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寰笙大喊一声,不顾阻拦拉开大门,冲进了雨中,看着跪坐在地的落绯烟,他早已经吓得发抖,泪水伴随着雨水哗啦啦的淌着。 豆大的雨滴将落绯烟身上的那不起眼的血水洗刷着,在地面上汇合成了一条血红的小河。 “主,主你这是何苦呢。”寰笙哭喊着,紧紧的抓住落绯烟的手掌,那纤细的身子似乎要承受不住这巨大的雨水,他不停地战栗着,颤抖着。 落绯烟抬起头,任由着雨水砸在脸上,她怔怔的看着电闪雷鸣的天空,倏地笑了一声,“不甘心,呵呵,我也不甘心啊,你明明不我,却偏要为了我挡刀剑,西辞啊西辞,你死的那一刻,心里想的到底是谁?” “轰隆轰隆隆” 雨越下越大了,月府前面的空地上很快就被雨水给淹没,几个黑乎乎的脑袋从门里往外探望着,互相推诿着,就在阿秀准备跑出去送伞的时候,她被阿碧给拉住了袖子。 “阿姐?”阿秀不解问,方才不是他们让她去送伞的吗? 阿碧朝他摇了摇头,又示意她往外看去。 雨声太大了,他们听不见落绯烟说了什么,只见寰笙突然猛地抱住了她,落绯烟的脸上出现了诧异,可知这个拥抱并非她允许的,也不是寰笙这等身份可以做的,是的,他逾越了。 那样纤弱的身体,此刻看起来却是如此的霸道又强势,他紧紧闭着眼睛,也许这一个未经允许的拥抱已经用尽了他所有的勇气和期待。 “哟呵,胆子肥啊这小子!”屈拓枝嘴里不知道嚼着什么,含糊说道。 “我听说在寰笙之前,落主也曾有过其他宠的男子,但是最后都死了。”阿秀低了声音询问道。 瘦童抱着胳膊,拧眉点头说,“多情最是无情,落主看是多情,实则这才是真正的无情,曾经有个叫梨酒的男子颇得落主的喜,但是因为梨酒不经她的允许,擅自抱了她一下,落主当场就将对方的手腕折断赶出了府。所以说啊,做人最重要的是本分,千万不要仗着主子们一时的喜就没了规矩。” 阿秀瞥了眼瘦童那一本正经的模样,摸了摸自个儿的手腕跟阿碧嘀咕说,“明明他自己才是最不本分的吧” “来了!”胖童动的咽下嘴里的食物,瞪大了眼睛。 落绯烟抬起手掌,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她会一掌拍死寰笙的时候,那手掌却轻轻的落在了寰笙的背上,像是在安一个受了伤的宠物,她在他背上轻轻拍了起来。 “我的娘嘞,不是吧,这剧情不对啊!”胖童不肯相信的擦了擦眼睛,又定睛看去。 屈拓枝摸着下巴,点头说,“看来这次的有点不太一样啊。对了,不是还有个姓赤的小子吗?这明显刷好的时候,他怎么不在?” 桃言抱着剑,本不想回答,但是见众人中没有一个能答出来的,想了想便应道,“赤公子昨夜被无名公子拉着喝了三坛酒,至今还未醒。” 屈拓枝啧啧两声,“看来是这小子命不好啊。” “哇哇哇,落主这是要去灭口吗?呸,不对,这叫补刀,不过杀了木浅影真的没问题吗?虽然我也想她死的。”胖锣纠结的说。 寰笙扶着落绯烟走向木浅影,她每走一步,她身后的血水就延长了一段,像是从她身上伸展出来的红绸带。 最后那一刻,木浅影用了翎玉山庄的孔雀翎,孔雀翎打开的那一刹,无数的银针如同开屏的孔雀,纵然合扇挡下了一部分,落绯烟还是受了伤。 不过相比较而言,木浅影却是伤得更重的那一个,凭她的武功本就不可能驾驭的住孔雀翎的威力,更何况她报仇心切,那一瞬间几乎失去了心智,落绯烟不过是撤出了一只扇骨,便将她的双腿瞬间割断了经脉! 木桑白惊惧的看着落绯烟一步步近,他吃力的搀扶起木浅影,想要带着她离开,可是木浅影双腿经脉被断,本没有任何力气支撑着自己站起来。 “落主,我知道是我二姐不对,如今她的双腿已经废了,我求你放过她吧。”木桑白护在木浅影面前,哀求着说道。 这已经是木桑白第二次为木浅影求情了,第一次是当初在河边的时候。 “你求她干什么,我木浅影就算是死也绝对不会向这个人求情!”木浅影大声吼道,浸泡在与水中的双腿已经泛白,血水将她那鹅黄的裙子全部染成了红。 躲在门口的一群人嘀咕着,都在猜测落绯烟是不是当真会杀了木浅影。 “要不我们来打个赌好了,我们都来赌一下,看看落主到底会不会杀木浅影。”胖锣提议说,心中却是惦记着绾溪做的桂花糕。 “好啊,我赌落主不会杀她!”阿伊莎兴奋的说完,偷偷瞄了眼桃言,见桃言没有说话,便故意借着话题问他,“阿尔法特,你觉得呢?” 桃言摇头,“不知道。” “这么好的机会,要是我的话,我绝对不会手软。”商羽冷酷的说道。 “如今我们与翎玉山庄不宜起冲突,落主应该不会伤她命。”瘦童若有所思的说。 “老大你觉得呢?”胖锣问屈拓枝。 屈拓枝挑眉,问绾溪,“绾溪妹妹觉得呢?” 绾溪却是问向落安,“落安你觉得呢?” “唉,不用觉得了,落主已经回来了。”阿秀扒着门,失望的说。 大雨之中,寰笙搀扶着落绯烟果真回来了。而木家姐弟俩都还活着,木浅影像是受到了什么刺,疯狂的大笑着,笑着笑着又歇斯底里的嚎哭起来,那哭声盖过了雨声,盖过了电闪雷鸣的声音,凄厉而绝望 那个时候落绯烟到底跟木浅影说了什么,除了她与木浅影,以及在场的木桑白和寰笙,恐怕无人再知晓了。 钟琉璃让桃言护送着木桑白和木浅影回了翎玉山庄,并将月止戈写的关于木夫人的解毒药方一并送了过去,翎玉山庄收了药方,虽当场并未对桃言动手,但是钟琉璃知道,他们颜楼与翎玉山庄的算是又结下了一段仇怨。 落绯烟回到屋子里就又倒下了,连续昏了两天两夜,若不是月止戈为她紧急施针,恐怕她这条就被她自己给玩完了。 正文 第五百七十五章萧贼之子 离开了月府之后,范小七与余修等人在城门口与奕琛的人汇合,看到来人竟然是一群小孩子,奕琛挑眉,有些不以为然。 “你们颜楼竟然连小孩子都派出来了,看来是真的没人了啊。”奕琛有些轻视的说。 范小七本就没什么耐心,一听这挑衅的话,当即双眸一冷,但是还未等他动手,坐在马背上的奕琛突然脸一变,浑身僵硬着从马背上滚了下来,像是一尊木雕一样一动不动。 “放肆,你们对我家王爷做了什么?”随从的侍卫立刻拔出长剑,指着余修等人紧张呵斥道。 范小七勾了勾,朝一旁的白虎扫了一眼,白虎立刻心领神会,当即喝道,“你才放肆,敢对我家老大吆五喝六的,天德,放狗!” 小和尚天德一听这话,立刻松开了手里牵狗的绳子,嬉笑道,“去,咬他!” 缰绳一旦放开,他手里的大黄狗立刻朝着那侍卫扑了上去,侍卫吓得大叫一声,胡挥舞着手里的长剑,哪曾想他的剑还没碰到那大黄狗,自己的小腿就被狠狠咬下了一块来,顿时痛的哇哇大叫。其他的护卫见此,也不敢擅自上前了,要知道这群少年中可不止一条狗啊,其他的几个人手里也都牵着大大小小的狗,更恐怖的是,那个最小的小男孩身边居然还匍匐这两只!boWUcHIna.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