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阿哥点了点头,道:“当如此,还是你心细,要不爷都忘了。” 这不是大事,不过罚上百十两银子,给众人看,也算将事情有个代。 屋子里,除了韩江氏的侍女,就是十六阿哥同他两个近身侍卫,没有旁人,韩江氏就将说出一个筹银的法子。 十六阿哥闻言,眼睛一亮,笑道:“这个法子好。银行开业一年多,且不说房产、地契,质押库里,正经有不少古董字画,值钱的玩意儿。要是这么一出手,不只贷的本银收回来,利润也能有几成。” 韩江氏见他支持,心里松了口气。 她的意思,是将过了还贷期限的质押品尽数拍卖。京城权贵多,年底又是办婚嫁、走亲送礼的时候,这些东西也能卖上价儿。 往后按照或者三月或者半年来上一次,也能让银行的银钱活起来。 若是十六阿哥不答应,银行就此下去,用不了一年半载,周转就会出问题。 十六阿哥想起那些宗室股东,挑了挑眉,道:“既是质押的东西,起价就比外头低几成,要是抢着了,也算便宜。也算给那些宗室股东一个甜头吧,这次发的帖子,就往这些人家发。除了股东自家,还能赠每家友亲三张请帖。如此一来,京城有点分量的人家,就差不多齐了。这个月有点赶,就定在下个月月初吧,预备也宽裕些。” 韩江氏点头应了,又借着曹颙当年江宁的招标同内务府当年的招投标,同十六阿哥商定几处细节…… 畅园,清溪书屋。 看着四阿哥递上个折子,康熙不由皱眉,道:“户部亏空清了几年,还余这么多?这银库里没银子了,兵部那边的使唤怎么办?” 不怪他皱眉,十四阿哥率领宗室带着八旗大军出发后,这银子跟水似的花。户部的银钱有数,不少都是从内库出的银子。 但是,内库的银子也不富裕,大头还得指望着户部国库。 没想到,这国库账面上有银子,银库中还是空的。 康熙原本已经同大臣们商议妥当,等到明年开,就要有几场战事要动。如今兵部、户部都是为这个做战前补给。 没想到,卡到银子这里。 “今年的税银还没到,这去哪里凑银子?”康熙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问四阿哥。 四阿哥倒是想起一处银钱的地方,倒是没有完全把握。也不敢先说什么。 康熙见四阿哥不支声,叹了口气,道:“看看有没有其他出息,若是没有,这笔银子还是先从内库支,等户部税银到了再填补过来……” 曹府,梧桐苑。 曹颙同初瑜用了晚饭,提起乌恩嫁妆之事。乌恩这些年当差勤勉,教天佑他们几个的蒙语启蒙,这次又是嫁到曹方家,夫两个都不想委屈了她。 初瑜的意思,是嫁妆多些,也算给乌恩长长脸面,让她讨讨曹方媳妇的喜;曹颙则是看在小份上,加上不愿韩江氏多破费,想着自己这边多些。 “家具早就寻人打了的,原应多置办几抬嫁妆,又有魏管家当年的例摆着,不好过了,就多些细软吧。”初瑜道。 这些细事儿,曹颙自是向来听子的,点头称好。 因七阿哥随扈回来,曹颙又同初瑜商量,过两带着孩子过去给七阿哥请安。 夫两个正说着话,就见喜烟进来禀道:“格格,曹元家的来了,在廊下侯见。” 初瑜点点头,对曹颙道:“应是为挑人的事儿,内宅不少丫鬟到了岁数,也当挑人了。” 曹颙当然无话,不说别人,就是初瑜身边当用的四彩,如今也只剩年纪最小的喜烟、喜霞还没嫁人。 喜云嫁了张义,去了厦门;喜彩嫁了赵同,出京做知县太太。 梧桐苑早就当补人,只是开就出城去了,一直没有顾得上这个。 回到京城,初瑜想起此事,就吩咐了曹元家的,从家生子中挑上些来,教导些规矩,好补到各院子中。 如今,这是教导的差不多了。 曹颙站起身来,道:“我刚好去看太太,你忙你的。”说着,起身要出去。 初瑜见状,忙拦下,寻了个青披风给曹颙系上,道:“这两雪虽融了,却不显暖和,大爷还是仔细些好。” 曹颙道:“最近太太觉多些,过犹不及。等会儿若是吩咐完差事,你也来兰院,咱们陪太太打会儿牌。” 初瑜闻言,用帕子捂了嘴笑,道:“这些子,大爷倒是乐意打牌了,每次赢得太太直抱怨。太太说了下回要找二太太过来赢大爷。” 其实,府里女眷不少,但是曹颙陪着李氏打牌,却只能让初瑜或者丫鬟凑手。 谁让这世道,宅门里规矩多,还有诸多“家礼”需要守。在家中,平素在李氏身边陪着的,除了初瑜,还有田氏、怜秋姊妹。 虽一个宅子住着,算是自家人,但是这男女有别的规矩还是要讲的。就是出了嫁的亲姊妹归宁,曹颙都不能同一个桌子吃饭,更不要说其他人。 这打叶子牌,他会是会,但是算是生手。因为,只在他小时候,陪着老太君耍过。 没想到,生手却是运气好,每次陪着李氏打牌,曹颙都能赢钱。他原想故意输几把,哄李氏开心,但是李氏身后看牌的丫头又生疏,想给个眼神也不行。BoWUChINa.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