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顾枫开始像播小广告似的,“请您放心,浪阁是线下娱乐,独家直营,玩家首选,保密高,还有星荷官现场发牌。超多选择,乐无限哦……” 欧意打断:“姐妹!我是已婚人士!” 顾枫自知说不过她,起身道:“我去夜宵。” 这次梁柏出差太久,欧意已经和顾枫连喝好几天小酒了,再嘴馋,肠胃也得歇歇,今晚改为养生果茶系列。 锅盖一掀,屋飘香。 “好香啊!” 欧意惊喜,抿了一口,惊喜翻倍,忍不住又问,“真的好喝,怎么这么香!” 水果独有的清香,还有淡淡的花草香气,一杯入喉,口齿留香。 “不告诉你,是我的秘密配方。” 顾枫卖了个关子。 顾枫读书考试不如欧意,但动手能力极强,穿过来后,自制了不少实用的玩意。 验尸时的清凉油就是她的,还做了简易姨妈巾、肥皂、牙刷、牙膏、护肤等物。 堪称生活小能手。 有时嘴馋了,两人就躲家里自制茶炸什么的。 可惜这年头没有花生米、土豆,不然炸起来更好吃! 这不,顾枫又拿出前两天刚做好的抹茶味小饼干,搭配果茶,小资情调分! 两人吃喝足,夜间茶话会圆落幕,摸着圆滚滚的肚皮终于躺下了。 熄灯,睡觉。 但入睡还不到一个时辰,欧意被顾枫强行摇醒了。 顾枫表情像是活见鬼了! 欧意神情糊,“怎么了?” 顾枫:“你做噩梦了!还说梦话、磨牙!” 几息之前,欧意紧紧抓着被子,嘴里说些古怪的话,表情紧张痛苦。 “怎么样,好点没。” “嗯。”醒了就好了。 顾枫有点担忧。 欧意心脏跳得厉害,只好坐起来。 顾枫爬起来去重新点灯。 屋内骤亮,光明一下子把噩梦的恐慌都驱散了。 顾枫:“你现在觉怎么样?” 欧意抚着口,“好多了,刚才被你叫醒那一下,有点不过气。” 顾枫眉头一皱,心不妙。 她们穿过来的身体都比自己在现代的年轻许多,怎么一会儿头疼一会儿气…… 难不成是这几天熬夜看卷宗给熬出病了? “我身体没事。”欧意知道顾枫在担忧什么,又问,“我说的梦话你听不懂?” 顾枫摇头。 ……是原身习得的语言? 古代通不便,隔座山就能隔个方言。 顾枫和欧意是老乡,按理应该听得懂她说方言。 这种觉还是奇怪的,欧意占据了原身的身体,却没有继承原身记忆,但在夜深人静无人知的地方,几乎消失的记忆又会丝丝缕缕地从角落里钻出来。 微弱,但还存在。 顾枫问:“你梦见什么?” 欧意:“梦里很冷,很饿。” 欧意低头看看自己的手:“觉手都冻僵了。” “为什么会这样?” 欧意像在问顾枫,又像在问自己。 梁柏出差,她趁机天天晚上着顾枫喝酒,简直不要太嗨。 李匡也没再纠她。 至于案子,她有把握能破。 最近也没遇到什么烦心事啊。 都顺的。 顾枫摊手,“也许你跑慈幼院太辛苦了吧,思虑多,梦则多。” 说着吹灭了灯,“睡吧,别多想了,那两位姑娘也不会害咱们的。” 一时也想不明白,两人糊糊又睡了。 但到了第二个晚上,她再次被顾枫推醒。 这下两人都意识到问题的严重。 欧意神凝重,“今天全是疏议司的同僚在外面跑腿,韩师兄让咱俩歇一天。” 顾枫表情也不轻松,“是。” 如果说昨晚噩梦是因为跑腿查案太辛苦,但今天她们实打实翘脚翘了一整天,中午还搞了个羊火锅,晚上则是沙县系列的拌面扁食,小子过得好不妙哉。 为什么呢?以前和这两天,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一定有,再仔细想想。 “今晚也是喝果茶。” “是。没喝酒。” “为什么以前在你这儿睡,都没这样?” “难不成——因为以前咱喝酒了?” “八成是的。等等,还有个问题,如果不喝酒就发噩梦,我睡相那么差,老公和我同屋,岂会不知?” 这回顾枫回答不了了。 是啊,她老公为什么不告诉她呢? 顾枫才跟着连熬两夜都有点睡眠不足了,要是夜夜这么闹,谁受得了? 也就是说,她夫君跟她在一起就没睡过一夜整觉呢! 可真能忍。 欧意想想就一阵心虚。 在噩梦中她是能听见顾枫叫她的。 渐渐回忆起来,每次发噩梦都好像有个声音在安抚她,遥远的,亲近的,令她归于平静得以好眠。 莫非是来自老公? 欧意将猜测说了。 顾枫一阵慨,睡着还如此闹腾,还得哄,一夜醒好几回,那不得跟哺期的妈妈一样? 喂夜呢嘛!? 顾枫发自内心地竖起大拇指! “以后再也不叫他梁大傻了——要改叫梁妈妈。” 欧意却无心说笑,凝眉道:“阿枫,我有一个猜测。” “嗯?” “我们是同时一起穿书的,按道理,你拥有原身记忆,没道理我没有呀。” “这个问题我们讨论过,你刚醒来时大病初愈,咱们还编了个谎,说你失去记忆了。” “也许我真的失忆了。”欧意眯了眯眼,“我是指原身。” 原身失忆,欧意穿来自然也就得不到什么记忆,即便如此,原身对某些事件的受还镌刻在心灵深处,比如和丈夫亲热时头疼、梦魇…… 这是“应反应”? 顾枫也被带得神情凝重起来,“你原身之前走丢过,定是那段子发生了不好的事才导致失忆。” 欧意垂眸深思,头也不抬地嗯了声,“爹娘不肯说,我就自己查。也许呢,查出当年之事,可以恢复记忆。” 欧意父母是在她成婚后才告诉过去的事,不想她有心理负担,只是提及走丢了一整月,中间发生了什么,他们怎么找着人的,语焉不详。 还是那句话,天下父母心。 她的父母希望她抛却过去,重新生活。 “难办,棘手,”顾枫拍拍好朋友的肩膀,“许挚查了那么久也没查到是何人拐你,这都过去十年了!” 许挚是许书诚父亲,欧意托许挚调查当年她的拐卖案,许挚过世后,许书诚便将其父的调查手记送来长安。 “许书诚带来的旧卷宗你也看了,同时期同地点失踪的孩子,少说也得有十几二十人,没准儿就是个拐卖妇女儿童集团。这么多年过去,别说知情人是否还活着,就是当年走丢的孩子也未必记得自己的家乡,怎么查啊?” 不好查,实在不好查啊! 欧意沉默片刻,“尽力而为吧。” 原身的痛苦不属于她,不代表可以原谅,谁也不能代替他人去原谅罪恶。 顾枫连声嗯嗯,“这个自然,不过是提醒你要做好无疾而终的准备罢了。”bowUchInA.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