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名阵开了瓶可乐:“这个就是第二阶段,大家开始嗑药、使用道具。” 太宰治:“……” 好好一场殊死搏斗,被雪名阵一解说霎时危机全无。幸好当初他这边进行终战时,没放雪名阵过来溜达,不然作为拼死拼活求一条生路的一方,真的会被这种无所谓且居高临下的点评气到。 但这态度又是真实的、合理的。 就像伏特加在雪名阵的眼里也不过是个健康好养活的小男孩,京极夏彦这样新生不过一年的妖魔,比起威风凛凛的妖魔共主,更像是年仅一岁的小孩正在玩泥巴还洋洋得……等等 太宰治:“我在你眼中多大?你是不是有点老牛吃草了?” 雪名阵很会抓重点:“你觉得我老?是因为我没有唔唔!” 太宰治赏了某个人一靠枕顶,抬头看了眼监控:“——第二阶段结束了?” 好快。 这才几分钟?比起之前浴血奋战、拿命堆出来的第一次生灵,第二阶段快得叫人茫然,恍若一场短促的惊梦。 “很正常,毕竟涂鸦本质上是我的神力所化。”雪名阵摘下头上的靠枕,“若我虚长这么多年,打一个新生的妖魔却还拖泥带水,岂非太过无用。” 谈起神明相关的事,他的遣词又变得文绉绉。但这不妨碍他给京极夏彦取花名:“京都二郎用数十年的时间成就妖魔共主,你以七年的时间跨越人神的界限。警视厅里的这些孩子知晓神明的存在才不超过一年,想追上你和东京二郎还差得很远。能打过第一阶段,已算是进步斐然。” 短短一段话,京极夏彦惨遭数次改名。而这份特别的心意(?),借由雪名阵一直以来的熏陶,同样传承给了他的下属们。 于是监视镜头中的京极夏彦刚重新凝实身体,就听敌方方向传来几声抱怨: “有完没完了,到底要打几次啊东京二郎?” “可恶,是这么个season吗……夏秋冬永远循环,永远打不完?不愧是你啊,tokyo夏秋冬。” 京极夏彦:“???” 什么tokyo夏秋冬?谁是东京二郎?什么season?和season狸什么关……等等,season狸里的狸,该不会指切片吧?! 隔着屏幕,雪名阵对着手机咔咔截图,务必将season彩的神情变化保存下来,以后这就是美好且令人怀念的回忆…… 他低头选起照片,监控里的京极夏彦则明显动怒了。 也说不清是在为“东京二郎”这个土不拉几的花名愤怒,还是在为season这idol的艺名而恼火,他凶狠地一把攥住狸的脖颈,眨眼间将对方彻底收。 “不!!”服部平次混杂着痛苦和愤怒的嘶喊混合在众人的惊呼中,几近破音。 没有神明的视角,不清楚己方还有没有其他底牌,对于绝大多数参战者来说,当下他们所处的就是一个切切实实的残酷战场。 他们不知道被京极夏彦收融合的狸是否能通过[英雄的宴会池]复生,不知道似乎永远有后手的京极夏彦下一次又会如何卷土重来。 当胜利变得似乎遥不可及时,绝望、逃避、憎恶种种负面情绪自然滋生,又化成京极夏彦现成的力量来源……但他们没有退路,也不愿后退。 再一次的进攻、再一次的为最优解义无反顾的牺牲,当十轮特异点扭曲成的黑悬挂于天幕之上时,诸伏景光向后踉跄几步。 哪怕有宴会池可以复生,每一次死亡的痛苦都如此清晰深刻。 相比之下,反倒是那些经历过“思想教育”的囚犯们对于这样的程十分适应,甚至因为“至少这次的结局是掌握在我手里、可以改变的”而越发磨出一股执着到有些吓人的锐劲。 一旁的福地樱痴在向绫辻行人低吼着说可以将自己制作成特异点,他借助神刀雨御前应当拥有和妖魔京极夏彦一搏的力量…… 诸伏景光收回目光,攥紧手中的大狙。 能够击穿异能的子弹可以杀死夜行的百鬼,却无法轻易夺走京极夏彦的命。诸伏景光无比不甘、但不愿放弃。 他咬着牙重新架上狙,无视因频繁、长时间击的后坐力而开裂、鲜血长的手,指尖扣下扳机的瞬间—— 一直不曾回应过他的涂鸦忽然亮了一下。 “景光!涂鸦,涂鸦!” 松田阵平的大叫声遥遥传来,诸伏景光眨下坠在眼睫间的汗水,准地将即将撕碎同僚的般若一击散,过了两秒才反应过来,眼中不屈的火光霎时浇淋上希冀的燃料,亮得惊人:“阵!” 一旁路过的gin微妙地扫了诸伏景光一眼,但丝毫没停顿脚步,继续奔赴下一处战区。 诸伏景光也来不及细品什么绝处逢生之类的心情变化,果决地抬手一拍桌面。 与此同时。 隔着数亿世界,一直在一心二用批改公文的太宰治忽然放下了手中的钢笔。 全角度的监控镜头如实转播着发生在战场上的一切,包括无声无息出现在诸伏景光身后的「雪名阵」。 没有什么浮夸的白光,没有带有暗示意味的风,祂只是简简单单地站在那里,淡漠的视线扫来时,就连[温柔致死]坠落的雨滴都几乎被祂眼底的霜寒冻结。 诸伏景光打好的腹稿被这一扫霎时下意识地咽了回去,如同见到的兔子:“京……京极夏彦,能帮我们击……收监吗?”boWuchIna.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