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宗室嫁格格,也没有几个王府有这样的气派,少不得就有人说酸话,怪气,道:“祖坟冒青烟出了个亲王福晋,顷家之力置办嫁妆也不稀奇。” 这时,晓得曹家东府详情的,才掰着手指头跟大家算起来:“哪里用顷家?曹家老一辈虽只剩下两位太夫人,可小一辈却是个顶个儿都不俗。除了李太夫人身边的幼子,曹尚书堂兄弟四人出仕;姊妹排行五个,除了这个四姑娘不算,还有一个亲王福晋、一个国公福晋、一个皇子庶福晋。有这么多兄弟姊妹给填箱,凑上这一副嫁妆也不算什么。” 宗室中,除了有差事的王公外,并不是人人关心权贵人家。 现下,听了这人的话,从最初的不屑,也开始关注起来。 什么福晋同胞兄长已经是二品总兵,还有庶兄为翰林侍讲,什么的,大家对曹家兄弟的官职履历问了个遍。 最留心的,还是曹家几位姑。 虽说洲大姓中,同族出现多个女子指入宗室的,并不少见,可那个同族就宽泛了,有的是同祖,可说起来不知隔了多远;可像曹家这样,同祖父之下,五个姑娘,三个入宗室,一个入皇室的,任是谁都看出来,曹家在皇上跟前的体面。 原本猜测广禄是“过渡”王爷的那些,面上也了几分殷勤。 广禄打小寄人篱下,哪里还看不出众人的转变? 对于曹家,他又了几分。 待他去曹家亲,对曹颙、曹项两个舅兄,也是真心实意。 他不是骄纵的人,四姐又是敦厚的子,夫两个站到一块,看着倒是多几分和谐。 成亲次,夫妇两个照例进谢恩。 四姐儿容貌虽只是清秀,可身形肖母,个子高挑,不像汉人,更像洲姑,又是经过嬷嬷调教过的,举止大方有礼。 雍正见了,很是意,问了两句话,赏了东西,便打发他们去见皇后。 皇后对曹家的印象一直很好,当年在潜邸时,侧福晋年氏得宠,不少人都捧年氏,反而因她这个嫡福晋死了嫡子,又是温和的格,而有了慢待;只有曹家,从来都是守份知礼,对她这个嫡福晋很是礼遇。 连带着曹家出来的曹佳氏姊妹,对她也格外孝敬。 为了这个缘故,她对曹家始终高看一眼,否则也不会对五儿另眼相待。 现下,看了四姐儿,皇后更加意,和颜悦的话乐几句家常,又难得的留了饭。 等到两人走前,皇后还嘱咐四姐出了对月后,就多往里递牌子请安。 四姐儿谢了又谢,才随着广禄出。 他们只是宗室,不是皇室,所以不用往妃处请安。 可帝后赏赐,已是不俗,足足有半车东西。 广禄也看出来,自己沾了子的光,心中将子更高看三分。 四姐儿却向来是温子,倒是有些荣辱不惊的犯儿,忍着羞涩,见了王府的内外管事,接了王府账册与库房钥匙,成为王府的女主人…… 当年曹佳氏出嫁时,曹寅夫妇进京送嫁,曹颙这一辈还小。 如今,四姐回门,却使得众人明白什么是“飞上枝头变凤凰”,什么是“尊卑有别”。 除了李氏之外,就是兆佳氏这个福晋生母,也要随着曹颙兄弟,出门去接亲王与亲王福晋。 先国礼,后家礼,一板一眼,规规矩矩的,却少了几分热闹。 直到四姐儿去了内院,曹颙、曹项兄弟陪着广禄入了席,大家说话才算自在些。 四姐儿给李氏请了安,就望向兆佳氏。 她本是开朗的子,不是扭捏的,可想着往后自己同堂姐平亲王福晋,一年到头也未必有归宁的子,也忍不住扶着兆佳氏的胳膊,落下眼泪。 兆佳氏看着雍容华贵的女儿,心里说不出得滋味,既觉得骄傲,又觉得舍不得,生怕她受什么委屈。 女儿嫁入高门的喜悦,都换成了担忧。 这京城权贵人家,茶余饭后最常说的就是王府妾争锋的笑话。 王府深宅,哪里又是好待的。 兆佳氏心中,不由懊悔起来。 她早年就吃过陪嫁丫头爬的苦头,很不愿女儿再受这些,陪嫁过去的八个丫鬟都挑的老实本分的。如此一来,却也使得女儿失了助力。 她犹豫了一下,道:“你身边的人若不够使,就打发人送信回来,这边再挑几个人送过去给你使……” 回门说这个,固然是体恤女儿,却也太早了些。 李氏不好相劝,只做没听见;初瑜与华做嫂子,更不好说什么。 四姐儿神平和,道:“尽够了,如今王府就我同王爷两个主子,入册的下人就近百,内宅的丫鬟也有二十来个。” 兆佳氏听了,不由睁大了眼睛,道:“怎么才二十来个,你就带过去八个,王府原来才十来个丫鬟不成?” 她这一问话,连带着大家也带了几分好奇,望向四姐儿。 四姐儿点点头,道:“前几年的时候,王府放出去一次人,后来就没有补足;去年,又处置了一些下人……” 兆佳氏闻言,不由皱眉,道:“就算少了人,总要补上才好;是不是有人欺负王爷年轻,要不要去求求十三爷?” 王府有王府的规制,即便主子少,用不少那么多人,可要是少了,却是失了身份。bOwuChiNA.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