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郑刚被换掉这件事,人民群众还是比较喜闻乐见的,当得知郑刚用一些不符实的照片污蔑随舒跟荣姐的时候,许多人都出奇愤怒,尤其是一些年轻的女孩子。随舒对待片场上的每一个工作人员都是那么温和有礼,一视同仁,从来没有因为地位而对她们有所轻慢,甚至他还能准确地出每一个小助理的名字,这是从来没有一个演员做得到的。 不管如何,电影的拍摄还是要继续的。 电影的拍摄已经接近尾声了,剩下最多的也就是随舒饰演的琴师忌崖的戏份了。基于随舒不俗的演技,电影拍摄的速度可以说是一千里。 月光下,忌崖抱着被摔坏的琴推开了自己的房门。 “你上次为什么救我?”黑暗的房间中,刺杀失败的断浪的声音响起。这是他第二次刺杀夏王失败了。而失败的原因,是眼前这个曾经救过她的人,只不过,这一次他救的是夏王。 忌崖仿佛没有听到声音,抱着已经残破不堪的琴走到了桌子上。这把琴,是刚才阻止断浪刺杀夏王的时候被毁的。 “上次你救了我,我以为你也是恨着夏王的,你的眼睛也是这么告诉我的。”断浪从黑暗中走出来,她以为琴师忌崖是被夏王囚在里,他的内心是恨着夏王的,“难道中的言是真的?” 中的人都知道,暴凶残的夏王唯独对琴师忌崖十分容忍,而这原因当然不只是因为忌崖是天下第一琴师这么简单,更是因为夏王与琴师之间有着难以言说的情愫。 许久,忌崖才开口道,“走吧,夏王的命,不应该是由你来结束的。” 断浪不肯就这么罢休,依旧不甘心地追问。可惜无论断浪说什么,忌崖都已经不再开口了。 柔和的月光照着这个世界,却依旧照不亮那些黑暗的角落。 “cut。”张导发现每一次随舒拍戏他喊停的时候,总是能收获到来自四面八方埋怨的目光。 而将目光似利箭般投向张导的众人内心也是奔溃的,他们也好想知道为什么琴师忌崖要阻止断浪的行动啊!这么吊人胃口真的大丈夫吗?美的刺客,沉默的琴师,在月光下是多么美好的画面啊,为什么要打断啊! 对于众人内心丰富的心理活动,张导丝毫不放在心上,他再不喊停,今晚大家就都不用睡觉了。“不错不错,明天最后一场戏,要继续保持。” 明天随舒的最后一场戏,也是整部电影最后一场戏。 随舒笑着应下,明天的戏至关重要,他自然会好好对待的。见众人都井井有序地开始了收拾的工作,随舒拖着宽大的戏袍走向了化妆间。 月上中天,不知不觉已经接近十二点了。卸完妆换好衣服的随舒了酸痛的脖子,跟着助理向俊杰走向了酒店。早在两三个小时前,苏夏恩就被随舒以女孩子不能熬夜的理由赶回酒店休息了。 “杰哥,今天是有什么事情发生吗?”回酒店的路上,随舒发现助理向俊杰似乎有点不是很自在,像是在谋划什么大事。 “没……”向俊杰支支吾吾地回道,魁梧的大汉脸都差点涨红了。 “……”随舒狐疑的眼神扫过了向俊杰的脸庞,黑暗中向俊杰的脸看不清楚,但是语气还是很值得怀疑的。不过看他那样子,估计是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随舒也就没有在追问,“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大家一起想办法啊。” “谢谢随先生。”向俊杰偷偷呼出一口气,随先生真的是个好人啊,想到自己还要跟着剧组的人一起瞒他,内心好愧疚怎么破? 酒店跟拍摄基地的距离不是很远,很快随舒他们所坐的车子就到达了酒店。虽然已经接近十二点,但是酒店外面的人还是不少,其中还有一些是明星的粉丝在苦守着自己的偶像。随舒跟在助理的身后走进了酒店,刚上到自己房间所在的楼层,就发现剧组的人几乎站在走廊上。 “这是……” 第27章 生 “happy birthday to you,happy birthday to you……”走廊的人站在两旁,随舒的助理苏夏恩跟化妆师吴童的助理小蔡两人推着一个双层的蛋糕从人群后走出来。 “学长,生快乐。”苏夏恩脸上的笑容灿烂得如同盛开的花朵,任谁也看不出她心中住着一个咆哮帝:学长竟然比她还小两岁!这是神童了吧!年纪轻轻就这么苏真的好吗? “谢谢,谢谢你们。”看着走廊上那些悉的面孔洋溢着真心的笑容,耳边还时不时传来祝福声,随舒不知道什么需要怎样的语言才能够表达自己的,只能朝着大家深深鞠了一个躬。 “男神,生快乐。”贝景荣的助理杜新柔捧着一大束百合花,憋着笑意的脸涨的通红,一动将内心的称呼都叫出口。 “这……”随舒一脸黑线地看着这一大束花,这花真的没有送错人吗?能无时无刻不想着调侃自己的,估计也就是她了。“这是荣姐的主意吧?” 杜新柔一脸崇拜地看着随舒,男神果真的是料事如神呐,一猜一个准。 “我的主意怎么啦?”从后面走过来的贝景荣刚好听到随舒的话,“你看这花,多么清新多么俗,跟你是多么相配啊。”嗯,贝景荣就是用这个理由,成功地说服了随舒的许多脑残粉,让杜新柔心甘情愿地捧着这束花献给她的男神。 “……”随舒无奈地看着贝景荣,还能不能让人好好动了。“没有,您开心就好。” “接着。”贝景荣抢过助理手中的花,强行到随舒的怀中。夭寿啊,明明年纪一大把了,看着随舒无奈眼神竟然会有一种被宠溺的觉,心跳都加速了。“原本是想选兰花的,但是后来发现太贵了买不起啊。” 随舒掂了掂手中分量不轻的花束,估计这束花也不便宜吧。 “许愿吧,学长。”苏夏恩将蜡烛点亮。在网上扒李月跟随舒的年龄的时候,苏夏恩就暗暗策划着今天,能亲自给男神过一次生,真是太幸福了。 闻言,随舒闭上眼睛默默许了一个愿,弯下身子吹灭了蜡烛。 像是解了,走廊一下子就热闹起来,剧组的人将随舒团团围了起来,瓜分起蛋糕。虽然蛋糕什么时候都能吃,但是男神的生蛋糕能一样吗? 因为明天还有最后一场戏,大家也没有闹得太晚。收获了的祝福,随舒抱着据说是贝景荣心挑选的百合花走回了房间。 一打开房门,随舒就条件反般地望向了窗户旁的桌子。果然,桌子旁边,楼煊端正地坐着,他面前还放着两个冒着热气的碗。说不清楚为什么,随舒进门那一刻就觉得,楼煊会坐在那里等他,这似乎是一种直觉,又或者说是一种期待。 “小舒。”听到开门声的楼煊立马站了起来,一转身,视线立马对上了随舒怀中那一大束的花。“这是……” “这是荣姐送的。”随舒无奈地耸耸肩,随即在房间内找起了瓶子,虽然收到这束花有点无奈,但是随舒还是会认真对待的。“我都不知道说点什么了。” “你不喜?”楼煊的眼睛还是盯着随舒怀中的百合花,真是太碍眼了,他还没有送过随舒花呢,不过这个世界不是男人追求女生的时候送的吗?送给随舒他会介意吗? “这花不应该是送给女生的吗?”看着楼煊一脸认真地表情,随舒都不知道要怎么跟他描述自己那哭笑不得的心情了。 “哦。”果然,随舒还是会介意的。“今天是你生。”等着随舒将花放下了,楼煊立马上前拉住随舒的手腕,将他带到了桌子前。 “生快乐。” 随舒看着桌子上一碗还冒着热气的长寿面,和碗里静静躺着的两个蛋,心中那种涨涨的觉又一次袭来。在周朝,只要是稍微宽裕的家庭,都会在自家孩子生辰这一为孩子准备一碗长寿面和两个蛋,寓意长命百岁,圆圆。 “趁热吃吧。”被随舒的眼神看得有点不自在的楼煊端起了碗,递到随舒面前。 “谢谢。”接过碗,随舒喃喃道。似乎从相遇到现在,自己已经对楼煊说过了无数次谢谢了,每一次楼煊总是在默不作声中让自己动得一塌糊涂。 看着随舒埋头吃得开心,楼煊心中就像是开了灿烂的花。想了好几天,楼煊都想不出应该送随舒什么生礼物比较好。现在看着随舒开心的表情,楼煊觉得自己跟着厨师面的时候,管家那一幅见鬼的表情似乎也变得可起来了。 吃了面,随舒剥了一个蛋递给楼煊,自己又拿起另外一个。 月光下,清俊温雅的男人和冷峻漠然的男人各捧着一个蛋,动作赏心悦目,丝毫没有违和。 “随舒啊,听说今天是你生,祝你生快乐啊。”一到片场,张导就笑眯眯地对着随舒说,昨晚为随舒庆祝生的都是剧组年轻的工作人员,年纪稍大一点的都经不起折腾,早早就回房间休息了。“年轻人,还是要注意身体,不要熬夜啊,不然神就不好了,随舒你说是吧?” “是,您说的对。”因为打了哈欠而双眼微微润的随舒一愣,随即正道。昨晚因为吃下了一大碗长寿面和一个蛋的随舒因为太害怕积食,大半夜的拉着楼煊在楼下溜了好久的弯,今早一起来就呵欠不停。 张导一脸“孺子可教也”的表情看着随舒,欣地笑了笑。 “张导,我先去化妆了。”一看张导的笑容,随舒连忙道,离去的背影颇有落荒而逃的意味。 “哈哈……”欺负完小鲜的张导忍不住笑出声,怪不得王政和贝景荣那么喜逗随舒,原来那么好玩啊。至于周围那些谴责的目光,张导无所谓地耸耸肩,反正她们又不敢指着他的鼻子骂,眼神而已,他老花眼看不清楚。 “为什么……”夏王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人,他的手中还握着一把匕首,匕首的另一端正在他的口。 明明之前还好好的,出征前,这个人还为自己弹奏了一曲,还曾祝自己凯旋的。为什么等他打败了土蕃归来,一切就变了个样子。原以为从那以后,他们会一直好好的。 “从我进那一刻起,你就应该知道有这一天。”琴师的声音依旧清润如水,平静的语气似乎只是在说一件平常的事情。 “你从来没有放弃过杀我。”原以为自己对他百般忍让能够平息他内心些许的怨气,是自己错了。 琴师已经不在开口了,握着匕首的手也渐渐松开了,侍卫已经将他团团围住,天罗地网,似乎没有了逃出生天的可能。不过他已经不在乎了,从很久很久之前,他似乎就已经不再是活着的人了。 夏王觉空气已经渐渐失了,他似乎还可以听到生命逝的声音。忌崖是抱着让他死的决心的,这一刀,正中心脏,生命的尽头,他还有许多不甘。挥挥手让侍卫退下。 “为……为什么……救我……”脑海里似乎还有许多话,最后问出口的却是这么一个问题。 “因为……”琴师忌崖缓缓低头,救他的时候自己内心在想什么呢?惨死的父母家人?江山社稷?还是……“土蕃未平,你……还不能死。” 夏王瞪大了眼睛,却再也没有合上。呵,自己到底还在期待什么呢?好在,现在他可以自由了。 看着夏王渐渐倒在自己面前,琴师忌崖面无表情地走向侍卫。明明是那么孱弱的一个人,却让侍卫一动都不敢动。 看着忌崖渐渐走近,侍卫终于举起手中的刀,朝着他近。 “不要……”一声喊声从外面传来,只可惜已经来不及了。琴师忌崖直冲冲撞上了侍卫的刀,在这声喊声中缓缓倒下,嘴角带着自进后最轻松的笑容。真好,真好,现在,真的自由了。 “呜呜呜……”小蔡哭得眼睛通红,一把抱住了另一个助理小陈,“我不要琴师死啊。” “我也不想要啊。”小陈的心中也难受得像住了棉花,她曾见过琴师在花园中弹琴,园的鲜花,似乎都在为这琴声盛开着,那样的景,一辈子都难忘。 而比他们反应更烈的是一直在旁边看着随舒默默不做声的楼煊。 当导演一声“cut”喊出口,楼煊就像是离弦的箭飞快冲上去,一把扶起了地上的随舒。明明知道那是假的,只是在演戏而已,但是当他看见随舒缓缓倒下的那一瞬,他还是克制不住自己的颤抖。前世收到公子舒死讯的那种受,他宁愿死也不愿意再体会到了。 “没事没事,只是演戏。”随舒受着楼煊的害怕,一边轻轻拍着楼煊的手臂,一边轻声道。 楼煊将随舒扶起来,努力克制自己害怕的心情,伸出了右手的食指,戳了戳随舒前的血迹,“你,演得真好。” 被戳得一愣的随舒听到这干巴巴的称赞,忍不住笑出声,“谢谢夸奖。” 听着清朗的笑声,楼煊的嘴角也出一个不易察觉的笑容,真好,又听到了这笑声。 第28章 玫瑰 “男神要好好照顾自己。”化妆师助理小蔡梗咽着说,差点就双眼通红了,这个剧组一定是她这辈子呆过最幸福的剧组了。娱乐圈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以后还能不能再跟男神待在同一个剧组还难说了。 “我会的,谢谢小蔡姐。”刚刚跟各位主演前辈道过别的随舒一转身就被一群女孩围住了。“以后还有许多见面的机会的,小蔡姐笑一个。” “嗯。”小蔡点点头,她一定会好好努力,争取以后能够成为一名正式的化妆师,为男神化出最好看的妆。呜呜,虽然这么想是很励志,以后也一定会有见面的机会的,但是还是好难过啊。 看着被团团围住,安完这个安那个的随舒,贝景荣躲在一边啧啧称奇,“随舒这人气啊,真是羡慕不来啊。不就是杀个青吗,怎么搞的跟生死别似的,小柔你说是吧?” 原本以为会得到自家助理的附和,结果贝景荣发现原本应该喜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的杜新柔居然一直保持沉默,不吭一声。这不对啊,转头一看,才发现自己助理比起那些小女生本没有好到哪里去,也是面哀伤,目不转睛地盯着随舒。 “喂。”贝景荣用力一拍杜新柔的肩膀,“既然这么舍不得,为什么不上前道别?”一个人在在这里暗自神伤算怎么回事? “因为。”杜新柔收回了目光,原本脸上哀伤的神情变得高深莫测,神秘兮兮地对着贝景荣说道,“我是个有组织有纪律的人。”杜新柔暗暗握爪,身为护舒宝宝联盟的一员,在外必须时刻保持着护舒宝宝们的形象。 贝景荣一脸黑线,原本是个傻白甜就够令人担心的了,怎么现在还这么神经兮兮的,好嫌弃自家的助理啊怎么破? 在众人依依不舍的目光下,随舒回到了酒店收拾好了包裹,带着一票的助理,以及昨晚赶过来的楼煊离开了酒店。 看着停在面前悉的车子,随舒突然就想起刚拍完《元武传》的时候,也是像这样坐着楼煊的车跟着他回家的。 “以后,也可以一直坐。”听到随舒的慨,楼煊认真地说,只要小舒愿意,他可以每天都接小舒回家。 随舒笑着点头,也没有将这句话放在心上。此刻的他也绝不会想到,这句话在不久的将来,就真的成了现实了。 “这是什么?”一打开车门,随舒就被车里的一大束花给吓到了,火红的玫瑰花几乎占据了整个座位。 楼煊弯下,将鲜花捧了出来,一大束的鲜花几乎将他的脸庞给淹没了,“送给你。”想了想,楼煊似乎觉得应该给个什么理由,“杀青愉快。” “这……”被一大束鲜花炸晕了头的随舒只能愣愣地接过了玫瑰花,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玫瑰花应该是送给恋人的吧? 直到坐进车里,随舒还是觉得自己眼前有一大片火红在晃动着。 “这么突然给我送花?”随舒看了看因为放不下只能放在副驾驶位上的玫瑰花,又转过头看着楼煊。 “昨晚的百合花,你不喜。”别人送给小舒的花,他更不喜。BOWuChiNA.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