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底,郑之南的石膏拆了,外人看来他的手刚刚恢复,其实因为系统的额外奖励,他手臂已经恢复如初,和没有被敲断之前一样,好在是内里的伤,别人也看不出来异样,只是惊叹于郑之南手臂的恢复能力。 这期间费毓和维维培养情的时候,也找机会想让郑之南和苏燕丰正式见一面,但都被郑之南扯开了话题,明显不想直面这个问题。 费毓不想勉强他,加上一颗心都放在了维维身上,关于苏燕丰的事情也就搁置下来了。 这三个月因为郑之南手臂的原因,每次带维维出来,除了一开始有些怕生没怎么互动,后来见的次数多了,都是费毓在陪维维玩。 维维也知道郑之南手臂有伤,很懂事的没有强行让郑之南陪他玩,至多和费毓在一起玩游戏或者玩具的时候抬头看一眼坐在休息椅上等待的郑之南,看到他在才放下心继续和费毓做游戏。 后来和费毓玩的机会多了,慢慢也把费毓拉入到了自己人的阵营。 唯一让费毓有些苦恼的就是,虽然和维维的父子情在提升,可竟然找不到突破口再次接近郑之南,他想拉近两人之间的关系。 可郑之南似乎没有给他找个机会。 离开游乐场,费毓抱着因为玩累而睡着的维维,和郑之南走在去地下车库的路上,忍了许久的费毓终于忍不住问了郑之南。 “你这段时间对我很冷淡,是因为他吗?”比较直接也比较坦诚,这个他,指的是苏燕丰。 郑之南是故意的,因为他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比较符合他这三个月以来的状态。 郑之南闻言不假思索地说:“你现在接近我,不就是因为孩子?” 费毓脚步顿住,转过身,面对看过来的郑之南,神情严肃地说:“我以为那几天你住在我那里的时候,我对你的想法表达的已经很清楚了。” 郑之南抱着臂,垂眸不去看费毓。 费毓单手抱住维维,另一只手去拉郑之南的手,他说:“我喜你之南,我以为你也喜我。” 郑之南故作疏离的挣开手,语气非常笃定的对费毓说:“你不会喜我。” 费毓对郑之南如此笃定的语气非常不解,他看着郑之南,问:“我想,每一个成年人都应该知道,什么是喜,而我知道我喜不喜一个人,不是因为孩子,不是因为你遭遇到的灰暗过往,我很清楚我的心,之南。” 郑之南抬眸看着费毓在心里说了一句话。 “如果我断苏燕丰的手臂,你还会说这样的话吗?”当然,郑之南不会把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告诉费毓,他要给苏燕丰一个惊喜,又怎么会告诉费毓。 他要完完全全的没有任何修复关系机会的和苏燕丰成为对立的两个人。 他断的可是承载了原主所有梦想的手臂,敲断他的手臂又怎么可能轻描淡写的揭过去,他一直在等这个机会。 原主不可能真正的原谅苏燕丰。 而他郑之南更不可能原谅苏燕丰,何况,剧情也不需要他们和好。 复仇的同时,让费毓选择,朋友或者人,总有一个要舍弃。 郑之南在赌。 第48章 费毓看着神情淡淡带着一丝倔强的郑之南, 没有勉强他,因为天太晚, 没有送郑之南和维维回孙秀林那里,直接去了他自己的住所。 郑之南给维维擦了擦身体换上睡衣, 刚走出维维的房间, 就看到站在走廊等他的费毓。 看样子有话要和他说,郑之南看一眼费毓,跟着他一起去了书房。 到了书房,费毓把准备好的牛递给郑之南说:“睡前喝一杯,睡得比较安稳。”他自己也拿了一杯。 郑之南接过来, 牛温热,应该是热好有一会儿了, 其实他不喜喝纯牛,但是并不会拒绝别人的好意, 然后静静等待费毓接下来的话。 “维维虽然开始粘我了,但还不能完全单独和我在一起, 所以我想这段时间, 你和维维都住在我这里, 因为我家里人已经知道了维维的存在,想借这段时间来磨合一下, 让他更能接纳我的存在, 这样维维放寒假的时候就能带他回去见一见我的家人。” 费家这样的地位, 郑之南怎么会阻止维维去费家, 而且因为他的决定, 维维这段时间留在孙秀林的身边才是为孙秀林招惹麻烦,谁知道苏燕丰那边的人会不会迁怒孩子。 至于外婆孙秀林,郑之南不担心,因为有点智商的人都不会把目光放在孩子太婆的身上,因为他们知道,孩子在他们心中的价值要大的多,而孩子这段时间在费家,最是万无一失,据他的推测,作者也不会把笔墨放在写外婆身上,读者也不看这种剧情。 费毓说完,看郑之南点了点头,但神情还是淡淡的,像是不论有什么事儿都不能起他的情绪,费毓略有些失意,其实他蛮想带郑之南回去一起过年,只是他一定会拒绝,他连他的好都挡在外面,更不会和他一起回家见他的家人,之南和他的事情可以从长计议,之过急反倒有可能坏事,他不想要“坏”,他要“好”。 郑之南的冷淡来源于他接下来的事情,因为不能对任何人说,费毓也无从得知,他只是有些浮躁,因为郑之南无形中将两人中间拉起了一道屏障,费毓无从得知这屏障因何而来,为了什么,所以他觉得不对劲。 能觉出来不对劲的费毓怎么都找不出来症结所在。 费毓想了想,只有一个可能,他看着郑之南说:“之南,是不是因为苏燕丰……”费毓想和郑之南好好谈一谈苏燕丰的事情,一直都很想。 但被郑之南很直接的打断了。 郑之南皱起眉头说:“你知道我不喜他,可以不要和我谈他吗?”说这句话的时候郑之南故意捂住了自己的右手臂,仿佛不好的回忆正在侵扰这他。 看到郑之南这个动作的费毓立即不再提。 喝了牛,洗完澡的郑之南回到了维维的房间,看到他安稳的睡颜,郑之南给他拉了拉被子才重新回自己的卧室。 第二天,郑之南抱着维维去楼下的花园一边晒太一边和他说费毓的事情。 郑之南正一点点的跟维维解释费毓的身份,既然过年要去费家,总不能一直叔叔的叫。 坐到椅子上后,郑之南把维维放在腿上,拉拉他的衣服说:“维维喜费叔叔吗?” 在这三个月里,费毓对维维可以说是疼有加,百依百顺,哪个小孩都不会讨厌这样的人,维维也不例外,闻言立即点头说:“喜。” 郑之南摸摸他的小脸说:“爸爸想告诉你个秘密,你想听吗?” 维维立即好奇的望着郑之南,点点头说:“想。” “其实我们维维还有一个爸爸。” 维维不解的眨了眨眼睛,歪歪头伸出两手指头说:“我有两个爸爸?” 郑之南嗯了一声说:“一个是我,另外一个——” “是谁?为什么我从来没有见过他?”维维迫不及待的问道。 “你见过。”郑之南语气笃定的回答维维。 维维的小脑袋还无法承载郑之南想要表达的信息量,摇摇头说:“我不知道是谁。”语气有些纳闷,仿佛在说,我怎么不知道。 郑之南没有继续卖关子,握着他的小手说:“是你费叔叔,他是你另一个爸爸。” “那我有妈妈吗?”已经上中班的维维知道每个小孩都有爸爸妈妈,那他有两个爸爸了,妈妈呢? 郑之南摇摇头说:“并不是每个家庭都是有爸爸妈妈的,有的家庭可能有两个爸爸,或者两个妈妈,而我们这一家,就是两个爸爸,我一个,费叔叔一个。” 维维似懂非懂的问了一句:“我们是一家人?我,爸爸,还有费叔叔。”他还不是很习惯叫费毓爸爸。 郑之南想了想,说:“是,我们是一家人,费爸爸也是你的家人,我也是你的家人。” “太婆也是。”维维没有忘记从小带他的太婆。 郑之南亲了一口维维说:“对,太婆也是,我们是一家人,不过,过段时间维维会见到自己爷爷。” 维维知道自己的,照片上的那个女人,他说:“我见过的。”说的是郑之南的妈妈刘钰,清明节还有过年去祭拜的时候,他见过刘钰的照片,知道那是。 郑之南解释道:“因为维维有两个爸爸,所以还有另外一个和爷爷。” 维维说:“那我以后要对费叔叔喊爸爸吗?”对于维维来说,这没有什么困难的,反倒了新奇,原来他有两个爸爸,觉很酷。 郑之南点点头说:“是的,不过为了区分我和他,你可以叫他daddy,也是爸爸的意思。” “daddy?” “嗯,daddy。” “好。”维维没有什么疑议,孩子的想法很单纯,他喜费毓,当从郑之南嘴里知道费毓也是爸爸的时候,只觉得我又有了一个爸爸,我有两个爸爸,很的觉,不反也不讨厌,只是有点点的小遗憾,因为他也想有个妈妈,毕竟其他小朋友就有妈妈,但是听了郑之南说的,不是每个家庭的小孩都有爸爸和妈妈,有的家庭和他们家一样也是两个爸爸,而有的家庭则是两个妈妈,虽然不能全部的理解,可也理解明白了一点,更多的是新奇。 郑之南知道维维一向懂事乖巧,在告诉维维这件事之前他就不觉得这有什么困难,不过他知道这对费毓来说一定意义非凡。 郑之南和维维说完后,把他放到地上,对他说:“那你要不要给daddy一个惊喜?他期待你这么叫他很久了。” 此时此刻,费毓正在书房,还不知道郑之南跟维维说了什么,也不知道维维一会儿会敲响书房的门,叫他一声daddy。 维维站在郑之南的旁边看着他,郑之南确认道:“一个人可以吗?” 维维点点头,手里拿着一个苹果往房子里跑。 郑之南看着维维的背影,直至消失在视野里才收回视线。 在书房的费毓只是查看几封重要的邮件,顺便回复,最后一封处理完后,书房的门就被敲响了,不过那声音很细微,如果不是知道家里有个小孩,可能会直接忽略掉那轻轻地敲门声。 听到这声音,费毓就出了一个和煦的笑容,他合上笔记本,起身走过去打开门故意装作没看到的样子问:“是谁在敲门啊。” 维维被费毓逗笑,咯咯笑着说:“是大恐龙维维!” “哇,是大恐龙维维先生,有什么事吗?”说完,费毓一把将举着苹果出笑容的维维抱在怀里,他抱着维维走出书房,关上门往楼下走,一边走一边问,“有什么事吗小维维?” 维维一只手拿着苹果,一只手圈着费毓的脖子对费毓说:“daddy要吃苹果吗?”念完,维维出有些羞涩的表情,眼神晶晶亮的看着费毓,有些期待,也有些不安,不安是因为叫出声后,他不知道费毓会不会喜他这么叫。 而第一次被叫“daddy”的费毓完全愣在了原地,他神情诧异地看着维维,仿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维维,你叫我什么?” 维维转身趴到费毓的肩头,有些不好意思叫第二声,但在费毓的询问声中又说了一句:“爸爸说,费叔叔也是维维的爸爸,让我叫你daddy,可以这样叫吗?” 可以,当然可以,为什么不呢? 长这么大,从未体验过当父亲是什么滋味的费毓,第一次发现,原来被叫daddy是这种奇妙的觉,既动又让人发自肺腑的到快乐。 从前他没想过当父亲是因为向的问题,觉得没有必要为了孩子而麻烦的找代孕或者为此找一个女人结婚,何必呢? 在此之前他也从不觉得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有多必须。 但现在,经过相处,他开始越来越明白当父亲的觉,这种身份上的转变没有让费毓困扰,反倒对每一天都充期待,想要给予怀里这个小不点更多关注和。 “是爸爸告诉你的?”心情平复下来不少的费毓笑看维维。 维维点点头认真地说:“是的。” 费毓想到那个眼神冷淡的男人不由神更柔,心里也生出一股暖意,不是因为孩子,而是因为郑之南的态度,这让费毓更加的愧疚。 在苏燕丰这件事上,费毓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左右为难,他从前任妄为,无所顾忌,但苏家和费家情同手足,不比寻常人家,而在这件事上他对苏燕丰最无可奈何的一点就是,苏燕丰对郑之南出手是因为他,不知道真正原因的他去收拾那个在他眼里心机深沉的人,正是因为苏燕丰的关心让费毓无法给郑之南完美的处理这件事,如果是其他人,以牙还牙,完美解决,可对方不是其他人,是爷爷好朋友的孙子,也是他的好友。 他一直想修复郑之南和苏燕丰的关系,只是之南一直没有给他这个机会,想到这里,费毓的愧疚更加浓郁,这种左右为难,无法想出完美解决办法的觉让他无所适从,可也知道,一朝一夕是无法让之南原谅他们。 是的,他们,这件事追究底还是因为他。 费毓看一眼维维,暂时屏蔽那些纷纷扰扰,不忍让维维多等,闻言回答道:“当然可以这样叫,我很喜。” 维维闻言脸上的羞涩被微笑取代,拿着苹果说:“吃苹果。” 费毓接过他手里的苹果说:“让阿姨给我们削皮切开,然后我们一起吃怎么样?daddy和爸爸还有维维一起吃。” “好。”维维圈住费毓的脖子。BoWucHINA.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