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草原,没有初夏的燥热,只有青翠的绿与无边的花海。 蓝天、白云、绿的。白的河像轻柔的带子,在天地间撒着银光。 曹颙的心境,也一天天的发生变化。 人居于这世上,最是渺小,却是偏生以为自己是“万灵之长”,想要掌控这世界。 自己的心里,虽没有存在翻天覆的之心,但是也是想着要费心经营,为家人的安康与自己未来的安逸生活努力。 “一沙一世界,一花一天堂。掌心握无限,刹那是永恒”,自己好像是太看重结果了,反而忽略了这沿途景致。 浮躁了,世故了,失去了过去的从容。 是因为心里想要求的更多,在意的更多,有些贪心了么? 骑在马背上策马狂奔的曹颙不由得自省,说了想要陪子出游,却是多年未能成行;想着给孩子们提供好的游乐场的,总是找借口一拖再拖;寻思要多多孝敬父母,但是每里说话的功夫都是有数的。 自己好像是忙忙活活的,又好像在偷懒,就这样复一,将子混了过去。 人生能有多少个复一,自己的命运虽说没有按照历史上的,在儿子未出世前就夭折,但是谁又能保佑自己定是个能长命百岁的? 生老病死,自然之道,岂是人心取舍能够更变得了的。 固然不能哀怨,时时战战兢兢的活着;却是不能放任,不去计划未来。 人生于俗世,真是件很麻烦的事儿,要是能像这苍鹰,任意遨游于天空;能像这灰,自由奔驰在草原上,那该多么惬意。 待曹颙发现自己的变化时,不由的愕然,难道这是因要前往大喇嘛驻地的缘故,自己也变得有佛心起来? 虽说同这天的自然相比,红尘俗世使人倦怠不堪,但是也只有远离家人千里之外,才越发能体味亲情的可贵。 有的时候,曹颙只觉得自己好笑的紧。 真是矛盾的想法,既在心里因亲情束缚觉得疲惫,又是依恋于这种家人给予的温暖,使得心里不再孤独。 人,就是如此自私与虚伪。 这一路上,变化的不只曹颙一个,就是那十名侍卫,也在这一的奔驰中,去了京城时鲜衣怒马的傲慢,变得内敛起来。 从最初的抱怨驿站的伙食不好,到现下大家已经能随时猎黄羊、野兔,直接剥皮,烤的半生半的。也能浑沦吃个半。 别说是黄羊、野兔,就是草原,这些侍卫心里见了,也是的,想要小试身手。 要不是碍于那几十个蒙古兵丁,大家早就动手了。 正如仕云所说,走了这一趟。别的没学会,剥皮去骨的,算是有了几分手艺。马上的乘骑功夫,那自然是说也不必说的。 他就是伊都立的族侄,是众侍卫中最年轻之人。 今年不过十六、七,一张嘴码子最是厉害,每逢途中小憩,就听到他“嘚吧”、“嘚吧”的说个不停,没一刻闲的时候。 小见了,稀奇得不行,在一次小憩中,忍不住问纳兰富森道:“富爷,这云爷当差的时候,也是这样的?” 一句话,却是使得侍卫们都笑了。 虽说身份有别,他们这些侍卫都是权贵子弟,小不过是曹家下仆,但是这一路行来,混得了,说话之间就少了拘谨。 仕云笑着“咳”了一声,抱着胳膊道:“山人自有妙计,你小孩子家家的,问这个做什么?” 众人中,明明是他年纪最幼,但是他却偏偏不承认。 因小长着娃娃脸,又比他大不了多少,便被他当小的应对。 小听了不忿,但是因晓得仕云这张嘴厉害,自己还嘴也不占便宜,所以便不接话。 纳兰富森笑着瞅瞅仕云,再看看旁边的曹颙。 当年曹颙初入京时,也不过是仕云这个岁数,但却是行事稳重,人前半句不肯多言。 见纳兰富森没有回答,赫山就笑着说道:“小啊,这云大爷的妙计却是从山里淘换来的,秘诀就是两颗山核桃。这当值的时候,他就将这山核桃嘴里,两个时辰熬一熬也就过去了。” 小闻言愕然,曹颙听了,也不看向仕云。 既是在御前当差,还能保留这份天真浪漫,是生淳朴,还是家里亲长疏于管教? 仕云已经“呵呵”笑出声来,从荷包里掏出两个拇指大小的山核桃来,把玩着说:“这可是宝贝东西,不能说是门神,也能当把门的哼哈二将了!” 众人看着他耍宝,都是“哈哈”大笑,在这空旷的草原中声音传出甚远…… 虽说因每里风吹晒的,大家伙看着都黑了不少,但是最初的疲惫却渐渐消逝,体力已经是比过去增加了不晓得多少。 这一行,都是青壮,这体力渐足后,就有些力旺盛。 俗话说得好,军营待三年,母猪赛貂蝉。 这言谈之中,大家伙的荤段子就越来越多。 偶尔路过蒙古牧民之家时,大家看着蒙古女人也眼睛放光。要不是顾及在人前,怕是已经有人受不得,要跩着带上前了。 曹颙见了,心里不由警醒,对纳兰富森说过,暗地里增加每的路程,使得这些人没有力想这些。 却是堵不如疏,这年轻人想起女人来,岂是想要就能的?bowucHIna.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