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鱼环视一圈,他似乎还是第一次进傅云青的卧室。 和他房间明亮通透的风格不同,傅云青的卧室是大面积的冷调,看着完全没有这个年纪男生该有的朝气蓬。 房间里没开顶灯,只留了氛围灯,显出几分昏暗。 大概是估算着时间,詹鱼刚进来一会儿,浴室的水声就停了。 詹鱼下意识站起身,垂在身侧的手心浸出一层热汗。 “嘎吱——”浴室的门被拉开。 氤氲的热气翻涌出来,一瞬间叫人有些了眼。 詹鱼看到傅云青从雾气中走出来,穿着丝质的睡衣,头发还没吹干,漉漉地被抓到脑后。 “你怎么不吹头发?”詹鱼有些不自在地往后退了半步。 “抱歉,”傅云青用巾攒干发尾的水,然后随手丢进脏衣篓里,“我有点心急。” 詹鱼从来没见人能把急说得这么理直气壮。 有点震惊,也有点说不清的情绪,像是尴尬,又像是其他的什么。 傅云青走到他面前,垂眸低声说:“我准备好了。” 本来詹鱼已经说服了自己,这就是个贴面礼,大点事,没必要紧张。 但对方这么郑重,詹鱼又被带得紧张起来,他又确认了一次:“就,就亲脸啊!” “嗯。” 詹鱼看着他,紧张地咽了下口水:“那个,我亲了啊。” “好。”傅云青垂眸,深沉的眼眸中倒映出面前人的身影,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蜷起。 詹鱼深一口气,手扶在他肩上,仰头凑过去。 在即将碰到脸颊的瞬间,傅云青突然偏头,詹鱼反应不及,就这么亲在了他的角。 大脑瞬间就死机了。 詹鱼愣愣地反应不过来。 傅云青伸手搂住他,把头埋进他的颈窝,声音低沉地说:“小鱼,我喜你。” 呼间都是詹鱼身上那股草木香,因为刚刚洗过澡,味道比平时重上许多。 比酒还要醉人。 詹鱼本来想骂他耍诈,却被这突如其来的表白给惊得怔在原地。 他不是第一次听傅云青说这种话,但这一次,他却从这简单的几个字里听出沉甸甸的情。 不止是喜,也许还有愧疚,有怀念,有悲伤,有…… 有什么,他说不清楚,因为太厚重了。 “你这是在耍赖。”詹鱼抿着,觉嘴巴烫得厉害。 “嗯,”傅云青供认不讳,“我确实是耍赖了。” 他在詹鱼耳边轻声说:“因为太喜你了,喜到控制不了自己,明知道不对,还是忍不住做出过分的事情。” 詹鱼被他抱在怀里,靠着门,能听到对方略显急促的呼声。 他抬头,正好对上傅云青看着他的眼,男生的视线一寸一寸地向下,无比的认真,经过眼睛,鼻子,最后停留在嘴的位置。 詹鱼有种觉,傅云青现在很想吻他。 不是浅尝辄止,而是更加深入地,探索地接吻。 “对不起,但如果再来一次,我还是会这样做。”傅云青与他对视,昏沉的光映在他深邃的眼睛里,像是一把无声的钩子。 心跳砰砰砰地跳动,越来越快。 彼此的沉默中,似乎有什么东西悄无声息地灼烧起来,连空气都变得滚烫,稍不注意就会带起火星子。 傅云青垂着头,看着他的眼睛,一点一点地靠过来。 詹鱼觉得自己这个时候应该推开他,但不知道为什么他没有抬起手,像是失去了力气,只能这么一动不动地任由傅云青靠近。 温热的呼洒在边,动着细小的绒,有一点,又不太像是。 两道混的呼i在一起。 詹鱼头皮发麻,明明背后靠着门,却徒然有种身后是悬崖的错觉。 只要一步,就会坠落下去。 不管这一步是傅云青推的,还是他自己后退的,总之就是一步之遥。 “我想——”傅云青的声音很低,带着昏沉的喑哑。 暗淡的灯光下,两个人的身影被拉长,像是i绕在一起,不分你我的藤i蔓。 深夜的别墅里,是极致的安静,窗外偶有虫鸣,不知是谁的急促呼声比盛夏余孽的知了还要响亮,烦人。 “咚咚咚!”身后的门板突然被人敲响。 靠着门,这敲击像是铁锤敲打在脊梁骨上,一下比一下重,一下比一下响。 詹鱼下意识把人推开,傅云青后退了一步,顺势松开了手。 “哥哥,哥哥,是不是你回来了!”詹苏生的声音隔着门板响起。 似乎是怕吵醒别人,他的声音很小声,应该是贴着门说的。 但在这个时候,却只让人觉得振聋发聩。 心跳几乎要蹦出身体,詹鱼背在身后的手紧紧攥着,鼓起几分明的青筋。 “我在。”他缓缓呼出一口气,稳住心神。 “哇,我就知道是哥哥回来了,”小家伙听到他的声音,立刻亢奋起来,但很快又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哥哥在狐狸哥哥的房间!” 詹鱼:“……我过来拿东西。” 詹苏生哦哦两声,小声地催促:“那哥哥拿完东西了吗?” 詹鱼飞快看了眼一步之外的傅云青,清了清嗓子:“嗯。”bOwUchiNA.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