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想陪我一会吗?”他有点可怜地看着她。 南衣心里暗骂真是着了这男人的道,来的时候分明告诫自己不许给他好脸看,可这会心里又软得一塌糊涂。 他有什么错呢?他明明应该是这个世上最理直气壮的人,所有人都欠他的。可他还是太体面了,他不会同她一样去跟人对骂,做一些烈却又无用的挣扎。 算了,那她就当他的嘴,帮他将那些恶言恶语顶回去。哪怕天下人唾骂,她也要一个个去澄清。 心里是想通了,可又忍不住享受他暗暗留她的这份窃喜,脸上还端着点不情愿和骄矜。 “怎么陪你啊,这里可是军营。” 他笑:“你想什么呢?” 她本来也没想什么,他这么一说,倒把她的脸得通红。又来这套!她气呼呼地作势要走,他一把将她揽到了怀里,紧紧地抱住。 下巴蹭了蹭她的肩头,莫名有些乖巧。 “脸上涂药了吗?” “还是二姐知道心疼我,帮我上了药。” “我也心疼呀。” “没有我心疼你多。”说着,南衣倒有了几分真切的委屈。她不想总是这样了,大概是太能共情到他每一刻的处境,她的一颗心都被他牵着走。她怕他哪一刻又自暴自弃了,怕她拉不动他了,她好希望一切快点尘埃落定,无论如何,只能是她想看到的那种局面,她不接受别的可能。 他贪恋地抱着她:“是啊,要是没有你,我可怎么办啊。” 分明是哄人的玩笑话,含着些笑意,却让人听出了真心和脆弱。他平里哪会说这些甜言语,打仗的时候更是天天都严肃地板着脸,此刻这张嘴倒是甜得不像话。 也许是朝廷传来的好消息,让他也稍微松了口气。 她被他抱得浑身都有点发烫,原本心无旁骛的脑子忽然开始想些不合时宜的事情。 她忙阻止了自己的念头,扭了扭,从他怀里钻了出来,故作嫌弃:“我刚回望雪坞沐浴过了,你几没洗了,再抱馊味都要传给我了。” 谢却山不确定地闻闻自己的衣袖:“有吗?” “当然有。” “那你先睡吧,我去河边冲个凉。” “诶——” 她还没反应过来,他便飞快地掀了挂在架子上的衣服,离了营帐。 什么叫你先睡?在他这里睡?这成什么样子,营帐外头人来人往的,一点动静都会被听得清清楚楚,被人看到又不知道会被传什么闲话! 她才不待在这里! 而谢却山回来的时候,营中的烛火已经熄了,被子里鼓囊囊躺着人。他无声地咧开了嘴,轻手轻脚地钻到被子里。 他从后面环住她。 她心虚地假装睡着了,一动不动,可又觉到他身上没来得及被体温捂热的衣袍贴到了她的后背,还兜了点夜风与河水的寒凉,很快那点凉意就被他捂得滚烫。 鼻息若有似无地扑在她颈侧,他大概是小跑回来的,气息有些。 心里像是有一千只蚂蚁正在优哉游哉地爬过。 他也没睡着,看似老实地抱着她,手却不安分地往上游离,伸入了她的里衣。 南衣终于忍不住了,翻了个身,正对着他。 盖弥彰,信誓旦旦地说:“什么都不许做,只能睡觉。” “嗯,当然了。” 他回答得心不在焉,灼热的目光在黑暗中注视着她的脸庞。像是一朵近在咫尺的花。 刚答应不过一秒,他便顺势衔住了她的。 这个登徒子! 而抗拒的念头很快就被这个吻的旎冲得七零八落,丢盔弃甲。最近接连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战事也连频繁,大家神都高度紧张,他们也很久都没有温存时刻,甚至都没时间去想这些儿女情长,可一旦靠近了,人的直觉和望都被练地唤醒。它们像是开了闸的洪水,浩浩、不由分说地占领身体的每个角落。 柔软的,融化的,燃烧的,放纵的。 他们紧紧地贴在一起,黑暗中只有克制的窸窣声。他粝的手掌钻入她的衣袍,肆意地捏着那团琼脂。 她被吻得天旋地转,脑中还坚守着最后一点理智,想着只能到这一步,不能再继续了。她的防线一层层被攻破,直到他练地剥掉了她的里衣,埋头到她脯的雪堆上轻吻,她还天真地觉得这只是浅尝辄止。 他太会拨了,她差点就要忘了自己身在何处。 “不成……不能这样了……” 他的动作才停了下来,不情不愿地仰头看她,一双漆黑的眼睛里盛了不加掩饰的索求和。她又哑口无言,再次退让阵地。 “好不好?”他附在她耳畔低声问,像是乞求,又像是引。 她只好结结巴巴地嗯了一声。 他侧抱着她,动作极其小心,可这也只能隔靴搔地解渴。 外头巡逻的火光伴随着脚步声移了过来,帐中有一瞬被火光照亮,南衣吓得忙抬起撑着身下要逃。 她胆战心惊转过身对着他,眼眸含水,汗涔涔的鬓发贴着脸颊,胡地掐着他的手,无声地责怪他太莽撞,他只好亲吻她的脸颊安抚她。 “没事,不会有人进来……”他还妄想哄骗她。 “你只会出动静来……”她半是责备半是委屈,泪汪汪地推搡着。boWUCHiNa.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