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中的人影停止了晃动,半晌从里面传出了一声笑意,清清淡淡的,却又带着温软的尾音,“你。” 玉航了口气,复述道,“她,‘回去告诉你们主,想杀我,最起码也得亲自来才有可能。’” “呵呵,她这样的?” 帐中又传来几声笑声,夹杂着无奈和叹息,“她还是那样,一点没变。” 玉航诧异的抬头,“主与那女认识?” 明黄的纱帐被拨开,便见一个年轻的男走了出来,男金长袍,缎上用金线绣着朵朵瑯花,间挂着一枚玉佩,玉佩上散发着温润的光泽,一看就知绝非凡品。 玉航吃惊的看着男,惊慌跑过去扶助男的胳膊,“主,你怎么起来了?” 玉钧珩摆手,苍白的脸上难得有了淡淡的红晕,他的手指似是无意识的摩擦着间的玉佩,轻声道,“让人备车吧。” 备车?这个时候备什么车? 玉航越发觉得困惑,难不成主真的要亲自去找那个女不成?那个女究竟是何方神圣,居然能让主拖着病重的身体亲自去见。 “可是主,大夫了,您的身体还没好,您现在不能出门,就算是坐马车也不行啊。”玉航赶忙上前拦住玉钧珩,劝着。 玉钧珩摇头,毫不在意的将玉航推开,“我自己的身体,我比任何人都清楚。但是她的,你们中却没有任何人清楚。” 见玉航听也听不懂,玉钧珩摇头笑了一声,“不了,了你也不懂,快去备车吧。” 钟琉璃带着承影并未急着回客栈,反而趁着天还未黑在街上随意逛了一圈,偶尔还能听见有人在议论楚州最近发生的事情,不过来去还是那些老掉牙的话,骂人的词也没见有个翻新的。 钟琉璃只身行走在街上,她的容貌又极为出,纵使出门前她已经做了一些修饰,但是依旧引得路人频频回头观看。 “喂,快看,看楼下那个女人。” “长得还不错,看样不像是金灵的人。” “是不是金灵人倒无所谓,就是不知道有没有许人家,嘿嘿” “你就别做梦了,就算对方没许人家也轮不到你。” “那可不一定,这世上的女人啊,越是漂亮越是风,别看她们表面上正儿八经的,其实骨里不定比还要、啊,哈哈哈” 酒肆的一群男正指着楼下的钟琉璃议论纷纷,三杯两盏烈酒下肚,已经有些熏熏然了,起话来更是口无遮拦,嘴肮脏。 “你这破嘴,也不怕人家听见。” “怕什么,我难道错了吗?你看那娘儿们,大细股俏,还、还有那眼睛,长得跟个狐狸一样,四处瞅,我看啊,指不定就是哪个楼里出——” 男话未完,突然朝地上倒去,他的眉心,赫然了一已经没入半截的竹筷。 “太吵!” 话之人是个黑衣男,他翘着二郎腿躺在窗边的空位上,脚边堆了好几个空酒壶,他微微眯着眼,就像是睡着了一般,一动不动,看起来像个醉死的酒鬼。 他的头发蓬而且很长,用一布条绑在口,头发直接垂到了际,拖在窗柩上,像是一条糙的麻绳。 “杀人了,杀人了!”酒肆二吓得跌倒在地,他的身体往后跌倒,打翻了旁边客人的桌。 “噼里啪啦”一阵剧烈的响声过后,酒肆瞬间闹腾起来。 胆怕事的飞快逃出了酒肆,生怕晚了一步就会被波及;好事斗狠的却拍掌敲碗叫好,恨不得双方立刻打个你死我活,血溅当场。 “你是谁,居然敢杀了我师兄,我要杀了你!” 只听这话完,一柄笨重而锋利的巨斧突然朝黑衣男飞来。 黑衣男左手抓住了窗柩的边沿,身体像是腾空而起的飞燕,轻巧的像是一阵风,转眼间就落到了对面的屋脊上。 “嘭!” 一声巨响,那斧头堪堪砍在了窗柩之上。 黑衣男站在高高的屋顶上,挥着手中酒壶,朝酒肆的众人挥手嬉笑道,“碍眼的人太多了,今这酒,不喝也罢,不喝也罢,哈哈哈……” “杀了我师兄还想逃,有本事报出你的名号来,我斧头帮绝对不会放过你!” 黑衣男一抹嘴角的酒渍,嘻笑道,“大爷我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无名是也!哈哈哈……” “无名?”众人哗然,议论纷纷。 “无名是谁?”有人询问,“江湖中什么时候出现了这么一个人?” “不知道,没听过a啊。” 一个山羊胡的老人抚着下巴,喃喃道,“无名、无名,可不就是没有名字吗?” 众人一拍手掌,恍然大悟,“他在戏我们!” 可等众人反应过来的时候,那黑衣男已经不见了身影,唯有一个空的酒壶悬挂在屋顶的翘角上,被风吹得左右摇晃着 酒肆内发生的这一幕,钟琉璃自然是一无所知,她回到客栈的时候,掌柜飞快了过来,兴奋的涨红了脸,指着楼上半天才出话来,“雨、雨家大姐,雨家大姐来了!客官你可真厉害,居然认识雨家大姐啊,我滴乖乖,你不知道,我刚才一看到是雨家的马车,吓得我腿都软了,还以为我这客栈是不是做了什么错事,没想到大姐居然是来找您的,了不起,真是厉害呀。” 掌柜竖着大拇指,啧啧称奇,那股热情劲,就跟见到了天仙下凡一样羡慕震惊。 正文 第九十四章归隐田园 “雨家大姐?”钟琉璃反问一句。 掌柜啄米一样狂点头,“对,就是雨家大姐!”boWUCHina.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