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们到底要怎么办呢?” 笑声暂歇,还是要回归正题,栖梧捏起一颗早上刚采的山果填进小宝嘴里,一边看她吃得津津有味,一边道。 “既是如此,便不必执着于一步到位,仍然可以自换粮始。”洛宸说着,伸手也捏了一颗,轻轻放在陆晴萱边,待她张嘴咬住,继续又道,“龙泽山成天地之灵,物产丰富,我们可承其之便,买卖换取银钱,待资金够用了,设想也便成了。” “这个主意不错诶。” “大人所言极是。” …… 洛宸说得有条不紊,陆晴萱听到后面,才堪堪回过味来。 想来,她定是早在不知何时便忖度过了此事,且想法与自个儿今的不谋而合。 想到这儿,陆晴萱不知怎的又回想起和洛宸才见面时,洛宸让男人们要饭一事,不哑然失笑。 于是意味深长地抛给洛宸一个魅的眼神,忽又低声打趣她道:“洛大人这次不做乞丐,改做猎人、樵夫了?” 洛宸:“……” 新房落成当,时令已经入夏,家门前那片花开如雪的梅林一层层褪尽身素白,变得苍翠盎然。 栖梧子过得细,这一点从揽翠轩的布置便能看出来。于是她用竹子做了几个风铃挂在了房前的檐角,又挪了几株花到了院子里。 风儿带着微微的暖意吹着,不时送来布谷鸟的叫声:“已归去,已归去。” 青草、野花、泥土、苔藓……被高悬苍穹的那轮头一蒸一晒,立时弥散开甜醉的气息。 山中岁月静好,无疑是这段时间以来,他们度过的最惬意的时光。 洛宸的生活似乎又回到了十年前的样子,不,比十年前更加厚重有味道了。 晨起雀子争辉,将她和陆晴萱唤醒,但二人通常不会立刻起身下。每当这时,陆晴萱总喜捉了洛宸的头发在指间抚。 柔滑的发丝间浮着皂荚的清淡气味,混着洛宸身体的芳香一并充入腔,比任何一种香都要提神,也比任何一种香更令陆晴萱沉醉。 洛宸由着她的动作,或轻淡回应或阖眼享受,又或者,低声同陆晴萱回味前夜旎中那些蚀.骨销.魂的滋味,笑语如昨…… 洛宸延续起了十年前的习惯,起后,会在房前空地或白梅林中练剑半个时辰。 强劲的内力和剑风卷挟起的绿叶,如同绕在她身侧的绿花瓣,随着她的动作上下翻飞,随着她的呼凌空舞动。 只要洛宸想,这些树叶可以一直不落地;又可以像听命于她的士兵,或聚或散,同时落下在地面铺成一片绿毯。 其他人受到洛宸的鼓舞,也纷纷随她练起来。故而对栖梧和小宝而言,原本就彩纷呈的视觉盛宴,又多了双人比剑、多人切磋这些难得一见的项目。 一之计在于晨。 每天早上这样习练一番,对每个人进武艺都是事半功倍的。 待半个时辰一到,那些如影如幻的剑影渐渐宁息下来,洛宸又和陆晴萱、栖梧扎进厨房,为众人准备早饭。 其他人则带着小宝,或去周围玩一玩闹一闹,或做点轻松简单的杂事。如果头天下过山雨,还能在房前屋后采到水灵灵的蘑菇。 人松闲下来,光好像也慢了下来。 陆晴萱自幼喜这样的子,有洛宸在身边之后,子的厚度和深意也越发明显。 每个人的笑容都多了起来,虽然有时想起那些难挨的子,仍然在心尖上泛着隐隐的疼。 可是一抬头看到那轮温暖的太,似乎所有的苦难又变得微不足道了。 洛宸的旧疾还需继续治疗,身体也要继续调理。 陆晴萱近来行针过的手法愈发练,辅以药物内调,洛宸的气却是眼可见地比先前好了太多。 不知不觉,便至盛夏时分,但东云岭是龙泽山第二高的山峰,又有寒溪的多条支过,水汽充足。故而炎暑虽然难耐,却几乎影响不到他们。 他们现在是名副其实的闲人,每除了习武练功、生火做饭还有些规律,其他时间皆是自由的。 比如昨天气好,男人们上山打个猎砍个柴,女人们到溪边捉个虾摸个鱼;今山雨蒙蒙,他们便背着箩筐到东边的竹林里挖个笋采个菌子;明似乎天沉,不下雨却也不晴朗,那便留在家中,下下棋、喝喝茶…… 凡此种种,已为常事。 这一清晨,洛宸如往常一样去梅林练剑,陆晴萱就在她旁边一并拿着净尘练习。 正当她将剑法最后一式的动作练完,忽觉一阵强劲的内力扑面而来。 她尚不知发生了什么,潜在的危机意识却让她以为出现了变故,不假思索便要挥剑抵挡。 但那劲风已先她一步,裹挟着一团团一簇簇的树叶,将她的整个视线都遮挡了去。而那股强大的内力,也在她面前突然向四周散了力道,只化作一阵清风吹在她的脸颊上。 待她睁开眼睛,洛宸早已欺身在前,一把搂住了她的,足尖轻点掠过地上的草叶,轻功带着她飞身至了一棵高大的杉树上。 陆晴萱:“……” 一切发生得太快,陆晴萱完全没有明白是怎么回事,回神时已然离地数尺高。 而在下面望着她的,则是众人鼓励的眼神。BoWUcHINa.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