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特意接了陈太医来瞧,但是因是心病,也只好说是慢慢劝解。 因雍王爷那边轮番过来人,找曹颙探问。宁得知他要去做防疫的差使,也为他担心不已,仔细叮嘱再三。 曹颙倒情愿宁骂自己一顿,若是自己早就想到这些,早点规劝秋娘,或许不会有这般局面。 在曹府歇了一晚后,宁虽然身体还虚,但仍挣扎着告辞回府去了。 这般的生死离别并不是只在一处上演,不止是外城平民小户人家因疫暴毙多人。就连王公勋贵家,也不能幸免。最让雍亲王等人心惊的消息是,毓庆的五格格没了,瞧着正是时疫的病症。 虽说皇帝与太后如今不在里,但是后还有尚未随扈的嫔妃与几位年幼阿哥。若是她们出了什么闪失,那这个罪责却是连亲王阿哥都承担不起的。 当即,与几位阁臣王爷商议后,雍亲王又派人送折子往热河。 热河那边关于这次京城疫症的旨意是初五下来的。命各个衙门听从两位主事阿哥之名,全力防疫,使得疫病早遏制。 随着参与防疫的人手增多,京城时疫的消息再也不住了。平民小户还好,权贵人家消息灵通,原就影影绰绰的听到些,如今却是得了准信,着实是人心惶惶。 因曹颙要跟着九门提督的人在内城查疫情,庄先生也是放心不下,却也没有旁的法子,使点小手段让曹颙避开这样的差事不难,但是谁都不是傻子,哪里还想不出来是故意为之? 曹颙因不愿让初瑜担心,并没有告之她确切详情,只说户部衙门有事。 出了大门,魏黑魏白小等人都牵马等着了。曹颙见到魏白,想起前些子他略带得意的炫耀过,媳妇有了身孕,他要当爹了。又想到去了的秋娘,曹颙便说:“有些事要托给魏二哥!” 魏白拍拍脯道:“包在我老白身上,公子有话尽管吩咐!” 曹颙指了指曹府大门:“这两巡捕营要派人到各家各户盘查,顺天府或许也会来人问询登记,大管家到底上了岁数,你留在府里照看些,出面应对应对!” 魏白挠了挠头,很是不解:“不是说公子今儿就去巡捕营那边,怎么咱们府里他们还要来盘查?” 曹颙道:“别说是咱们府,就是王公府里也是免不了的!” 魏白听了,不做他想,快的应了下来:“公子安心当差,这边给老白,不必记挂府里!” “嗯!”曹颙在马上点了点头:“那就劳烦魏二哥费心了!” 等出了胡同,曹颙的神却转为凝重,再也轻松不起来。在天灾与死神面前,人的命被肆意掠去,本不给你反抗的余地。 “公子,若是真这般凶险,那您不能去!”魏黑策马近前,拉住曹颙的马缰,皱眉说着,态度很是决绝。 打曹颙七岁时,魏黑就跟魏白暗中保护,可以说是看着他长大的。魏黑心里,对曹颙更像子侄般。 曹颙知道他为自己好,也不恼他的失礼,只是笑着说:“哪里就那么严重了?连雍王爷他们都忙这个,若是真有什么事儿,他们早就回避了!” 魏黑还是不信:“那公子打发我二弟在府里?” 曹颙知道瞒不过他,实话实说道:“也是以防万一罢了,咱们是男人,身子强壮些,就算是有点闪失,早点用药也能够过去。魏二哥这边却要顾及到芳茶,毕竟是有了身子,还是稳妥些好!” 魏黑越发不让曹颙去了:“公子能够顾及到我二弟,就不能够多惜惜自己?咱们犯不着去冒这个凶险!” 曹颙回头望了望曹府的方向:“眼下,可不是独善其身之时!这内城的疫病若是遏制不住,扩散开来,咱们府里这边也是难以幸免!”说到这里,神情越发坚定:“说起来,还要雍王爷将这差事安排给我,换作其他人,这关系到阖府安危之事,我还真是不放心!” “公子,咱们带着大家去昌平庄子不行吗?那边在山里,要比京里安全得多!”魏黑是担忧。 “说这些却是晚了,初二开始出城就要受限,昨晚开始就正式止城门出入了!”曹颙摇了摇头,笑着安道:“魏大哥且宽心,我可是惜命之人,不会让自己有了闪失的!” 魏黑听了城门已经止出入,只好无奈的放下缰绳。他也是明白人,这内城出不去,若是再不想法子遏制疫病,使得疫病肆意起来,到时候谁都跑不掉。 吴茂、吴盛与小三个在旁听着,也都神郑重起来。曹颙看了他们一眼,问道:“你们怕不怕?若是害怕,就回府去,我不会怪罪!” 一句话,说得吴茂他们三个都急了,吴茂道:“大爷都不怕,咱们还怕什么,难道我们的命比大爷还尊贵不成?不就是个时疫吗?大爷带着咱们出马,自然是战无不克!”说话间,士气十足的模样。 小则忍不住埋怨着:“大爷惯会小瞧人!就算不是为了别人,只为了府上下百十来号,别说是查这个,就是刀山油锅小也去的,要不还算什么爷们!” 这一句“爷们”,逗得大家都笑了。小今年虚岁十五,正是变声期,哑着嗓子,端起一副大人模样,样子实在滑稽。 气氛不似方才那般凝重,曹颙用马鞭指了指崇文门方向:“既然咱们都是不怕的,那就出发!”BOwUCHiNa.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