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琉璃垂着眸,没什么,起身去外面喊了一个女进来帮他擦拭。 那女不知钟琉璃的身份,只听的路总管她是越王带回来给太看病的,便也不敢多瞧多问,只手忙脚的给奕琛将嘴角的血擦干净,便慌忙退了下去。 扫过奕钦脖颈处还残留着的血,钟琉璃皱了皱眉,径直取过一旁的布巾,俯身帮他擦拭了起来。 受着脖颈处的香味,还有那轻轻扫过自己脸颊的头发,奕钦闭上了眼睛,轻轻地了口气,他以为他早就忘记了这个味道,可是直到这一刻,他却发现自己原来竟是如此痴着,甚至恨不得不顾一切的将面前的女抱入怀里,他想要她了! 他知道,他动了情,他低哑着嗓,喊了声,“琉璃。” 钟琉璃身体猛地僵住,瞳孔骤然紧缩。 “琉璃”他又喊了声。 钟琉璃抿紧了,飞快起了身。 “你为什么不敢看我?”奕琛问她,语气有着咄咄人的气势。 钟琉璃冷嗤,“我对将死之人,没有灭口的兴趣。”话完,她将布巾随手扔在了木盆里,溅起一大片的水花。 “你那叫杨书葵的侧妃是真心待你,与其让一些手脚的女伺候,还不如让她来。”钟琉璃漫不经心道。 奕钦似是疲了,没话。 钟琉璃坐在凳上,摸着茶水还是热的,便给自己斟了杯水,一边喝着,一边想着月止戈那边的情况。 等奕琛回来之后,她就让他将魏勋给放了,到时候不管奕琛是否愿意,她都必须回去,不然月止戈和修儿怕是要着急了。 “琉璃” 钟琉璃侧头看去,隔着半个纱帐,她只能隐约看见奕琛的脑袋动了一下。 “若我登基,为皇你可愿入”奕钦的话断断续续,到最后,甚至是直接没了声音。 可是钟琉璃听力异于常人,她听见了。 入,做他奕钦三千后中的一员吗? 钟琉璃只觉得可笑。 奕钦又喃喃道,“我以为,我要的是这天下如今想来我想要的竟比这还要贪心琉璃,你可知,这天下,我想要而你,我更想要” 他的呼绵长而缓慢,他也许是真的累了,着着,便睡着了。 那些话,就像是他梦中的呓语,含糊其辞,断断续续。 听不明白,钟琉璃也不想听明白。将杯中的浓茶一口饮尽,不是酒,却让她险些便醉了。 月止戈脸怒的看着面前的信件,手掌越握越紧,隐约能听见骨节发出的声音,他的身上陡然升起了一股冷的寒气,眼角高挑的桃花眼泛起一抹血,垂落际的长发无风自舞。 “主人,主人你别动啊!”阿秀吓得皮疙瘩都起来了,随手拽起旁边的黄琮往自己面前挡着。 黄琮亦是吓得不轻,他忙朝四周看了一圈,想也不想的挥剑一把斩断了墙角半人高的瓷瓶! “砰——” 瓷瓶碎了一地,发出响亮的声音。 黄琮一个哆嗦,警惕的看着月止戈,咽了咽口水,“主、主人,你别动,钟少主,还等着你回、回信呢!” 阿秀连连点头,“是啊是啊,钟姑娘很快就会回来的,她她就算是去了皇,也、也一定没什么事的!” 以往月止戈发病的时候,因为有阿碧在,所以总能化险为夷,可是这一次,在主人身边的可就只有自己和黄琮这个大木头了,阿秀想想都有一股想哭的冲动。 天知道自家主人这又是发了什么疯,就算钟姑娘去了皇,就算她写信回来要药材,自家主人也不该这么生气吧,究竟是怎么了?难道钟少主跟那个奕钦太之间真的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阿秀被自己的脑补吓了一跳,倘若果真如此,自家主人岂不是要被戴绿帽了?! “不会的,不会的,我家主人可是天下第一的美人,钟姑娘不可能不要我家主人的!”阿秀自我安。 月余修蹦蹦哒哒的跑了进来,一瞅这屋内的架势,隐约觉得不对劲,他好奇的探头看向阿秀与黄琮,不解问,“你们两个为什么抱在一起啊?” 阿秀与黄琮反应过来,同时了口冷气,“你怎么这时候来了!” 余修不的哼了一声,“我为什么不能来,我是来找我月叔叔的,你们是不我了吗!” “修儿!”月止戈听见声音,脑瞬间清明过来,眼中的异骤然消退。 阿秀抱着黄琮看向月止戈,见月止戈一副再平静不过的模样,两人哭笑不得,死里逃生之后,更是觉得活下来是多么的难能可贵。 余修还没意识到自己已经躲过了一场大灾难,依旧乐颠颠的跑了上前,抱住月止戈的大腿,嘻嘻笑道,“月叔叔,你上次要送我的秋葵呢,现在还没有成吗?” 月止戈虽然已经恢复如常,但是心里对钟琉璃的那股怨气还没散去,他看着面前的药单,弯将余修抱了起来,指着那信件给余修看。 “月叔叔,这是什么?”余修好奇的拿起信件,他认出了上面是自家老娘的字迹,又磕磕拌拌的看懂了一大半的药名,不解问,“月叔叔,我娘要这些做什么?” 其中还有两位药是他之前就要的。 月止戈暗暗磨牙,目凶光,“你娘啊,给野男人要的呢!” “啥?!”余修惊呼,“野男人?” 月止戈与余修的相处,与其是长辈与晚辈,还不如是朋友之间更为合适,月止戈从来都不会因为余修年纪,就轻视他,不尊重他的意见和想法,而余修,也从未因为月止戈比他年龄大,就觉得生疏,忌惮,他们无话不,他们又彼此尊重。 现在,他们同仇敌忾! “余四变坏了啊,果然啊,外面的花花世界,灯红酒绿,男男女女,让余四失了自己啊!”余修痛心疾首的道。bOWUcHInA.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