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得有些生硬,却也是使得曹颙不好回绝。 曹颙似笑非笑的看了苏德一样,倒是真有些佩服他。 “世子有心了,苏大人亦辛苦,曹某替家母谢世子的寿礼。”曹颙使人接了礼单,对苏德道。 苏德见曹颙面带笑意,已以为自己搔到他的处,心里懊悔万分。早知如此,就该痛快来送礼,说不定事情已经有了眉目。 他不由胡思想,想着自己是不是该去趟果郡王府。 在京数,他已经打听清楚,如今掌管理藩院的这位王爷,虽是郡王,可甚得皇帝倚重,去年开始食亲王俸禄,怕是用不了两年就要晋亲王。 只是往曹府送一次礼,都要数千两耗费,要是往王府送礼,这个尺度掌握不好的话,说不定不能成事,反而会适得其反。另外,也缺引见之人。 “现下王公大臣都忙着万寿节之事,顾不上苏大人这边也是有的。苏大人稍安勿躁,等万寿节后,说不定就有消息。”曹颙端起茶盏,淡淡的说道。 到底是给出了盼头,苏德立时脸喜,甚是的谢过,方告辞离去。 出了曹府,他的笑容消失不见,面上出一丝凝重。 世子本是让他避过曹家在京城候袭爵旨意,自己如今这般行事却是违了世子心意,可是又有什么办法…… 曹颙拿着礼单,回了梧桐苑。 苏德的礼单上写得很简单,尺高金佛两尊,金玉如意各一柄,银壶银餐具四套。 “咦?”初瑜看了礼单,佛像如意那里还不觉得什么,看到银壶银餐具,不道:“这么多银器?若是真同恒生带回来那样好,府里倒是可以少打些银器。” 恒生带回来的东西中,也有四套银器。 恒生对这些都不上心,全部都入了库房,将册子奉与初瑜。 初瑜想着这些都是恒生生父所赐下的,便仔细替他收好。 现下看到礼单上多出四套银器来,她却是不由有些心动。 京城王公府邸,金银器都是常见的,看平素里真拿这个使唤的人家有限,多是招待贵客,或是祭祀时用。 新娘子出阁时,嫁妆里却是多要带金银器的。 不止是送妆时体面,也为了往后在婆家子过得不凑手时,化了用也便宜。 曹家嫁姑娘,又是嫁到宗室,倒不担心子难过,只是这银器也是不可或缺。 真没想到,蒙古那边的银匠,竟比京里的银匠手艺还致。 苏德的礼单是先送到曹颙手上的,等他离开曹府没多久,“寿礼”也使人送到曹府。 按照惯例,曹颙与初瑜先将寿礼送到兰院,让婆婆过目。 旁的李氏没有在意,那两尊佛像却是使人抬到眼前,多看了几眼。 这佛像同府里的佛像迥异,并不像常见的释迦摩尼或者观音、文殊菩萨之。 一个是薄衣体的女菩萨,扭着,站在单层莲台上;一个则是牛头人身的怪物,踩踏在水牛中,手中挥动着白骨。 李氏“啧啧”两声,指着那女菩萨,问曹颙道:“这是观音菩萨化身?看着有些像是绿度母,颜儿却不对。” 世说观音有千手千眼,万千化身,世面上出现的女佛像,多被冠上观音之名。 曹颙点点头,道:“虽不是绿,却呈少女之态,一头二臂,双手又持着莲花与结节,正是绿度母。” 李氏闻言,神容一肃,对着佛像拜了拜,又看向另外一尊。 这一回,她却是认不出。 曹颙曾在避暑山庄那边的喇嘛庙里见过,便道:“这是藏传佛教里的护法神降阎魔尊,若是在寺里,身后还会立一尊明妃像,手里捧着盛了鲜血的碗。” “怨不得觉得眼生,原来是黄教的法相。”李氏说觉得这佛像看着凶,却也不敢懈怠,还是恭恭敬敬的拜了一拜。 到底是看不惯,她便吩咐初瑜将佛像收了。剩下的两柄如意,她仔细看了看,让初瑜将金的收好,留下玉的道:“正想要寻一柄如意给四姐妆,这个正好。” 至于银器,李氏没有留。 她这边有几套内造的银器,都是箱底,鲜少用的。 “四妹妹一套,妞妞一套,剩下两套先留着。”初瑜看着那些银器,心里盘算着,甚是意。 虽说礼单上只写了银壶银碗筷四套,可实际上每套银器都有上百件,用来妆再体面不过…… 次,因四姐下定之事,曹颙没有去衙门,直接同子带了几个孩子,去了东府。 曹项也从衙门里告了假,准备齐当,就等裕亲王府来人。 广禄生母、嫡母都不在世,说起至亲长辈,只有兄嫂二人,就是现在的裕亲王与福晋,年岁也不过是二十五、六这样。 下定之事,本当这两人办,可这两人身份显贵,未必亲至,多半是请宗亲出面。 初瑜去内宅陪兆佳氏了,妞妞与天慧则去了四姐处。 天佑、恒生则随同父亲与叔叔等在前面,若是裕亲王府使来下定的身份高,则会由曹颙、曹项兄弟招待;若是来的身份不足,则需要他们小哥俩带着管事送。 裕宪亲王福全是裕亲王府这一支的始王,膝下有六子,只有三子与五子活到成年。 五子就是广禄之父,寿元亦不长,活到二十三,便病故。留下三子,两子长大成人,就是遗腹子广禄与其二哥广灵。bOwuChinA.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