回城了?” 曹颙走到伊都立跟前,也像伊都立方才的模样,看了看水位线的位置,随即大大的松了一口气,笑着说道:“这,这就回城。” 他心情虽愉悦,可身体却很是不给力。 上马的时候不稳,差点从马上折下来。 看得伊都立的心提到嗓子眼,随即立时劝阻曹颙暂时留下,打发人回城寻了马车…… 京城,宁宅,产房里。 初瑜抱着襁褓,看着里面睡得正香的小婴儿,只觉得心都要化了。 朱氏靠在枕头上,脸上神采奕奕,丝毫没有生女儿、没生儿子的惆怅。 初瑜见状,暗暗点头,这朱氏不仅情柔顺,还是个心宽的。 田氏坐在一旁,眼睛也一直黏在孙女身上。 初瑜见状,便将襁褓递到田氏跟前。 田氏小心翼翼的接过:“这小磨人,终于肯出娘胎……倒是会选子,同他们干爷爷一个生……” 第1365章 惊动 与其说是病倒,还不如说是累倒。 自从从福陵回来,曹颙就病倒在,连生寿面也是在上用的。boWUcHInA.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