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类眼所不能及的地方,祂高大的身影带着强烈的独占,将黑发的首领笼罩得严严实实。 神力构成一方无人可见的牢笼,将这个属于祂的、理应属于祂的人类悄然困锁于其中,与更远处、站立在茶几边聒噪的人类隔绝开来。 对方孤孑寂凉的气息随着柔软发丝的浮动划过神明的鼻尖,膛中的每一次心跳都被清晰地捕捉、收入耳膜。 气息……声响……都惑着神明进行一次人类不会察觉、因此轻而易举的神隐。 啊。神明想,如果能让对方的气息染上灼烫,让对方的发丝随着自己的动作颤抖……那片单薄膛中的每一次心跳都应当是为祂情动时而搏动出的呻.尖叫…… 神明克制地退开了。 办公室中的三人都若有所思似的抬起了头。 知像是忽然拉开了磨砂玻璃门,重新恢复清晰畅,没人留意到房间角落的某片地板被差点凝结成实质的神力出了近似藤蔓或触手的痕迹,又被神明不着痕迹地恢复如初。 “只是看看”显然是不够的,吻嗅亦不过只是望梅止渴。 雪名阵沉片刻,伸手碰了下被黑发的首领放置在沙发边的那张报纸。 原本涂鸦在报纸上的彩漆小人忽然动了一下,顶着歪瓜裂枣的样貌噗通跳下沙发,大张旗鼓、理直气壮地跌撞到太宰治身边,伸出丁点短的手,扑抱住黑发首领的足踝。 通之下,青年因为清瘦而隆起分明的踝骨仿佛就在他的指腹之下,薄薄的皮肤覆盖着隆起的高骨,带着微凉的温度。 雪名阵的喉结极轻地滚了一下。 第48章 台灯明黄的灯光孤悬于茶几之上,在黑暗的室内刺目无比。 它慷慨地倾泻着光芒,将茶几边吵闹的两人笼在光明之下,又吝啬到不肯溢出灯罩半步,将暖意施舍向更远的地方。 太宰治静静地坐在光线所不及的黑暗处。 他沉默着,习惯又漠然地任凭负面情绪在腔中肆意冲撞。临近初的夜将寒意渗入皮肤,骨髓深处都泛着幻觉似的痛。 知在这种钝痛之中变得迟钝,因此他慢了半拍才捕捉到一抹杂的颜从眼角的余光中一闪而过,紧随其后的,是左脚足踝处传来的古怪触。 像有人将温烫的指腹轻轻按在那片微凉的肌肤上,太宰治本能地颤栗了一下。 下一秒,左手便以眼几乎无法分辨的速度握住了一把冰冷的手,利索而有力地笔直指向触觉传来处。 丑到让人哭笑不得的彩小人无辜抬头,就连冲天的头发丝都好像透着“我很无害”的意味。被冰凉的口抵上脑袋时,它委屈无比地垂下了原本讨好带笑的嘴角,灰的黑豆眼冒出两汪可怜巴巴的水光。 太宰治:“……” “怎么回事?”茶几边的两人几乎同时弹身而起,锐的官并未遗漏.械转动时发出的悉响动。 太宰治用.口抵了抵小人豆沙包点大的脑袋,将小人顶得身体后仰:“敦。到收卷的时间了吧?你可以退下了。” “但是——”中岛敦的不赞成很快淹没在太宰治投来的目光中。 他走得有点担忧不安,几度迟疑回头,导致太宰治不得不多忍了会足踝处传来的古怪触—— 可能是小人被抵着、一直在努力挣扎,他始终觉得有一抹灼烫的温度游弋在他足踝的皮肤上,像有人以暧昧的力度,轻轻用指腹反复摩挲着那片单薄的、被踝骨顶得隆起的肌肤,引得他头皮发麻,在中岛敦迈出大门后便立即用膛毫不客气地将小人挑起,钉在办公桌上。 “嗯?”中原中也拿着试卷走过来,“这不是——雪名阵送给你的那张报纸上画的赔礼吗?还能动——” 他伸手想戳一下看起来丑萌丑萌的小人,被太宰治用膛不轻不重地拍开:“中也,没有别的事可以做吗?” 太宰治轻飘飘地怼道:“很闲的话自己去买一条狗吧,以免养成碰别人私人物品的糟糕习惯。” 中原中也:“…………” ……好像他很稀罕这丑东西一样! 中原中也在心中疯狂腹诽某个混蛋首领简直像个不舍得分享玩具的小学生,太宰治则探究地审视着眼前的人偶。 他不认为自己方才的知只是错觉,所以谨慎起见,并未上手,只用口试探地戳了戳小人圆润软弹的脸蛋,又一路向下,抵了抵小人肥嘟嘟的小肚子。 而这些冰冷的、坚硬的触觉,借由通传达至雪名阵的知中,便化成了某个不明真相的人类正用挑逗似的力道、将残留着硝烟气息的黑口掠过他的鼻梁。冰凉的金属膛口顺着下颌、膛一路向下,最终抵上他肌绷紧的腹。 ——有些太超过了。 薄而出的望差点将膛融化成滚烫的铁水,雪名阵在一切变得不可挽回前闭眼切断了知,一念回到店面二楼四面敞开的台。 横滨的夜风裹挟着寒意而来,滚烫地淌而走。 手机在数秒后嗡声响起,雪名阵眼睛眨眼不眨地转身大步踏入客厅,毫无迟疑地将掌控着望的权柄再度分割而出,随意丢于地面,神如常地抬手回复: 【绘变成活体了?哦,是之前的维护补偿。送报纸的时候我给你寄去了一瓶彩漆,你试用了吗?现在活动结束,漆已经过期失效了。】BowUChiNA.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