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猫,你什么意思?!”白玉堂噌一下蹦了起来,一副恶霸神情。 金虔不忍直视,撇过目光。 纯良小白鼠和诈的猫儿果然不在一个段位…… 果然,下一刻,卢夫人立即在白玉堂脑门上敲了两个爆栗:“五弟!” “大嫂~~”白玉堂一脸委屈,“你莫要信了这诈的臭猫。” “你这躁躁的子什么时候能收一收?!”卢夫人长叹一口气,“看来我这次可真是来对了!”说着,从背后的包袱里拿出一大串画卷出来,到了白玉堂手里,“拿着,好好看看!” “这是什么?”白玉堂微怔,出一卷展开。 但见画卷之上,画了一位娉婷女子,柳眉杏目,细素裹,手中还拿了一柄团扇,扇子上写有三字:“聚缘阁”。 “诶?这不是聚缘阁里的相亲专用画卷吗?”金虔探头一看,就道出了画卷的来历。 “聚缘阁?!相亲?!!”白玉堂这一惊可非同小可,桃花眼都瞪成了红灯笼,一副被烧了尾巴的炸模样,“大、大嫂,你、你你要让我去相亲?!!” “是啊!”卢夫人一副理所应当的模样回道,“五弟你天天躁躁的,一点定都没有,如今看来,也只有给你娶个媳妇才能管住你这野马子了!” “诶?!!”金虔一旁怪叫,就连展昭都出一个惊诧的表情。 “不、不是……这、这个,大嫂,五弟我年纪还小……”白玉堂舌头有点打结。 “小什么小?!五弟你今年二十有三,若是常人家里,娃都地跑了!”卢夫人挑眉。 “五弟我如此风倜傥英俊潇洒,江湖上仰慕我的女子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五弟我实在不需要相亲啊!”白玉堂二次防守。 “哦?一千?八百?”卢夫人抱臂冷笑,“那你到倒是正经领回来一个给我看看啊?” “那、那个……”白玉堂急出一脑门冷汗,“我若是出去相亲,这若是传了出去,五弟我……” “传出去更好,谁家有好姑娘都领过来让我看看,反正,这亲,你是相定了!”卢夫人柳眉一竖,一锤定音。 白玉堂急的团团转,眼梢一扫,正好看见在一旁看热闹正看得开心的金虔,立即一记桃花眼刀过去:“小金子,还不来帮忙?” 金虔一个灵,眼珠一转,开口道:“卢夫人,这种事,还是让白五爷自己——” “金虔。”一股寒气嗖一下击中金虔的后脑勺。 金虔身形一震,赫然直板,言之凿凿道:“所谓人生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而卢夫人乃是白五爷的长嫂,所谓长嫂为母,这婚姻大事,白五爷自然要听卢夫人的!” “小金子!”白玉堂一口银牙咬得咔吧吧直响。 “嘿嘿——”金虔干笑,暗道:白耗子,咱也想帮你啊,可惜身后那只猫儿不让咱帮你……宁得罪一窝耗子,不能得罪一只猫儿啊! “嗯,还是金校尉说得有道理。”卢夫人十分意朝金虔点了点头,又朝白玉堂一瞪眼,“三之后,你给我拾掇干净了随我去浮白居相亲!” “三之后?!”白玉堂发出好似被勒住脖子的公嗓音,“大、大嫂,不必急于一时吧……” “怎么不急?”卢夫人杏眼圆瞪,“三之后就是乞巧节,正是相亲的黄道吉!”说到这,又朝金虔一笑,“金校尉你说是不是?” “没错、没错!”金虔眯起细眼朝白玉堂嘿嘿一笑,“白五爷,这七夕乞巧节对于女儿家来说那可是一等一重要的子啊!若是在这一,白五爷您相亲的时候能送姑娘几个小礼物,再陪人家逛逛街,吃吃饭,然后再选一个幽静的河边送几朵小花,哎呀呀呀,五爷,您的终身大事定能一举拿下!” “小金子,你给我闭嘴!”白玉堂几乎暴跳如雷。 “哎,五弟,金校尉说得很是在理啊!”卢夫人笑得花枝颤,一把揪住白玉堂的耳朵,拖着就走,“走走走,五弟,今大嫂就好好给你讲讲如何讨姑娘心——” “大嫂!大嫂!你放过我吧!我不去啊啊啊啊!!”白玉堂惨烈的喊叫声盘旋直冲云霄。 “嘿嘿嘿,想不到白五爷也有今天……嘿嘿嘿……”金虔望着白玉堂的背影乐的是各种幸灾乐祸,却是没发现站在自己身侧的展昭正定定望着自己,一脸若有所思。 “乞巧节……”展昭双中轻轻吐出这三个字,笼罩着金虔的眸光柔和若水,朦胧醉人。 * 七月初六,申时一刻, 汴京朱雀街“绮罗轩”的张掌柜正在恭一位他做梦都想不到的客人。 “展、展大人您能大驾光临小店,当真是令小店蓬荜生辉啊!”张掌柜一脸紧张、双手,喜笑颜开对来客道,“不知道展大人来小店,是想买点什么啊?” 来人一身素蓝长衫,星眸玉面,正是开封府的御前四品带刀护卫展昭。 此时,向来沉稳冷静的展大人却是有些犹疑,目光略有躲闪,看得对面的张掌柜很是疑惑。 “展大人,您来小店有何需要?” “掌柜的,听说你这是汴京城里最好的罗衫店铺?”展昭扫了一眼店铺里罗列的各类衣衫,问道。 “那是大家的抬、抬。”掌柜笑道。 “那——这里可有女子……”展昭说到这,声音一顿,清咳一声,又道,“你店中卖的最好的衣衫是那种?” “卖的最好的?”张掌柜一愣,上下将展昭一番打量,摇头道,“展大人啊,实不相瞒,小店中卖的最好的衣衫,展大人您用不上啊!” “此话何解?”展昭一愣。 “咳咳,这个……”张掌柜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样,几次言又止,最后终于下定决心,引展昭向后室走去,边走边道,“展大人请看,我店中卖的最好的衣衫,就是这件——” 说着,张掌柜从柜中取出一件长衫,唰一抖平放在柜台之上。 青蓝素雅的一件长衫,如月明亮的纯白带,毫无七八糟的坠饰,但衣料飘逸柔软,手极佳,一眼看去,顿令人心生向往之意。 只是,这颜、这样式……却是有些眼。 展昭微一晃神,下一瞬,立即回过味儿来。 “掌柜的,这衣衫,与展某这一身——似是有些相近……”展昭有些不确定望着张掌柜道。 “咳咳,自然是相近的——”张掌柜略显尴尬,“实不相瞒,这衣衫的样式乃是展大人的一位人所提供,连名字也是那人起的……” “人?”展昭眯眼,一种异常悉的不祥预扑面而来,“此衣何名?” “咳咳,此衣名为昭月衫,所谓皎月昭然,清蓝飘逸,穿在身上那就叫低调的奢华……”张掌柜小心翼翼措辞,可才说了两句,就觉背后一阵寒气升腾,顿时打了一个嚏。 “掌柜所谓展某的那位人,可是姓金?”展昭星眸中寒光闪过。 “不是金校尉,绝对不是金校尉!我可什么都没说!”张掌柜忙忙不迭摇头摆手道。 展昭修长手指捏了又松,松了又紧,终是深一口气,缓下声线道:“掌柜的,叨扰了。” 言罢,转身出门。 张掌柜望着展昭背影,使劲用袖口擦着后脖子上的汗珠子。 “哎呦我的天哪,难怪金校尉说绝对不能让展大人看见这衣裳,这吓死小老儿了……阿嚏!” * 申时三刻,汴京城最大的脂粉店红妆阁中,店小二看着眼前这位不知是该称“贵客”还是“不速之客”的人物,两条腿肚子都在打哆嗦。 “展、展展展……” “店小二,你适才说这便是你们店中卖的最好的水粉?”展昭啪一声合上手中粉盒盖,抬眼望向店小二,定声道,“可有名字?” “有、有!” “何名?” “昭玉香脂……” “昭、玉!?”展昭剑眉一竖,星眸中寒光一闪,霎时间,屋内温度骤降。 “啊啊啊!展大人,和小的我没关系啊!是掌柜的和金校尉……不、不对,是金校尉提供的香粉方子,说是只要用了这香粉,定就如同那展大人一般,面如润玉,一笑倾城再笑倾国什么的……” 越说,店小二越觉得自己哆嗦的厉害,说到最后几个字,几乎连声音都无法发出。 “啪!”展昭将粉盒狠狠扣在柜台之上,默默望了店小二一眼,转身出门。 店小二嗖溜一下滑到了柜台下面。 “展大人走了?”一个脑袋从柜台下面探出,长须面肥,脸冒汗,正是这家店铺的掌柜。 “掌、掌柜,吓、吓死小的了,你没看见展大人那眼神……”店小二几乎要哭出来。 “啊呀呀,展大人从不进这些脂粉店的,怎么今……”胖掌柜擦着头上冷汗,望柜台上一瞅,顿时大惊,“这、这粉盒怎么嵌到柜台里了?!” 店小二上前一看,也是大惊失。 但见那粉盒竟是被硬生生嵌入梨花木柜台三寸之内,无论如何用力也无法撬出。 “这、这要怎么办啊?”店小二哭道。 “哭什么哭,没出息的!”胖掌柜一巴掌拍在店小二的后脑勺上,“明就在门外支个招牌,就说展大人对咱们的昭玉香甚是意,这粉盒就是见证!” “对对对!还是掌柜的有办法!”店小二破涕为笑。 * 衣衫也就罢了,为何连、连香粉也…… 步履如风行在汴京街道之上的展昭,只觉一股怒气直冲脑门。 本来以为将剑穗藏起,那人便没了办法,谁料到……谁料到……竟如此变本加厉!! 展昭一双铁拳捏得咔咔作响。 回去定要将那人好好……好好…… 铁拳又无力松开。 唉……奈何一看见那人,心就软了…… 展昭无奈暗叹一口气,抬眼望向街边店铺。 本打算买衣衫……唉 买香粉……罢了,想是也用不上…… 黑眸又转,定在了一间茶馆牌匾之上。 那人似是喜吃点心…… 想到这,展昭抬步走近了茶铺。 一进茶水铺,清淡茶香扑面而来,令人神清气,展昭刚刚还万分烦躁的心情缓和了不少。 看茶铺中人影卓卓,很是热闹,店小二忙的足不沾地。展昭不愿惹人注目,迅速挑了一个角落里清净的桌子坐下,正准备点几盘点心带走,就听隔壁一桌客人吊着嗓子喊道:“小二,我们这桌的茶怎么还不上啊?这都等了半个多时辰了!” 只见店小二急急忙忙跑过来,一抹头的汗珠,脸赔笑道:“哎呦,对不住了几位爷,您点的西湖龙井今儿卖完了!” “那你不早说,让大爷在这干等!”那大汉啪一拍桌子,怒喝道。 “哎哎,大爷,您别急,西湖龙井虽然没有,但咱们店里好茶多的是,您再换一样。”小二忙解释道。boWUcHiNA.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