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还好玩的啊,”周晓巧轻笑着拍拍他的肩,“起来,穿衣服了。” 比起妆面,昆曲的衣服也不简单。 詹鱼配合着周晓巧一件一件地往上穿,身上也越发的沉重。 没了惹事话密的几个人,化妆间里又恢复了各自忙碌的状态,有人做妆造,有人在开嗓,还有人闭目养神。 每个人上台前的准备都不太一样。 詹鱼从屉里摸出手机,习以为常地开一局游戏。 “师弟,又在放松呢。”廖师兄坐到他身边。 詹鱼头也没抬地嗯了一声。 “我以前还以为你是因为紧张,所以才玩游戏,”廖师兄笑道,“后来我才发现,我们这些人里就你的心态最好。” 他们年纪差不多,不过他现在在华夏戏剧学院上大学,放暑假了听说詹鱼有节目就过来搭把手。 “算不上吧,”詹鱼眼疾手快地毙了个丧尸,“我就是紧张才玩游戏。” 第一次上台,他紧张到发不出声音,因为他太想成功了,后来他发现台下答应会来的爸爸妈妈都没来,他突然就不紧张了。 除了开头的瑕疵,那次演出还算是成功。 不过也是那一次后,他每次上台前都会出现心慌手抖的现象,持续了很长的时间,哪怕他知道自己已经练过太多次,本不会失误,演出一定会顺利。 廖师兄就在他身边看着他玩,等到他又屠了一个丧尸区才突然问:“我听师父说你不想唱了?” 詹鱼的手指顿了下,游戏里的小人立刻被丧尸咬了一口,他迅速回神作着人闪开,这才回道:“不知道唱戏到底是为了什么。” 廖师兄似乎对他的回答并不意外,他笑了笑说:“你讨厌昆曲吗?” 詹鱼有些意外他的提问方式,毕竟大多数人都是在问他喜吗。 他暂停游戏,看向对方:“倒是不讨厌。” “那有机会买张票去看看昆曲吧,”廖师兄很轻地拍了下他的头,“去做一次观众,也许你就能找到你想要的答案。” 说完,他没有多做停留,离开了化妆间。 “昆曲《昭君出》做准备——”场务的声音通过对讲机响起。 “所有人都再次确定妆造,有问题的找周老师调整。”古师姐站在化妆间里,指挥着所有人。 “小鱼,你的游戏差不多该关了啊!”古师姐隔空点了点詹鱼的手机,“耽误上台我就生吃了你。” 詹鱼比划了个ok的手势,直接退出游戏,把手机丢进屉里。 大礼堂的前排座位。 陈博洋和兆曲,陈夏楠做成一排,他们和舞台的距离很近,可以清晰地看到舞台上的情况。 要知道这前排的座位可就很热门了,除了各位领导,坐在这里的就只能是演员家属。 他们本来准备花三十张兑奖券换这个风水宝座的,不过在兑奖区遇到了秘书长,听说他们想要换座位,立刻给他们安排了这个位置。 作为学生会主席团,他们的座位都在前排,而且每个人还有两个家属位置。 甚至不需要调动,就能把他们三个安排在一起。 几人心态良好,一点也不谦虚地占用了这三个座位。 “秘书长小姐姐,你家里人没来吗?”陈夏楠作为这群人里脸皮最薄的,还是礼貌地多问了一句。 秘书长愣了下,笑道:“他们自然是来了,你们可能是误会了,你们现在坐的位置是主席安排的。” “卧槽!”陈博洋一拍大腿,“这就是家属特权吗?第一次享受到。” “是啊,沾了傅学霸的光了,”兆曲很慨,“没想到有朝一还能走后门。” 陈夏楠瞥他们一眼,小声嘀咕道:“明明咱们沾的就是鱼哥的光,要不是鱼哥,傅学霸哪管我们死活。” “你说啥?”陈博洋没听清。 “没什么,我什么都没说。” ……… ……… 舞台光线倏地一暗,大礼堂里逐渐安静下来。 寂静中,忽闻锣鼓升天。 清脆敲打中,“噔——噔——噔———”节奏稍缓。 四个人昂首阔步而出,脚步横迈,前行十数步,脚步一顿,齐齐回身挽袖,双手握于前,弯作揖。 一人绿衣六品官袍,余三人分别白,黑,蓝衣,皆是六品之下。 一人抚掌曰:“丹凤来仪宇宙。” 一人淡笑曰:“中天雨四时新。” 一人捻髯曰:“世间唯有忠和孝。” 一人拱手曰:“臣报君恩子奉亲。” 绿衣官人叹曰:“各位大人请了,昭君娘娘北往和番,我等十里长亭相送。” 蓝衣官人抬手:“请——” 几位官人纷纷作揖:“请——” 锣鼓声再起。 四人眉眼愁苦,噫吁长叹,拂袖而去。 明明是刚刚还在嬉笑打闹的一群人,却在此刻将lt;a href= target=_blankgt;西汉朝廷官员的姿态演绎得惟妙惟肖。 台下的几人均是一怔。 “我靠,那个黑衣服的不就是刚刚那个吵着要嫁给鱼哥的那什么师兄吗?” 趁着演员离开舞台,兆曲忍不住凑过去和陈博洋咬耳朵。 “是他,”陈博洋小声地说,“我记得他的衣服,还有他那个比天高的鞋底子,哈哈哈……”BOwucHinA.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