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长看着吴友山和孙莹都觉得像个无赖。 “你以什么立场追究姜念的责任?” 就在场面陷入僵滞时,孙媛站出来看向吴友山:“孙莹是我妹妹,我是她姐姐,我已经了解清楚了,这件事的起因是孙莹先引起的,她对姜念言语辱骂,给姜念身上泼脏水,作为她的亲属,我都觉得她这种行为欠家教。” ‘欠家教’三个字孙媛咬的很重。 孙莹抿紧,恨恨的盯着孙媛。 吴友山脸也变了下:“孙媛,莹莹是你妹妹,你怎么能这么说她?我知道你不喜丁姨和莹莹,但她们怎么说都是你的亲人,你胳膊肘怎么往外拐?” 孙媛脸平静,语气里也听不出喜怒:“正因为她是我妹妹我才不想她继续错下去,还有你,你张口闭口要追究姜念责任,你以什么立场追究?孙莹丈夫的身份?你们结婚了吗?” 一句话出来,办公室里里外外的人都唏嘘了一声。 姜念眼皮子一跳,看向孙媛,也没想到孙媛会在众目睽睽之下揭开孙莹和吴友山的这层遮羞布。 孙莹脸更白了。 吴友山半天也憋不出来一句话,孙媛看向孙莹,继续说:“还有你孙莹,你当初嫁给唐营长的时候就处处跟姜念过不去,你嫂子好心找姜念给你和唐营长绣的鸳鸯窗帘你不但不领情,还把它剪了挂在姜念家的院墙上膈应姜念,你自己说说你嫁给唐营长半年在部队里惹了多少事?人家姜念欺负过你没有?哪一次不是你处处找人家的事?” “够了!” 孙莹发疯的吼了一声,愤恨的瞪着孙媛:“你说够了吗?!” 吴友山气道:“孙媛,她是你妹妹!” 孙媛的脸也冷下来,竟是抬手扇了吴友山一巴掌,众目睽睽之下愤怒道:“你还知道她是我妹妹,还知道心疼她,你要是心疼她,就不应该在她结婚的前一天跟她干出那种事,她没脑子你也没脑子吗?你看看你们两个现在就跟过街老鼠一样躲在这里!” 孙媛的话一出来,在场的人顿时间瞪大了眼睛。 原来吴友山和孙莹不是两口子? 而且,孙莹肚子里的孩子还是个来历不明的野种? 一下子所有人看孙莹和吴友山的眼神都不对了,都充了鄙夷和嘲讽。 孙莹的脸火辣辣的,比昨天姜念打过还疼。 她现在最后悔的就是没答应吴友山跟他结婚之后再来原市,这样她和吴友山就是堂堂正正的两口子,肚子里的孩子也是名正言顺的,这样一来,哪还来的这些破事? 贾圆说了一句:“原来你们两不是两口子啊?” 苏娜也说:“之前孙莹每次见了姜念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我还纳闷她们不认识,孙莹对姜念敌意怎么那么大,原来之前就认识啊。” 孙媛苦口婆心说:“莹莹,跟我回家吧,别再一错再错了,爸爸很担心你。” 孙莹看着孙媛一副一心为她好,对她不听话的事还觉得痛心疾首的模样,气得腔剧烈的跳动,这下肚子是真疼了,捂着肚子开始叫。 吴友山被扇的愣了一下,刚回过神就听见孙莹凄惨的叫声,吓得赶紧抱住她,喊着要把她送医院,众人看见孙莹脚上往下滴水,年龄大点的妇女说:“这是动了胎气,羊水破了,要早产了。” 这下吴友山更急了,有人见状也帮忙扶着,把孙莹送去医院。 就算这两人再不行,可肚子里的孩子是无辜的,不能憋死在孕妇的肚子里。 姜念全程一句话也没说,就安静的看了一场戏。 这场戏到最后因为孙莹的早产而结束,孙莹和吴友山两个主角不在了,孙媛当着众人的面叹了一声,抬手擦了擦眼角。 姜念:…… 要不是知道孙媛是演的,她差点都信了。 孙媛对公安同志说:“这件事我们不追究了,原本就是我妹妹的错。”说完对姜念说:“我代我妹妹向你道歉,她年纪小不懂事,你别跟她一般计较。” 姜念:…… 她抿着点点头,生涩的回了一句:“没事。” “你们既然选择和解,我们这边也就不入档案了。” 公安同志说完就走了。 厂里的人还在外面围着,公安同志走了,可还有尊大佛没走呢。 ——祝书记身边的秘书王卫。 王卫说:“姚厂长,事情已经调查清楚了,关于孙莹和吴友山两个同志的工作你怎么处理?这件事我还等着向书记汇报,你看看这事闹的,把绣庄的姜念同志名声差点毁了不说,还要害姜念同志坐牢,这对咱们国营厂子,绣庄来说,都是最恶劣的行为,不良风气!” 这件事的确不小,每到年底市里的厂子都要有一个总汇递到市里。 哪个厂子各方面都良好,不止厂长有奖金,往下面的人年底也都会多分到几斤粮票和油票,这些可都是紧俏的,姚厂长还想着今年把场子好好规整,争取在今年年底被评选为全市第一,结果刚开厂里就出了这么一档子破事。 姚厂长比谁都气,恨不得时间回到 去年,把孙超寄过来的介绍信给撕了! 她说:“我会把孙莹和吴友山做开除处理,并把他们两人的情况写明白寄到他们的户籍地,让当地的革委会给他们做思想工作,开大会批判这两个人!” 孙莹和吴友山一旦在这边没了纺织厂的工作,就得回到原来的地方。 别人不知道,孙媛最清楚,吴友山和孙莹在那边的名声已经臭了,两人回去后,怕是一辈子都要被人戳脊梁骨了,尤其是大院里,她爸和丁华,还有吴友山他爸妈在大院里几乎都快抬不起头了。 这件事算是解决了。 吴友山和孙莹的事几乎在一瞬间传遍了整个纺织厂,孙莹在婚前和吴友山搞破鞋还嫁给别人,被丈夫发现后跟她离婚了,结果两人还不要脸的又跑到一块来到她们原市的纺织厂,姜念走出纺织厂时,耳边还能听见工人们议论孙莹和吴友山的声音。 孙媛说:“我去看看我妹妹去。” 演戏演全套,孙媛可谓是做足了,离开纺织厂的时候,还是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姜念抿着,憋着没让自己笑出来。 王卫的分寸拿捏的很到位,和姚厂长与葛梅客套两句话就走了。 回到绣庄后,舒雪还有些不可思议:“没想到孙莹和吴友山竟然是这样的关系,还真没看出来。” 贾圆看向姜念:“你之前和孙莹是邻居?” 这点她们谁也没想到。 姜念点点头:“嗯。” 对于孙莹和唐泽的事,不论谁问,姜念都绝口不提唐泽半个字,孙莹不作为,但唐泽是无辜的,他不该成为这个话题的讨论者。 到中午的饭点,苏娜她们都去食堂了。 葛梅对姜念说:“我们出去走走。” 两人离开绣庄,葛梅带路去了红星饭店,姜念知道陆聿应该在里面,不然葛梅不会带她过来,她们进了靠窗的隔间,姜念发现不止有陆聿,顾时州也在。 顾时州看了眼姜念,颔首道:“弟妹。” 姜念抿嘴笑了下:“顾政委。” 陆聿起身带着姜念坐在他边上,垂眸看着姜念轻颤的眼睫,手在桌子下握住她的手:“饿了吗?” 他什么也没问,只是简单的问了一句她饿了吗,好像对纺织厂刚才发生的事都了如指掌。 姜念心里咯噔一下,想到孙媛说她接到一个电话才知道孙莹在这边,难道给孙媛打电话的人是陆聿? 葛梅说:“事情都解决了,姜念没事了。” 陆聿道:“嗯。” 顾时州看向姜念:“弟妹,你和葛主任想吃点什么?” 姜念说:“都可以。” 最后这桌菜是顾时州点的,姜念知道她昨晚能顺利从公安局回来,应该是顾时州联系了祝书记,不然王秘书怎么会那么巧的赶过来。 饭桌上谁也没提刚才发生的事,就好像这件事从没发生过。 吃过中午饭葛梅就先回绣庄了,走 的时候对姜念说:“放你半天假。” 姜念笑道:“谢谢葛姐。” 顾时州大概是热了,军装外套没穿,搭在臂弯处,身上穿着黑高领衣,对陆聿说:“我去看个老朋友,晚点在红星饭店等你。” 陆聿颔首,牵着姜念走在街道上。 只有他们两人时,姜念才小声问:“是不是你给孙媛打的电话?” 陆聿垂眸看了眼姜念,冷峻的眉眼里浮出笑意:“嗯。” 男人个子高,姜念需要高抬着头看他,闻言后有些惊讶:“你什么时候打的?” 从孙媛那到原市要坐几个小时的火车,除非陆聿昨晚就打了,不然孙媛赶不过来。 陆聿说:“昨晚接了葛梅电话之后打的。” 姜念:??? 还真是! 她愣了一下又反应过来,疑惑道:“你怎么知道孙莹单位的电话?” 话刚说完,手腕蓦地一凉。 姜念低头看去,就见陆聿给她腕上带了一块手表,手表质冰凉光滑,银白的细条款式,里面的指针正好是中午两点十五分,她眨了眨眼,抬头看陆聿,男人垂眸为她扣手表,薄轻抿着,能看到角噙着丝笑意。 “喜吗?” 陆聿眼皮略掀了下,笑看着姜念。 姜念抬起手腕在眼前看了看,细带手表带在手腕上,银白的质很好看,不显俗套,虽然和新世纪的手表款式比不上,但对现在的她来说,却是最珍贵的一样礼物。 是陆聿送给她。 姜念抬起头,小脸上都是笑:“喜。” 她笑的出了贝齿,畔绯红水润,说话时,米分的舌尖偶尔抵着齿关,陆聿眸暗了几分,喉结也控制不住的滚动了几下,抬手握住姜念的手带着她去百货楼。 姜念走在他旁边,璀亮的眼睛看着陆聿:“我们去那干什么?” 陆聿说:“给你买结婚穿的衣服。” 这是两辈子以来,姜念第一次给自己选结婚当天穿的衣服,她本来想着自己做,但时间来不及,只能买现成的,最后挑了一件红的衬衫和外衣,也是姜念比较意的一件,等回去后她再把衣服改一改。 转了一圈,子和鞋子也买了。 陆聿拎着东西,姜念低声问:“那你的呢?” 男人低笑:“我穿军装。” lt;div style=quot;text-align:cent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BoWuchINa.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