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有人?!! 安妮塔吓得几乎呆住,连忙停下动作,掩耳盗铃地将手从衣袍下拿出来。 “还好吗?”门外是一个女声。“你在里面待了很久。” “不……还好!”安妮塔慌里慌张地口而出,话音刚落才发现自己的声音都变了调。她深深了一口气,尽可能地调整了一下声线,让自己听起来若无其事—— “我……没什么事情。谢谢您。” 门外的人没有说话,但安妮塔却已经坐立不安起来。 她记得刚进来的时候这里还没有人,但大概是刚刚她过于沉了…… 不知道这个修女什么时候来的——她都没有发现! 安妮塔又尴尬又不安。她一时也没有心思继续了——头虽然还在肿涨着,可是也没有办法——安妮塔急匆匆地整理了下身上的白袍,抚平了刚刚不小心得有点皱部分,才低着头打开门。 外面的人还在。 安妮塔埋头含,努力缩着肩膀,让宽大的修女白袍落下来,遮盖住前又涨又硬的凸起。她默不作声地走出去,尽最大努力减小自己的存在,并希望对方不要注意到她前的异常。 出乎意料的是,对方并没有关注她,也没有继续找她搭话。 安妮塔忍不住借着弯洗手的机会,悄悄地抬头看了一眼。 那位修女比安妮塔要高,脸圆圆的,看上去很和蔼,已经有了一点年纪。 她没有看安妮塔,而是在低头整理自己肩上垂下的带子——安妮塔看不懂那是做什么用的,她自己的白袍上没有这个东西。 安妮塔犹豫了一会,还是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只能局促地沉默着。 她不知道这个修女在这里待了多久,有没有听到她的动静——但是对方似乎也没有好奇,好像只是单纯地关心一句。 这种情况下,不管主动搭话还是假装什么事也没发生,都觉有点不对。 为了摆这个进退维谷的尴尬场景,安妮塔以最快的速度洗完了手,打算随便说句类似于「我先走了,谢谢您的关心」之类的客套话就迅速溜走。 但在她开口之前,那位修女却先说话了—— “你看上去很不好。”她的声音很柔和,似乎有一种令人安心的魔力,“如果你到身体不适的话,我这里有一些药剂,或许你可以用的上。” 药剂?! 安妮塔第一次知道,这个世界,居然还有药剂。 在她生活最久的小镇里,居民有了生病或者受伤的迹象,都是到教堂寻找牧师,再带着一瓶「圣水」回家——在安妮塔看来那只是安剂罢了——这就是最接近药剂的东西了。 但是安妮塔仍然怀疑自己听错了——她对这个世界的语言仍然不够悉——她忍不住抬头追问了一句:“您说的药剂是……是类似于圣水的东西吗?” 那位修女转过头来温和地注视她:“不,不是圣水。” “只是用动物或植物的一些部分调配出来的药剂。” 她笑了笑:“虽然不是圣水,但是对特定的症状,有着更强效的治愈作用。” ……针对特定症状的药剂。 这已经非常接近安妮塔所认知中的「文明时代」的药物了。 安妮塔在飞行器失事之前,就是医疗学院的学生。只不过她所学习的专业细分化程度过高,完全只适合星际时代,而在原始的异世界,不仅毫无用武之地——在这个病痛全靠信和安剂的世界,谁会需要一位「黏膜收式制剂副作用调控师」呢——还可能被当成女巫抓起来。 陌生修女的话偶然透出的信息,令安妮塔怔愣地站在原地。她的心怦怦地跳着。 她忍不住想到,如果这个世界已经有了药剂研究的基础,而且可以得到圣殿的支持,能够合法地制作药剂—— ……那么,她有没有可能,靠自己调配出新的抑制剂? 这个想法太有惑力了——摆该死的锢器,不再受到alpha的挟制,控制自己的信息素。安妮塔完全忍不住被这样光明的前景引,她出神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自己此刻还没回答修女的问题。 这可以说是有些没礼貌了。安妮塔一回过神来,就连忙向修女道歉。而对方很和蔼,对她的走神完全没放在心上,只是温柔地问她,“有兴趣吗,孩子?” “当然——如果可以的话。我正好需要、需要——”安妮塔绞尽脑汁地在考虑如何自然地表达她现在的「症状」。 “你好像有一些发热。”那位圆脸的和蔼修女笑了笑,“或许能用得上降温或是安神的药剂。” “跟我来吧。” 安妮塔跟随着这位陌生的修女,穿过了重重回廊,才到达一个房间。一路上,她不得不尽力含着,紧紧揪着身上的白袍,用最大的意志力和路上的微风对抗。 ——进一步涨大的头,更加了,就连一阵风都能令两颗靡丽的果实战栗。安妮塔在心里又骂了一遍让她落到这种尴尬境地的alpha。 然而,等修女在安妮塔前面推开一扇房门的时候,安妮塔却瞬间忘记了自己正遭遇的窘境。 她呆立当场,连紧攥着衣袍的手指都忍不住松开,心震撼地瞪大眼睛,望着眼前的景象—— 刚推开门的房间很高,大概有这个世界的叁四层楼的高度,上方的圆形穹顶炫彩夺目,房间里立着一排一排架子,几乎顶天立地,以小格分割,每一个小格里,都放着一瓶药剂。 许多药剂装在晶莹璀璨的透明瓶子里,折出不同颜的彩光,投到空气中的观比穹顶更为炫目。 每一层架子的旁边,都有一条细细的金属质履带,正在缓缓转动着。安妮塔一眼就认出来,那是传送带,用来运送高层的药剂的。 这是安妮塔来到这里以来见过的最壮观的景象了,对她而言甚至比圣殿本身还要更为震撼。这里面的所有装置和产物,几乎都接近安妮塔记忆中工业化的「文明」造物。 安妮塔情不自地往前走了两步,惊叹不已地仰头看着那些正运送药剂的金属履带。 “很喜吗?”站在她身前的白袍修女回过头,温柔地笑了笑,“这里是圣殿的药剂房。”BOwUcHINA.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