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澈澈的微信消息确实刷得快,本来也没抱什么希望,但听见霍修的答案时,眼眸里的光还是暗了暗,轻轻地应了声哦,又开始低头打字。 CHECHE:? CHECHE:你撤回了什么? 萧经瑜几乎是秒回。 Whale:不重要 Whale:你不应该先给我解释一下结婚的事情吗,怀澈澈 怀澈澈刚才在点同意通过好友请求的时候,其实就准备好待会儿把和霍修闪婚的事情跟萧经瑜说的,反正结都结了,她从来都不是遮遮掩掩的格,有话不说会憋死。 她快地了耳机,跟霍修打了个招呼就走到了茶庄门口,拨通了萧经瑜的语音电话。 “怀澈澈,那结婚证是怎么回事?” 萧经瑜声线其实不太冷,唱歌的时候不谈,平时说话听起来是偏少年的,但他这一刻嗓音被语气着,听着有一种独特的淡漠:“你气人的本事见长啊,把我气死对你有什么好处?” “你气我我就气你咯。”怀澈澈眺望着远处的青山,听萧经瑜被气了个半死,撇了撇嘴:“你不是喜炒CP吗,我给你炒个真的。” “怀澈澈,” 听她这么说,萧经瑜终于可以确定她朋友圈发的那个结婚证的真实,顿时语气又比刚才要冷了两度,“你以前随便找个男的谈恋还不够,现在还要随便找个男的结婚?” 听见萧经瑜这种质问的语气,怀澈澈的情绪也开始走低。 她这个人向来是吃软不吃硬,本来想好好说话的,一遇到强硬,想说也说不下去,只剩针锋相对。 “谁说我是随便找的?”怀澈澈毫不犹豫地反驳:“他比你优秀多了好吧。” 她确实做过不少荒唐事儿,包括萧经瑜刚说的‘随便找个男的谈恋’,也确实是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心态和霍修求了婚领了证。 但哪怕这一刻不是为了气萧经瑜,怀澈澈也觉得像霍修这样的男人带出去,谁也不会觉得是她狗急跳墙的选择。 “所以你是认真找的,认真结婚是吧。”果不其然,电话那头萧经瑜气到几乎失语,“怀澈澈,你有没有点脑子,结婚这种事情也能拿来开玩笑,你的人生都是你拿来报复我的手段是吗?” “啊,那请问我为什么要报复你呢,是不是因为你一直吊着我呢——打一巴掌给个甜枣,就你玩得最溜。”怀澈澈也来了火,深口气站在茶庄门口:“一会儿炒cp一会儿不炒cp,热搜全给你们剧组拿完了,掌握了量密码是吧,我可不是你的女友粉,你说什么我信什么。” “而且说白了,我结婚是我的事情,跟你有关系吗?” 对面的萧经瑜沉默下来,一直盘踞在怀澈澈心口的委屈才重新回笼,她了鼻子,要强地说:“你搞清楚,萧经瑜,你不是我男朋友,你只是我的普、通、朋、友。” 普通朋友四个字,被她一字一顿地说出来,穿过耳机,就像是子弹一样,打在萧经瑜的鼓膜上。 电话那头猛地陷入一片死寂,过了两秒,怀澈澈听见嘟嘟两声——萧经瑜把语音挂了。 虽然赢了,但怀澈澈的心情一点也不好,站在茶庄门口,也不想回去,就在门口冷着一张脸来回踱步。 她其实今天一点也不想跟萧经瑜吵架的,刚才语音拨过去的时候,心里还在想,如果萧经瑜接受不了,她可以回去再跟霍修商量一下,争取一个好聚好散。 事情进行到这里,她游山玩水的兴致算是彻底被败光了,到酒店说胃疼,晚饭也没吃,直接回了房间。 晚上,等霍修陪两家家长吃完晚饭上楼,门卡刷开房门进去,扑面而来的就是一阵酒气。 怀澈澈应该是已经喝了一些,手上的酒瓶里只剩一半,桌上还有个空了的,霍修走过去拿起瓶子看了眼,酒度13%的黑皮诺。 “你回来了?” 怀澈澈就窝在沙发上抱着个酒瓶看电视,看见霍修进来,若无其事地跟他打了个招呼。 她身上就套着条睡裙,没有昨天那条那么长,但也过了膝盖,整个人斜躺在沙发上,两条玉琢似的小腿随意地迭放着,顶灯打下,白皙皮肤散发着莹润光泽。 看起来应该是没上次在酒吧那么醉,但那脸颊上浮着层粉,嘴角扯着点笑,眼睛亮得惊人,从低仰着脖子往高处看他,双眸好像聚着束灼人的光。 “嗯,回来了。”霍修放下酒瓶,开口说话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声线中颗粒的密度在增加,“没吃饭就喝酒?” “不想吃,被今天下午那个甜点腻到了。”怀澈澈跟他打完招呼,就又喝了一口,懒散地垂下眼去,“我是真的胃疼好不好,又没有骗人。” “胃疼还喝酒,”他了外套回来,在她身边坐下,“看来胃是不想要了。” 今晚的山风明显没有昨晚强劲,外面的树叶声响都小了许多,房间内外皆是一片静谧。 受环境影响,怀澈澈说话的声音也轻了下来,两个人在这样温暖的宁静中,虽还有距离,但声音已经轻得彷如彼此身侧的呢哝耳语,在空气中轻柔地绕在一起。 “我觉是有点没消化,所以想着喝点红酒正好用果酸刺胃酸,加速消化。”她抱着酒瓶子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说完自己都乐了,别过头去笑了两声。 “那好点了吗?”怀澈澈装傻,霍修也顺着她的话,“哪里疼,指给我看看。” “唔……这里?嗯,这里……” 小姑娘就好像自己也有点搞不清楚,用手稀里糊涂地在自己的上腹部指了几下,却觉都不是很贴切。 “这里?” 霍修伸出手,覆上她的腹部,通过肋骨确认她胃部的位置,停留一会儿,温热便透过睡裙如期而至,“还疼吗?” 怀澈澈因为意料之外的触碰而愣了一下,但喝了一堆酒正冷得发酸的胃在这一刻格外贪恋男人掌心的温度,让她没第一时间产生挣的念头。 她闷闷地嗯了一声,手上的红酒瓶就被霍修从怀里了出去。 “哎,你干嘛……” 她抬手想追回来,却没追上,刚想用眼神谴责,却正好撞进男人深沉而温柔的双眼。 “不要喝了,我帮你胃。” 霍修本没想动她位置,奈何沙发确实有点施展不开,别别扭扭地帮她捂了会儿,还是将她横抱起,往卧室的方向走去。 怀澈澈愣了一下,但酒让她的注意力发散开,难以集中,将原本只有一瞬间的呆愣延长出许多倍。 直到被放上,她才回过神来:“霍修……” “没事,”霍修重新找到她腹部的位置,温润的眼眸中找不到吻她时那种乍起的攻击,“你怎么不继续叫我老霍了?” “……”怀澈澈哪好意思说当时就是想刺他一下,才故意那么叫的,“干嘛,就那么喜被叫老了?” “你叫我老霍,我可以叫你小怀。”他说话转移怀澈澈的注意力,掌心缓缓地贴着她的腹部,轻起来,“一老一小,对仗工整,好的。” 怀澈澈瘦的,但一看就从来没运动过,浑身上下那点,又薄又软。 尤其腹部这一块儿,应该算得上浑身上下除股之外脂肪含量第二高的部位,摸上去手柔软得好像她这身体里填充的全部都是棉花团儿。 “小、怀……” 怀澈澈长这么大还没人这么叫过她,一时之间觉得奇怪又魔,跟着念一遍,奇异地没觉抵触。 “嗯,小怀。”霍修也跟着又叫了一次,声线轻柔而低沉,带着绵密的颗粒,好像在用这三两个字,抵在她的鼓膜外,就像是那只在她腹部逗留的手,缓缓地她的耳道,并企图往更深处进。 他没有刻意地低头用热气烘她,也没有碰到她除了腹部以外的任何地方,但怀澈澈就觉,耳朵莫名其妙地烧了起来,而且烧得非常厉害,如火如荼。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房间里彻底陷入了凝固般的寂静中,只剩下男人的掌心摩擦她睡裙衣料的一点窸窣声响,加重着空气中的胶着。 “对、对了……” 怀澈澈想说点什么,很迫切地想说点什么,但可能是酒使然,她的脑袋一片空白,努力地眨了眨眼,也就只想到一个最差的话题:“你怎么不问我,今天下午和谁去打电话了?” 虽然霍修没说,但怀澈澈觉得自己回去的时候,脸应该难看的。 她接语音的时候就想过回来之后霍修会质问她,就像是萧经瑜在电话那头那样,要她给出一个解释,然后他们会大吵一架,可能会闪婚闪离。 她也必须承认,当时就那么不管不顾地走出去,是有延续上次在台挑衅的意思——在那一瞬间,怀澈澈确实有过‘如果这段婚姻能到此为止就好了’的念头。 但没想到,霍修不光没问,就连提都没有提过。 “我不想问。” 男人看着她,垂下眼眸,将目光转移到她的小腹,凝视了一会儿,才又轻轻地补上一句: “是因为他才跟我求婚的吗?” 他声音真的很轻。 轻到不光没有任何质问的意思,甚至都不像是在询问。 而只是在表达——我有点受伤。 怀澈澈之前那些偏又幼稚的想法在这一刻被打得溃不成军,顷刻间土崩瓦解。 她忽然有点不敢看霍修的眼睛,眼神就像是风中飘忽不定的飞蛾般开始四处转,过了许久才轻轻地嗯了一声。 她的脸上真的藏不住任何事,这一刻眼底那些小小的愧疚也向他袒无遗,霍修手上的动作微微一顿,语气语调未变:“那既然已经结了,跟我试试不行吗,小怀。” 怀澈澈不知道自己该作何反应,眼神漫无目的地走的过程中,无意间对上男人温和无害的目光,顿时好像受了惊的雀,一下飞开,“什么试试?” “试试跟我结婚有没有你想的那么不好,”他的声音也很轻,好像在哄闹脾气的小孩,“也试试了解一下我。” 小姑娘的眼神早就不自觉松动,语气却还相当盖弥彰地绷着: “那……万一试过还是不行呢?” 她大学毕业后,没直接回国,而是花了足足半年时间,游遍了国外她留学时未曾踏足过的国家。 怀澈澈觉得自己绝对算是吃过见过,但她花了那么多时间开拓眼界,回来发现,自己依旧不了解男人。 她和萧经瑜两个人纠了那么多年,要真的能分开,可能早就分开了。 但直到现在她也不理解,如果萧经瑜不喜她,为什么总是等她快要走了的时候,又回头在她股后面追上两步。 其实很多时候他如果不追那么两步,两个人早都已经解了。 可她已经喜了萧经瑜那么多年,如果萧经瑜也喜她,他们估计恋都谈到快七年之了吧。 这么看来,她其实从来没明白过萧经瑜。 再看当下,她也不了解霍修。 “我们试两年,如果你还是对我没觉,” 睡意席卷,她目光愈发散漫,只听见霍修说。 “到时候我会主动提出离婚。” 主动提出离婚。 这六个字就像是他好像从头到尾,一直都非常清楚她的痛点在哪里,一句话就戳到了她的心尖上。 她怎么可能拒绝得了。 当然拒绝不了。 “好。” 怀澈澈忽然神为之一振,迫不及待地抓住眼前的机会,“那就两年,约好了。” “约好了。” 话音刚落,怀澈澈心口的大石也跟着从心坎间滚落,结结实实地砸到了地上。 就连看霍修的脸都比之前要可了许多。 小姑娘难得朝他出了些笑意:“谢谢。” 安下心来,带着酒劲,怀澈澈很快开始昏昏睡。 霍修就守在边,手一直着她的腹部,直到女孩子睡过去,刚准备松手,就听沙发方向传来了手机的震动声。 ——刚他只把怀澈澈的人抱了过来,她的手机还落在那。 女孩子半梦半醒间还听到了点声音,意识蒙地嗯了一声,霍修低头在她眉心啄了一口,说了一声“我去”,就走到沙发旁,从一个抱枕后面找到她的手机。 屏幕上的来电人没有姓名,只有一条蓝鲸鱼的emoji。 Emoji是系统自带,蓝得很好看,鲸鱼的头顶还有一注散开的泉。 下一秒,电话被自动挂断,屏幕暗下,而后迅速再次亮起,几乎没有间隔。 每一下震动,都透着一股急躁与焦虑。 “喂,” 余光中,上的女孩子已经睡,窗外微风渐起,动树叶,沙沙轻响。 但当霍修推开台门接起电话的那一刻,风已过境,他站在台,四处悄无声息,一如此刻电话那头的寂若死灰。 “她睡了,不方便接。” * 今天又在微博了个加更活动(小声),点赞过400,评论过200,明天二更 兴趣的朋友可以去参加一下 我的微博:偷马头发很多BOWUCHiNa.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