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三章 不无辜 姜展唯跪下跟皇上磕了三个头,说道,“臣陆氏是皇上御赐的回夫人,因为立了大功还赐了免死金牌,被大楚百姓喻为医神,还救过丹和县主的命。就是这样的人,凤公主都敢用那样龌蹉的毒法子算计,还有什么她干不出来的事?臣的六弟,他之所以不顾长辈死活,不顾礼义廉要娶丹和,也是凤公主许以高官厚禄为饵……凤公主不德不贤,公然渺视律法,一个妇人敢擅自手朝堂事务……当着皇上的面,微臣的祖母已经被气晕死过去,她不仅不收手,还在强求迫。皇上,若凤公主的无理要求得以实现,不仅是对皇权的蔑视,大楚律法的挑衅,更是道德沦丧……” 宋明赶紧跪下说道,“求皇上秉公决断。若凤公主和丹和主县这次再不得到教训,继续为非作歹,不知羞,朝臣和百姓将如何看待皇上,如何嘲笑我们这些宗室?若姜展勋这样的人真的入朝为官,还是让一个妇人以这样的形式安排入仕,大楚天下堪忧啊……”说到后面,声音都哽咽了。 为了踩凤公主,宋明把姜展勋拉来垫底。他看到了这一幕,从心里瞧不起姜展勋,踩姜展勋没有一点力。 凤公主不愿意了,又哭又闹,为自己和丹和作着辩解,还依然想让姜展勋娶丹和。 长公主被气晕已经让皇上心虚,姜展唯的一席话让皇上不安,宋明的话更是让皇上心惊,还有哭闹不休觉得必须按她意思办的凤。大楚的朝堂,怎么能让一个女人指手划脚,姜展勋这样的怂蛋,怎么能当大楚的官员,当自己的外孙女婿…… 但凤是自己的女儿,丹和是自己的外孙女,还有皇家的脸面…… 皇上思索片刻,问姜展勋道,“姜六郎,你还愿意认下丹和的事,娶她为吗?” 姜展勋长这么大是第一次来养心殿,第三次见皇上,再加上眼前的各种变故,他都有些吓傻了,浑身打着抖。突然听见皇上问他,跪下抖着声音说道,“小民,愿,愿意。” 皇上冷笑几声,又对姜展唯说道,“一母生九子,九子各不同。朕的皇姐自小就能干,好强,养了你这样的好孙子,也养了姜六郎这样的怂人。三郎回去宽宽皇姐,不是朕一定要让姜六郎顶缸,而是他一定要顶。” 姜展唯惊道,“皇上……” 凤公主则是停止了哭闹,眼里冒着喜悦。 皇上没理他们,对更加发蒙的姜展勋说道,“既然你铁了心要认,朕成全你,对外就说你让丹和怀的孕。不过,丹和却是不能嫁给你。凤无法给你之前许下的高官厚禄,但会赔偿你一笔钱财,那顶帽子总不能让你白顶。”脸更沉了,冷哼道,“你无品,无德,不孝,没有脊梁和廉,怎么能当我大楚的官员。国子监是培养大楚栋梁之所在,也不能让这样的人玷污了……” 姜展勋之前被凤母子描绘着美好前景,以为只戴一年的绿帽子便可得到皇上的认可和高官厚禄,合离后仍然可以娶自己心仪的高门贵女。却没想到皇上不仅绝了他的仕途,还如此评价他。他知道自己这一辈子完了,一下晕了过去。 皇上居然第一个发作了姜展勋,还说得这样难听。这也是牵怒长公主和姜家人了…… 之后,皇上又说了对凤和丹和的处置。凤的处置是高高拿起,轻轻放下。丹和的处置比较严厉,说她不知礼义羞,辜负圣恩,取消了她丹和县主的封号,并罚去大恩寺出家。大恩寺是皇家寺庙,皇家和宗室女眷犯错就会去那里,清规甚严。 当然,对外的说辞是,姜展勋和丹和,不,现在要叫她的闺名孙丹果,姜展勋和孙丹果失德,未婚先孕,才给予二人重罚。 凤听后,也昏了过去。 虽然姜展唯内心并不意皇上的这个处置,但孙丹果不用再进姜家门,这总是好的。 听完,姜侯爷气得眼睛都红了。姜展勋再如何,也是他的亲儿子。之前凭着监生的名头,再找找关系,总能入仕,再不济也能用银子捐个官。这下不说入仕,国子监的监生资格都被取消,名声也彻底臭了。以后别说找门当户对的闺女,就是小官人家的闺女,也不好找了。 他喃喃说道,“总想走捷经,捷经哪里有那么好走,还是皇家人的捷经。若早些废了他,也不致于这么丢人……” 姜展举劝着他,“爹,这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 从早看到晚,最终的结果是这个,姜展举非常庆幸。圣意难测,他真怕皇上把孙丹果进家门。说是一年,到时候请神容易送神难,再给姜展勋一些好处,那个好弟弟肯定会主动留下孙丹果……。那样,这个家就真糟心了。 二老爷也说道,“还好孙丹果没有嫁进来,否则,不仅展勋的头上一片绿,连咱们都会跟着绿,多丢人……” 听到三老爷的咳嗽声,又赶紧住了嘴。 姜展唯和姜展举还没有吃饭,下人端了两碗面上来,他们吃过后,继续在厅屋等待长公主醒来。他们议论着朝中局势,让不太关心朝事的陆漫也知道了一些动向。而二老爷听不进去这些,开始睡眼惺忪起来。 子时末,听到卧房里有了动静,陆漫赶紧进去,看到长公主好些了,才把姜展唯等人请进去。 长公主听了这个结果,叹了一口气,说道,“皇上惩戒的对,展勋并不无辜。他的确让那个丫头怀过孕,还是腹孕。若他开始没有抱着那没有出息的想法,不去招惹丹果,也不会有后面这些事了。没有让那个搅家进咱们这个门,就是好的。皇上丢了面子,肯定会在臣子身上出气。当时的那几个人,能让皇上出气的,只有送上门又没有骨气的展勋。” 姜侯爷道,“母亲,只得让那个畜牲出京避避风头了。” 第六百八十四章 重礼 长公主说道,“嗯,让他回老家湖州。给族长带个信去,就在那里给他找户好人家的闺女成亲。若是官宦人家的闺女最好,实在不行,就要读书人家的闺女。”想了想,又道,“读书人家的闺女不行,太斯文。这样,一定要找武将家的闺女,只能是嫡女,不要庶女,还要泼辣,拎得清。那里远离京城,展勋的坏名声影响没有那么大,凭着本、老大、展唯的这几个名头,肯定会有武将家愿意跟咱们作亲……当初分给展唯多少家业,就给展勋多少吧。” 姜侯爷一听要把姜展勋分出过另过,有些不忍心,怕他将来穷困潦倒。求道,“母亲,儿子会好好教训那个畜牲,再把他赶出京城好好反省。能不能暂时不要分家,他还没有定,若分出去,拿着大笔钱财用不了多久就会挥霍一光。” 长公主说道,“是我的孙子,本都心疼。那些钱财当然不会马上全给他,只是分出来。家业让展举暂时帮忙管着,帐簿展唯、展昆各一份,你们兄弟三人年尾时察看一番既可。等到他娶生子定了,再于他。不过,这些事暂时莫让他知道。他此去湖州,给他配几个能干的下人,带五千两银子去。” 姜展举又问道,“皇上说的凤公主送六弟的那笔钱财怎么办,要,还是不要?”抿了抿嘴,又说,“孙子觉得烫手,窝囊!” 长公主冷哼,“那是皇上让给的,展勋能不受?就是杀头都要谢主隆恩,何况是这份羞辱。实物依然不给展勋,只把礼单由他,希望那份他用名声和前程换来的‘重礼’让他时时反醒。不能入仕,还可以走其它的路。看看展玉,他现在比有些官员还受人尊敬和推崇……” 长公主躺下歇息,其他人各回各院。陆漫这些天又会在这里陪长公主,她睡去了香木院。 第二天陆漫起,第一件事是去看长公主,见她依然睡得安稳,就退了出去。 没多久,就传来姜侯爷昨天夜里打姜展勋的事,据说打得人鬼哭嚎,整个前院都能听到哭喊声。姜展勋已经起不来,连夜去请了大夫来诊病。 早饭后,老驸马领着姜悦、小哥俩来了鹤鸣堂。长公主近段时间要静养,本不敢让这群老小孩子去闹她,被陆漫把他们挡去了香木院。 老驸马也不全傻,脸黯然下来,说道,“唯唯媳妇,是不是长亭又不好了?我想去看看她,我不想让她死。” 陆漫笑道,“祖父,我是谁?是神医啊,有我在,祖母会没事的。只是,她现在必须静养,祖父也要帮我看着这些孩子,不让他们去打扰她老人家。这样,她的病才好得快。”然后,又给姜悦使了个眼。 小妮子得很,马上说道,“太祖父,我和弟弟都想去后花园玩,听说桃花有花骨朵了。” 小哥俩是姐姐说什么就是什么,都跳着脚地要去“看花花”。 老驸马尽管挂心长公主,还是跟孩子们一起玩去了。 巳时,陆漫正在给长公主施针,太子就由姜展玉陪着来了。先请他在厅屋里坐了一会儿,把长公主身上的银针取下,才把太子请进卧房。 太子坐在头,跟长公主手拉手说着话。他虽然跟凤公主的血缘关系更近一些,可他跟长亭长公主的关系却要亲近得多。除了皇上,太子最尊敬和最愿意亲近的长辈,就是长亭长公主。 听说皇上非常惦记自己的身体,长公主动得落了泪。 小半个时辰后,太子才起身告辞,陆漫送他至门外,姜展玉送去外院。 路上,太子问起了姜展玉的马图,姜展玉就把他请去外书房欣画。太子非常喜,赞不绝口,姜展玉就送了他一幅“跑马图”。 午后,孙大爷和孙大来了,说拜望长公主的同时,还指名道姓要见姜展勋。这两个人都没让他们见,由姜展玉和大接待了他们。 孙大爷的脸黑得像锅底。自己家的脸丢大了,妹妹要去出家,母亲要去寺里抄经半年,父亲也气病了……他们一家现如今把姜展勋、长公主、姜展唯都恨死了,若不是姜展勋先带坏了丹果,丹果也不至于破罐子破摔,又跟孙三郎搞在了一起。若长公主和姜展唯能高抬贵手,让丹果给姜展勋当一年媳妇,自家也不会这么被动丢人…… 孙三郎已经让父亲派的人打残了,他们却还要给姜展勋那个混蛋二万两银子,以及一些玉器摆件。 姜展玉接银票和礼单的手重如千斤,还是涨红着脸接过来。送走孙家人,姜展玉和大去了鹤鸣堂。 躺在上的长公主听了,让姜展玉把银票和礼单给大,再由她转给姜展举。其中拿五千两银票出来给姜展勋,再把礼单给你,其它的银票和实物依然由姜展举保管。长公主让姜展举保管姜展勋的家业,是绝对相信他。这个长孙虽然没有大智慧,但稳妥,听话,不会被小利惑双眼。 正说着,外来传来了零的脚步声,又婆子阻拦姜凌的声音,“大姑,长公主不好,不宜见客。” 这是姜侯爷和陆漫让那个婆子做的,除了陆漫和三位老爷,或者是长公主特招,所有人都不能擅自进门。晚辈要尽孝,在院子里向她老人家的窗户施个礼就行。 姜凌喝道,“你也喊我姑,我哪里是客人?我是我祖母嫡嫡亲的长孙女。” 大见长公主闭上了眼睛,只得走出去。对门口的姜凌说道,“小姑,祖母病了,要静养。走,到我屋里去坐坐。” 姜凌的眼睛都哭肿了,说道,“我刚刚看了展勋,他多可怜。爬在动不了,却让他三后就启程回湖州,还只打发他五千两银子。我要去求求祖母,展勋再有错也是她老人家的长房嫡孙,不应该比不过庶子。还有你和大哥,你们可是展勋的亲哥哥亲嫂子……” 第六百八十五章 美丽的新娘子 大急道,“小姑,祖母不好,有些话咱们去我屋里说。”又道,“长辈怎么做有他们的理由,小姑不要再说那种话。” 她的眼圈都气红了。这话不仅让长公主不喜,也会得罪陆氏。二房三房的兄弟都团结一致,互相帮衬。只有他们大房,弟弟妹妹不好相予不说,还尽拉后腿。 姜凌听了大的话,更不高兴了,刚要反驳,钱嬷嬷快步走了出来。 她沉着脸说道,“大姑,长公主又有些犯病了,请不要在这里高声喧哗。” 她没有给这位拎不清的大姑一点面子。一个是因为长公主听了这个话真的会生气,还有一个是,她对这个家的事知道得非常清楚,甚至比一些主子还知道得多。她知道三爷夫为这个家作的大贡献,也知道长公主对这两口子有多倚重。 姜凌气红了脸,但也不敢惹钱嬷嬷,只得跟着大肚子的大走了。 长公主听到脚步声渐渐远去,伸出手拉着陆漫说道,“好孩子,祖母知道你和展唯的好。凌儿和展勋一样,都被洪氏宠坏了,你不要跟她计较。” 虽然姜凌的话让陆漫不舒坦,但陆漫还真没有把她放在眼里。笑道,“祖母放心,我自不会跟她一般见识。” 晚上,姜侯爷和姜展举回来。姜凌不止把她之前的想法说了,还帮着姜展勋讨要起了凤公主府的“赔偿”。 姜展举立即黑了脸,姜侯爷更是大骂了她一顿。还让她赶紧走,他们家的事情不需要她手,以后也不要再回娘家了。姜凌大哭,连晚饭都没吃,就气匆匆地走了。 这两天,明公主、老和王妃、张老夫人、鲁国公夫人、陈老夫人、平国公夫人、何氏,等等,与长亭长公主玩得好的亲戚朋友都陆续来探望她。 为了不打扰长公主,这些人都没见到她,只听陆漫出来讲了讲病情,在鹤鸣堂的厅屋里坐一坐,就走了。 三月初八,是丁玉盈出嫁的子。 陆漫见长公主好些了,还是跟长公主提出想去参加丁玉盈的婚礼。她觉得,做为丁玉盈最好的姐妹,应该去见证她人生中最重要的时刻。丁玉盈最盼望的人,也应该是她。 长公主知道陆漫和丁玉盈的情,让她去好好玩一天。 陆漫做为娘家人,会去西平侯府,而姜展唯会带着老驸马和几个孩子去和郡王府。今天小哥俩依然有重任在身,被请去“滚”。他们早上一睁开眼睛,就嚷着三件大事——穿红衣裳、滚、拿红包。娘哄了半天,才哄着等他们走之前再穿红衣裳。 今天还有重要任务的人是三夫人,她是丁玉盈的娘家全福人。是陆漫帮着请的,她知道丁家不会给丁玉盈请到特别理想的全福人。 因为宋明跟长公主府有亲,平时的关系也走得近,丁玉盈又跟府里的女眷玩得好,所以除了姜展勋、生病的长公主和怀孕的大外,长公主府的所有主子都会去和郡王府吃喜宴。 今天的天气也非常好,光明媚,和风习习。 一吃完早饭,陆漫就心打扮了一番,同三夫人一起坐马车去了西平侯府。其实,她很想带姜玖和姜悦去的,但两个小妮子知道在新郎家吃喜宴能一直热闹到晚上,而在新娘家只能玩到下晌,等新娘子走了,家里就不热闹了。 由于三夫人肩负全福人的职责,她们去的很早,辰时末就到了西平侯府。 她们直接去了丁玉盈住的院子。 院子里非常冷清,没有几个客人。因为丁大太太,丁家的嫡出都恨丁玉盈,自然不会真心来恭贺。亲戚和庶出不敢得罪嫡出,也不敢来这里凑热闹。丁玉盈原主没有朋友,也没有真正的舅家。丁玉盈穿越过来,的朋友都是陆漫的亲戚和朋友,都去了和郡王府。 陆漫进了屋子,看到屋里只有丁小七,还有丁三夫人和她六岁的小闺女在。 丁玉盈正盘腿坐在上。她穿着大红绣花的中衣中,长长的墨发披散下来,小脸没有化妆,白净清秀,如水中的莲花。 真是个美丽的新娘子! 看见陆漫来了,丁玉盈笑得眉眼弯弯,松开双腿就想下。 莫忧赶紧制止道,“姑娘,你今天不能动。” 丁玉盈又把腿盘好,坐直。埋怨陆漫道,“我的姐姐,你怎么才来?” 丁三夫人咯咯笑道,“看看你,姜三一来,又像个孩子似的撒上了娇。” 丁小七也跑过来笑道,“我姐姐最喜跟陆姐姐撒娇了。” 说得众人都笑起来。 几人坐着说了一阵话,外面又有了嘈杂声,是喜婆来了,又跟进来了丁家的几个族亲。 丁三夫人笑着来到丁玉盈跟前,用梳子给她梳着长发,还有讲究,每一梳子都必须从头顶梳到发尾。boWuCHINA.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