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詹鱼又经历了两次同样的事情,医生都被他的一惊一乍搞麻木了,所以这次他怀疑还是幻觉。 病上的人眼睛半耷着,两个人隔着厚重的玻璃对视,半晌,就在詹鱼确信是自己幻觉的时候,那人突然扯了下嘴角。 很艰难地对着他笑了一下。 就像平时听到他说冷笑话时,明明不好笑,但还是会配合地出个笑容,单薄的角微微扬起一个弧度,稀罕地稍不留神就会错失。 詹鱼愣了下,又眨了眨眼,病上的人眼睛又阖上了,脸上的倦不掩,只嘴角那点弧度还在。 “,医生!”詹鱼嚷了一声,完全忘了观察室里有呼叫器的事情,直愣愣地往主治医生的办公室跑,“这次人真醒了,我发誓,不是幻觉!” 作者有话说: 第102章 发现人是真醒了,医生立刻安排了一整套检查项目。 “头晕头痛,恶心吗?”医生拿着病案本进行询问。 傅云青看了眼站在医生旁边的詹鱼,医生:“我问的是你,你看他干嘛?” 詹鱼拧着眉,凶巴巴地瞪他:“你给我老老实实地说。” 傅云青无奈地嗯了一声。 他现在头疼裂,哪怕只是转了一下头都天旋地转,晕得厉害。 “嗯,一会儿做几个检查,”医生点点头,“如果没有瘀血,就可以转到普通病房了。” 詹鱼看到他在病案本上写了一串看不懂的字体,然后递给了旁边的护士,护士习以为常地收起。 没聊几句,医生就走了,护士也离开了病房,去安排检查的项目。 詹鱼穿着防护服,站在病边看着他,半晌,他干巴巴地说:“我不能待太久。” icu一般是不让家属进入的,不过傅云青的状态还算好,加上创口染风险小,所以医生才肯每天让他进来待上一会儿。 大多数时候他都是在隔壁的观察室里坐着,只能隔着玻璃看。 “嗯,”眼前有些模糊,傅云青合了下眼,又睁开,长时间没喝水,声音干哑得厉害,“有没有受伤?” 詹鱼从旁边喝了杯温水,冷着脸用棉签沾了水给他润一润:“有你舍生取义,我想受伤都难。” 傅云青扬了扬角,只是这么轻微的肌牵扯都能引起不舒适的眩晕:“生气了?” 要不是人还在病上躺着,詹鱼恨不得把人抓起来揍一顿,这两天真是给他吓得够呛,眼睛都不敢闭,生怕一睁眼人就没了。 棉轻过干涸的嘴,卷起的干皮被抚平,虽然依旧惨白,但好歹比起前一天有了些生气。 “你是在防着这件事吗?”詹鱼眼睫低垂,捏着棉签又沾了点水,因为抑着情绪而指腹泛白。 傅云青微怔,詹鱼看着他,片刻不得休息的脸不太好:“你一直粘着我是怕我出车祸吗?” 这两天他坐在观察室里无所事事,就把事情复盘了一遍。 突然就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如果出车祸是已知条件,那傅云青这以前的反常行为就都解释的通了。 既然他能做预知梦,为什么傅云青不可能呢? 处理陈峡的事情上,傅云青抛出去的信息,时间线跨度长达十几年。 如果不是早有准备,怎么会这么巧,能找到十几年前做鉴定的医生,医生还刚好于心不忍保留了鉴定文件。 假设傅云青做预知梦的时间比他还要早,早在少年时期,或者更早。 这只是他的突发奇想,但代入到发生的每一件事情,竟然丝毫不显违和。 他在知道自己身份的时候,尚且用了好几天的时间消化,傅云青冷静到近乎冷漠的态度,就像是早有预料。 这以前他以为是因为傅云青对陈峡他们没情,所以才显得这么冷静,但他们明明小学的时候关系很好,傅云青没理由看到他也这么冷静。 年少的挚友突然变成兄弟,正常人怎么都应该有点情绪波澜吧? 尤其傅云青还说喜了他很久,喜的人变成了血脉至亲,这样还能冷静…… 詹鱼面无表情地了耳朵,掩饰住耳尖那一点红。 除非他一开始就知道他们不是亲兄弟,没有血缘关系。 最后,还有一个很关键的线索,傅云青知道他的户口落在詹老爷子那里。 这件事知道的人很少,偏偏傅云青知道。 这些线索本来是七零八落的状态,乍看没什么关系,但如果增加一个傅云青也做过预知梦的前提作为引线,就形成了一个闭环。 傅云青看他半晌:“为什么这么说?” 詹鱼:“你是不是也做过预知梦?” 关于预知梦,詹鱼其实有想过和傅云青说,只不过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 所以即便他的猜测是错的,也没什么影响,他自认不是一个聪明的人,与其想那么多,不如顺其自然地去做。 傅云青心头一跳:“什么预知梦?” 詹鱼盯着他的脸,可能是脸太差,也可能是藏得好,反正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端倪。 “我做过两个预知梦,”顿了下,詹鱼说:“也许是三个。” “一个是关于我的未来,梦到我在工厂打工,养的猫被毒死了。”关于那个梦,给他最深刻的记忆大概就是凛冽的寒风,嘎吱作响的痛,以及猫咪蜷缩着失去温度的身体。bowucHINA.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