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皇帝主子见识了扬州女子的味儿,说不定就要效仿先帝爷,开始纳汉妃。 苏培盛早就知道自己这位主子,不是看起来那么清心寡,却没想到他会做到这个地步。 如此不顾人伦,就是寻常人家……如此私密之事,却是不避着自己的,要是有闲言碎语传出去,怕是第一个死的就是自己个儿…… 想到这里,苏培盛一灵,出了一身冷汗,小心的往四下眺望…… 钟粹,西暖阁。 皇后乌拉那拉氏穿着件八成新的暗红团花旗袍,坐在炕边上。 地上,俯身跪着个佝偻着身子的老太监。 听了老太监低声禀告,皇后幽幽的叹了口气。道:“顾公公快起吧,难为你处理得妥当,才让本少了不少心。” 老太监应声起了,小心翼翼的等着皇后的吩咐。 皇后沉默许久,方道:“仔细留心些,不要叫人随意刺探御前。” 老太监恭声应了,才遵从吩咐退了下去。 旁白侍立一位嬷嬷,娘家姓路,是皇后的心腹,待那老太监退出后,不解道:“主子,这不是便宜了翊坤的那位?真是越发不成体统,不仅装病不来给主子请安,还使人在御前打探。如今,又赶上这么一出,正该让她受受教训才好。” “即便闹出来,又能如何?她有个好哥哥,皇上就算心里厌了她,面上也不会亏了她。”皇后苦笑道:“最后倒霉的还是另外一个。” 说起这个,路嬷嬷撇嘴道:“原当她是老实的,没想到竟做出这样下作之事。” 皇后听了皱眉,道:“言!往后这事还得烂在肚子里,要是有一丝一毫落在皇上眼中,我也保不住你。” 路嬷嬷本是皇后的陪嫁丫鬟,年长后指给王府下人,守寡后又回到皇后身边侍候。 她是见识过皇上的冷冽手段的,心里一灵。立时收声。 皇后抬起头,望了望这空寂的殿,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路嬷嬷道:“既是皇上心的,装作不知道,成全了又有什么?只当多了只狮子狗,能让皇上松乏松乏也好。既不会抢名分,也不会生孩子,不是比再进新人强得多。我虽不在意这些,可禧妃柔顺,弘历也是个孝顺懂事的,为了他们母子两个,我也要的多想想……” 这一,钟粹病死了一个女,养心殿有个小太监犯了规,被杖刑后罚至他处。 这两件事就跟两滴小水花一样,没有起一丝涟漪。 几后,皇后以钟粹贵妃年氏染疾为名,暂停她的绿头牌。 年氏虽有宠,御前行事却以柔弱为主,并不敢使出撒泼手段。居侧室多年。她早已认清,自己即便再获宠,也撼动不了那拉氏的地位。 皇上对发元后,当得起一个“敬”字。 不少人都等着看热闹,一个是元后,一个是得宠的贵妃,名分上年氏吃亏,可她有个好哥哥,还有阿哥傍身。皇后无子,娘家不显,要是论起来,未必能匹敌过年氏。 年氏的反应却是令人称奇,不仅老实闭“养病”,还使人去钟粹“谢恩”。 年氏的身子孱弱,雍正是知道的。因此,对于皇后的处置,他连怀疑都没有怀疑。 他已经习惯,像在王府时一样,将内都给皇后打理,并不手务。这,也是他对发的尊重。 只有苏培盛察觉有些不对劲,那边贵妃刚有女“病死”,这边皇后便撤下绿头牌,看着更像是惩戒。 贵妃虽看着柔顺,却是不肯吃亏的。如今老实听话,不知是不是“心虚”? 虽有些疑惑,苏培盛也没打算多嘴。这些年来年氏私下拉拢,送了他不少好东西,他虽尽数收下,却没有为年氏说话的意思。 皇上是明白人,皇后也是明白人,这两位主子岂是旁人能糊的……至于贵妃什么的,品级再高,也只是妃…… 曹家,西府。 看着归来的天佑,李氏与初瑜都喜不已。 “哎呀,黑了,瘦了,可是苦了我的大孙子,这大冷天的赶路。”李氏拉着他的手,摸了摸这儿,又捏捏那儿,心疼的说道。 天佑举起胳膊,绷紧了手臂,笑着说道:“祖母,孙儿这是结实了,以前发虚,现下都长实了。” 李氏一把将他搂在怀里,摩挲了半天,才放手,道:“快让你母亲也好好瞅瞅,这些子就惦记着你。你若再不到家里,就要使人往西北去你。” 怪不得李氏与初瑜牵挂,早从庄亲王府打听了消息,晓得他们九月上旬从甘州启程回京。原以为他们九月底、十月初就能京城,没想到却延到下旬。 不过想着是同十七阿哥一起回来的,李氏又道:“还好有十七爷在,要不就你与二阿哥两个半大孩子,更让人揪心。” 天佑听了,心中腹诽,要不是中途修整时遇到十七阿哥,后被十七阿哥“拖累”,他早就到京城。 初瑜目不转睛的盯着儿子,脸上笑着,眼圈却是红了。 天佑见状,心中一软,道:“是孩子不孝,让太太挂心了。” 初瑜摇摇头,道:“你很好,老爷来信还夸了你。说你懂事许多,要不是怕耽搁你学业,老爷还想留你在西北多待些时。” 天佑听了,心下一凛。BoWuchina.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