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一直没见符聂杭。 他像是故意要躲她,故意让她着急,明晃晃地蓄意报复。 偏偏这招最有效。 自那天之后,符聂杭不仅没来学校,连家里也没回,每天上学放学出门的时候,林汨都会下意识看一下他家的大门。 可除了周一早上有几位打扫阿姨进去,再没见过别的人。 连电话也没再接过。 既要复习功课刷题背书,又要出余力去想林永坤和柳提叶,脑袋里的一弦时刻都紧绷着,这么过去了整整一周,林汨觉得自己随时都会崩溃、疯掉。 直到。 周六下午,李茵雨给她发来一个地址。 下面附带两条信息: -【符聂杭刚刚从这里出来了。周二的时候,我也看到他路过这里。】 -【虽然我不是很清楚,但,应该和你要找的人有关吧。】 符聂杭这几天罕见地让她跟在身边,到台球馆看人打球,听人唱歌,每次待了不到一个小时,他就会说有事要提前离场。 李茵雨也不想待在这种地方,他出去没多久,她就也跟了出去,跟上次一样,打了辆车跟在他后面。 接连几天都是这样。 她发现,不管目的地是哪,符聂杭似乎总会路过这个废弃的工厂。直到刚才看见他从里边出来,才确信了某个答案。 林汨看见地址的一瞬间心都悬到了嗓子眼。 那地方废弃很久了,符聂杭难道把人藏在了那里吗?柳提叶?还是林永坤? 为什么要是那里? 顿时,血随心跳一起疯狂地膨鼓动。 不再多想,向李茵雨道谢后,林汨迅速打了个计程车朝工厂去。 林汨靠在窗沿上受车身的抖动,呼的频率远远慢于心跳,头晕脑,像是被人抡了一子。 积累太久的神紧绷,让她终于疲倦地合上眼皮。 可大脑却依旧停不下来。 这周的补习她都没再去过,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或许单纯是心烦,又或许是在他那碰了太多次壁,心起抱怨……总之,林汨拉黑了所有与何修允有关的联系方式。 尽管知道何修允和符聂杭都是一路人,心里肯定早就憋好了一肚子坏水。 但她此时无暇顾及那么多,只想在能做的范围之内,将自己微小的挣扎反抗发出来。 不然,她怕先被疯的是自己。 …… 工厂离得不远,十分钟左右的路程。 出门的时候天还是亮堂的,付完款下车时,却已经灰蒙蒙的像盖上了一层滤布。 她看向面前黑的、由铁丝网围起来的大铁皮入口,大概是止人进入的,但铁门两边,却是没有任何阻拦。 从左边小土坡上走进去,面前只剩一条还未修整的沙土路。 小规模的工厂,对面是一栋老旧居民楼,某层楼的窗户里透出的灯光,勉强照亮眼前这条蜿蜒曲折,望到不尽头的路。 这本该是让人害怕——起码对手无寸铁的女高中生来说是望而生畏的,但在飞速飙升的素的影响下,林汨丝毫受不到恐惧。 愤怒蒙蔽了双眼,她只觉得浑身都在发热。 越往里走,两旁杂草路上废弃的钢皮材料和轮胎变多,杂地堆积在一起。 杂草地里的小虫撕心裂肺地鸣叫,显得四周更加寂寥。 等快走到灯光照的范围之外时,她迟疑地停下脚步。 低头。 脚下的土地忽然变得不真切。 渐渐的,视线清明,头脑发热的觉消失。 森森的凉风吹过,胳膊上起了一层密密麻麻的小疙瘩。 林汨这才恍然反应过来,在这种时间,地点,以及她身上没有任何防护措施的情况下,独自一人走进废弃的工厂,是一件多么危险的事情。 她响起前几天无意间看到的那则新闻:xx市xx路口,两名女初中生被叁名疑似伪装成工人的男强行拖到工厂内实行强,现警方正在进行调查和追捕…… 脑海中瞬间响起了警报声。 呼一窒。 一声不吭转身,可她的脚步还未落下,不知何时隐匿在角落的黑影飞快窜出,在她发出声音之前,用沾了药的巾堵住她的口鼻。BowuCHInA.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