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不如掌嘴,妾身还没见过这么美的美人被人掌嘴。”柳小可道,她最嫉妒的就是梳云那张狐媚子的脸。 “你们呢?”龙天行问别的人。 “爷怎么罚,妾身们怎么看。” 那些府中待得时间长些的姨娘们,哪个不是人 ? 暗中递个眼 ,看那两个新来的如何自己作死! “那就…” 柳小怜道:“爷,妾身突然想起个新玩法。” “说说看。” “妾身听说,有种处罚叫赤脚走火炭。就是将烧着的炭火铺成一条路,让处罚的人,光着脚从上面走过去!走到头了,算处罚结束,走不到头,那就接受别的处罚…” “听着有点意思。”龙天行泛着寒气的眸子,斜斜看向梳云,“云姨娘,你觉得如何?” 梳云抱着双凤的手一紧,“如果龙爷要罚,梳云愿意接受!” 那眸中寒意更浓,声音更冷,“来人,铺上火炭,让爷开开眼界!” 龙府下人训练有素,不一会,就在前院铺了一条约十米长的火炭路。 尽头,是龙府大门。 炭火炙热火红,即便隔得远,也能 受到那热浪滚滚。 龙天行盯着那火红,眸子里似乎也染上了红意,“你若走到尽头,今 爷任你离开,若走不到…” “多谢龙爷成全。” 梳云放下双凤, 掉鞋袜,莹白的玉足在 光下,白得刺眼。 小厮们红着脸,纷纷别开眼,不敢直视。 梳云赤脚走到炭火路头。 还未踏上去,脚已被热气灼痛。 “云姨娘,爷最后给你一次机会!你若留下来,一心一意对爷,今 及以往发生的一切,爷可以既往不咎!” 梳云转过身,微风吹起她素衣裙角,层层热浪在她身后舞动,张牙舞爪。 她微微一笑,像即将浴火重生的凤凰。 “奴家可以一心,爷可以一心吗?” 龙天行先是一愣,接着像听到什么笑话似的,大声狂笑,“你一个低 的姨娘,也配要爷的一心?” 他笑,旁边的两位柳姨娘也笑,笑眼前女子的痴心妄想,不自量力。 梳云也跟着大笑,笑得比花娇,比火烈,比水柔,笑得眼角都笑出了泪。 “奴家不过顺着随口一说,爷何必当真?多谢爷这些 子的宠 照顾,奴家会铭记于心,愿爷以后一切安好。” 肌肤焚烧的气味,随着夏 的风,飘散到前院的每个角落。 没人想到,那个娇滴滴媚如花的云姨娘,会义无反顾地走上那条炭火路。 不久前的宠 还历历在目,转眼已是昨 黄花。 前院上空的笑声,戛然而止。 下人们于心不忍地看着那个,面 惨白,忍着剧痛,在炭火路上咬牙行走的女子。 额头上的汗水滴下来,白烟弥漫,模糊了她的身形,她的模样。 梳云不知道自己怎么坚持走到尽头的。 其实她很怕痛。 从小到大,除了被祝夫人赶出去那段短暂的 子吃过些许苦外,她没有真的吃过苦。 最苦不过是 着学舞学琴。 她是被圈养长大的瘦马,娇 的肌肤,是她必备的本钱。 因此她浑身上下,吹弹可破,包括一双玉手玉足。 即便练舞练琴,由于用鸳鸯楼的秘方保养得当,手和脚也没有半点茧子。 因为娇 ,所以她很怕痛。 以往龙天行宠幸她的时候,手下力道重了些,她便夸张地哇哇叫,龙天行以为她是故意的,实则一半是真痛。 可最后,她决绝地走上了这条路。 就像当初,在南山半山 ,她飞蛾扑火般,明知下场可能很惨,也要引起龙天行的注意一样。 只不过,当时是为了报仇和荣华富贵。 现在,却是为了遗忘。 富贵如云烟,不过如此。 她享受过,够了。 可有些东西,失去了,她活不下去。 她很怕死。 为了让自己活下去,这点痛,算得了什么? 火炭路尽头,浑身 透的女子瘫倒在地。 浑身散发着刺鼻的焦味,头发贴在脸上,大约是她一生中最 狈的时候。 双凤跳到她身边,似乎 觉到她的痛,喵呜声里,多了几分凄凉。 “双凤,我们走吧。” 梳云微笑着,伸手摸向双凤。 手还没碰到,便听到双凤凄厉地叫声。 抬头一看,只见不知何时来到她身边的男人,两 手指捏着双凤后颈上的皮 ,居高临下地俯视她。 双凤四脚在空中 蹬,悲惨地尖叫。 光很烈,睫 上的汗 蒙了双眼,高大的男人逆着光,容颜模糊,梳云看不清他的神情。 只见他无情的薄 动了动,“谁允许你带它走了?” 梳云一怔,随即扯了扯嘴角,“也好。” 她向来干脆决绝,最不喜藕断丝连。 怎么来的,还是怎么走吧。 双凤是龙府的猫,就算没人养,总不至于饿死。 指不定比跟着她好。 梳云垂下头,双手用力,爬出了龙府的大门。 身后,是双凤凄厉地惨叫。 大约是被人用力扔开了。 也不知是死是活。 梳云顿了顿,有些难过,毕竟养了几天,有些 情。 可她自顾不暇,哪顾得了它? 梳云咬着牙爬到大街上,难闻的气味,让路上的人掩鼻绕道。 她掏出银子,让两位妇人帮忙叫了辆马车,然后扶着她上了马车。 “大叔,去镇国公府。” 龙府内。 龙天行站在火炭尽头,刚才梳云爬过的地方,一动不动。 浑身充斥的戾气,随时可将身边一切变成修罗场。 “龙爷,云姨娘上了马车,说是去镇国公府。” 冷格硬着头皮汇报。 龙天行怒火滔天,“谁允许你去做没有吩咐的事情?!去领三十鞭!” “是,龙爷!” 冷格自作主张去做这事,就预备了会受到处罚,当下没有半点辩解,转身去领罚。 龙天行转过身,对着小腿抖得筛糠似的管事,猩红着眼命令道:“将那两个押着,在这炭火上走一遭,再用炭火埋半个小时,任她们自生自灭,没死就送到前线红帐!” 好重的惩罚!比直接杀了还要残忍! 管事倒 口气,“是,爷!” 两位柳姨娘还不知道大祸临头,见终于赶走了最大的劲敌,心情很是愉快。 扭着 扑向龙天行。 “爷~” 还没挨到衣角,便被几个仆妇按住,除去鞋袜。 “干什么?好大的胆子,你们干什么?” 两人先是怒斥,很快明白过来,惊慌失措地痛哭求饶。 “饶命啊,爷!饶命啊,妾身做错了什么?啊…” … 马车经过一处破庙时,梳云让车夫停下。 “大叔,就到这里,麻烦扶我下来,多的铜板不用退了。” 车夫是个忠厚的,“姑娘,您不是去镇国公府吗?很快就到了,您在等等。”BowuChiNA.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