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殿的妖族正打着瞌睡,冷不防察觉到妖皇殿被开启,一个灵立刻清醒过来,看向前方。 然而在看到来人时却睁大了眼睛,老趴伏在地上,巍巍颤颤。 “殿下?”竟然是妖皇殿下回来了。 敖傅瞥了他一眼,淡淡道:“去找个会医术的妖族过来。” 会医术? 老愣了一下,抬起头来这才发现妖皇殿下怀中还抱着一个人。 只是那人全身被鹤氅遮着什么也看不清,只从落在鹤氅之下的手中能够看到不停滴下的血珠,看样子应该是受伤不轻。 老心中暗道,连忙化为人形,不敢耽搁,拄着拐杖去找医修。 敖傅看着怀里生死不知的连宿,略微有些烦躁。 那种情况下不顾自己修为还敢出第二剑。 是嫌自己命不够长吗? 他清醒时,连宿已经挥出了剑,制止也已经来不及。 敖傅收紧手往寝方向去,在医修来之前,将连宿放在了软榻上。 刚一放下去,榻上就沾染了不少血。 可惜他灵力暴烈,这时候却不能查探到底是哪里出现了问题。 敖傅本来对连宿诸多不,甚至还有杀意。但是现在对方半死不活的躺在上,他又觉得碍眼。 他虽不清自己想法,但总归是想要这人先活过来,当初自己叫他娘亲的账再慢慢算。 想到这儿敖傅冷哼了声,转头看向殿外。 随着连宿身上的血的越来越多。 妖皇霍然站起身来。 “怎么这么慢?” 他刚站起身,不的声音落下,老就领着一个中年女修走了进来。 殿内浓郁的血腥味叫中年女修心中一凛,她行了一礼之后。就听向来不喜人族的妖皇殿下道:“去看看他怎么了?” 中年女修诧异地看了妖皇一眼。在看到殿下竖瞳之时,连忙回过神来,走上前去。 大氅下,连宿青罩衫已经被染红。 他的伤是强行动用灵力,在丹田干涸时逆转剑丸,因此五脏都差点被震碎。幸好有浮罗镜及时的保住了五脏,叫他生命没有受什么影响。只是身受重伤,五脏出血是在所难免。 那中年医修在看完之后如实禀告,敖傅烦躁的皱了皱眉。 “那如何才能治好伤势?” “疗伤圣药的话应该是东洲燕氏的玉水。” 东洲燕氏。 又是燕氏,敖傅脸沉下,想到自己发疯的时候被燕氏长老牵着鼻子走的事情,眼神不悦。 “还有别的吗?” 那医修看到妖皇脸不对,立马道:“还有我们妖族的玄珠贝也可以。” “玄珠贝是上古遗留,用于治疗内脏伤势极佳。” 玄珠贝。 敖傅想了半天才从脑海之中想出来这个东西,看向老。 老立马谄媚道:“老臣刚想拿出来献给殿下呢。” 他将玄珠贝拿了出来。 那玄珠贝是个扇贝样子的法器,里面有玄水之,对伤势有奇效。 敖傅检查了一遍之后,挥手让两人下去熬药,这才转头看向连宿。犹豫了一下,将连宿施了个清洁术之后,从榻上抱起,放进了那扇贝之中。 在刚进入扇贝里,连宿就又吐了口血,刚好吐到了妖皇黑锦衣之上。 敖傅:…… 放肆! 这人醒来他一定要好好折磨他! 他脸难看,死死盯了连宿一会儿后收回目光来。却没有注意到刚才在抱连宿时,自己黑的锦衣上微微蹭了些灰尘。 只是锦衣本就是黑,和乌木角汁混在一起,一时之间叫人也分辨不出来。 连宿被人装进贝壳里只觉得浑身难受,然而到底受伤太重。他想醒还是醒不过来,只能在贝壳之中蜷缩着。 意气风发的剑修这副可怜模样,又叫敖傅皱了皱眉。过了会儿后,又往贝壳里扔了条毯子,心里骂了声麻烦,走过去替连宿调整了一下法器。 贝壳里总算是舒适了些,连宿紧皱的眉头也松开了。 敖傅冷着脸,眼神不悦的看着连宿。 这时候,外面熬好的药被端了过来。 中年医修看了眼已经在贝壳里修养的剑修,这时候端着药碗走过去,准备给病人喂药。 可惜连宿昏之前也许是记得把自己掳走的是妖皇,心中警惕心很强,无论如何都不肯张嘴。 那碗药汁端在手中都快凉了,那医修也不敢对着连宿施法,只能僵持着。 敖傅看不过去,走过去一把拿过药碗,想要施 法灌进去。 然而那医修却为难开口:“殿下,他现在身体是最脆弱的时候,不能再施法了。” 敖傅看着连宿黑脸的样子,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看出虚弱的,握着碗的手顿了一下。 心中烦躁不已,只能捏住连宿下颌,冷声道: “张口。” 第40章 二更合一(14) 贝壳里的人毫无动静, 旁边医修不敢抬头去看,只能尴尬的低下头。 敖傅额角跳了跳,忍不住想要将连宿的嘴掰开。但是这人牙冠紧咬就是不松口。 “你是想死吗?”敖傅气的低声威胁。 昏睡中的连宿无知无觉。 不过他身受重伤, 身上确实觉到了疼痛。 连宿可怜巴巴的蜷在贝壳里,敖傅最终见状, 看向旁边医修。 “他不喝, 该怎么办?” “又不能掰嘴,又不能用灵力灌, 这要怎么喂进去?” 医修了嘴角,摸不清尊上和眼前昏的剑修是什么关系,只能委婉道:“或许殿下您可以试试温柔一点。” “这位公子应该是警惕心很强, 如果放松下来,自己可能会张开嘴。” 温柔一点? 敖傅这辈子就没和温柔扯上过关系。 听到医修这么说, 下意识的皱起了眉, 想要将药碗还给对方。不过在他伸手的时候, 却顿了顿, 心中想到了什么,眼神看了底下低头的医修一眼,随即不耐的挥了挥手。 “算了, 你下去吧。” 医修不敢询问殿下究竟要怎样给那剑修喂药, 听到话之后,便迟疑地看了眼贝壳里, 这才在殿下不善的目光下弯退下。 妖皇殿的大门被关上, 里面只剩了连宿与敖傅两人。 敖傅握着药碗收紧了手, 看着贝壳里的人知道再耽误不得。 便皱眉走了过去, 将人从贝壳里扶正。 “只此一次, 下不为例。” 他咬牙切齿的说了一句, 回想起自己幼时受伤不喜喝药时生母的动作,试探着僵硬的轻轻拍了拍连宿后背,将药碗抵在了连宿边。 “乖,张嘴。” 连宿被那一巴掌拍的差点吐血。 敖傅才意识到自己刚才一掌拍重了。 他低头看了眼自己手,深了口气,这次又轻了点。 连宿紧抿着的口因为这动作微微松了一些,然而却还是没有完全张开嘴。 敖傅别过脸去,只能又僵硬的再说了声。 “张嘴,喝药。” “听、话。” 他补充似的又拍了拍连宿后背。 连宿模模糊糊间听到有人在哄他。 是谁在哄他? 未婚吗? 好像只有他才会这样和自己说话吧? 他受伤的思绪迟钝,这时候脑海中没有一丝判断力。听到这声音之后迟疑的想了想,完全思考不到燕阆怎么会在这儿,只是遵循本能的张开了嘴。就像是受伤喝药要人哄着的小孩子一样。 敖傅本来端了半天,以为他不会张嘴了,准备想别的办法,但是没想到在他准备收回手时,连宿居然张开了嘴。 苦涩的药汁顺着喉咙下,叫连宿立刻皱起了眉。bOwuchiNA.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