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小团团还是哭个不停,他又是头大又是心疼,“威胁”地呵斥团团,“不许哭了,再哭,父皇就要打你的股了。” 这种恐吓人的招数,兴许明年再用会有效果,但绝不适用于现在。 团团理都没理他一下,继续撒着哭得惊天动地。 傅彦行怕他再哭下去,人们就要去请涟歌来哄了。 他心虚的很,对两个母道,“朕抱孩子去勤政殿,晚些时候再送回来。” 那两个母放心不下,忙远着些距离,跟在傅彦行后头。 玉音姑姑立在原地,想了想,还是遣了一个人去通知皇后。 入了勤政殿,团团竟然奇迹般地不再哭泣,睁着圆圆的大眼睛,盯着勤政殿的陈设。 他心中大为足,抱着孩子坐到御案上,夸赞他,“真不愧是朕的儿子,看来合该是要当皇帝的。” 此时此刻,他越看团团越足。一心想着,等再过两年,他要亲自给团团开蒙,让他从三岁起,便坐在他膝头,跟着他学习处理政务。 他望着桌的奏折,下定决心,自己要给儿子做个好榜样。 傅彦行用一手将团团固定在怀里,另一手执起朱笔,慢慢地批阅奏折。 神奇的是,小团团全程竟然十分乖巧,除了偶尔伸出手想到处摸摸之外,一次也没有哭。 傅彦行艰难地看完了五本奏折,站起来抱着儿子亲个不停。 他现在觉得,儿子没那么丑了。 这时,殿外头却传来安的传唱声,“皇后娘娘到——” 傅彦行手一抖,差点将儿子摔出去。 他怀里的团团似有所,睁着大大的眼睛,扭着身子动个不停。 涟歌走过来,极其自然地将团团接过去抱着,冲傅彦行笑,“行哥哥,觉怎么样?” 傅彦行一时没明白她的意思,却听她说,“小娃娃是不是特别好玩儿?” 她从出了月子开始,便能整陪着两个小娃娃了。这两个月下来,得出的结论便是,小娃娃真的太好玩了。 比如现在。 夫二人坐在勤政殿内那张休息的榻边,涟歌教傅彦行怎么样玩儿子才好,她将团团翻过去朝里趴着,又戳了戳他的小股,叫他,“团团,翻过来,母后在这里。” 小团团已经能分辨出声音了,虽然不一定能听懂话里的意思,却会下意识的想翻身过来寻找声音源头。 于是,傅彦行便看着儿子,用尽全力,艰难地将胖嘟嘟软趴趴的身体翻过来,他正准备夸奖儿子一番,却见涟歌又抱着团团将他翻到另一边去。 涟歌跟他分享心得,“团团最喜这样玩儿了。不过他还太小,不能让他翻太多次,会伤到他的。” 傅彦行在心中默默记下重点,点点头。 因为下午一起陪着两个孩子玩,到晚上的时候,团团圆圆便早早地进入了梦乡。 夫二人从凤藻出来,俱都头的汗。 傅彦行让望舒找来换洗衣物,对傅彦行道,“不行了,行哥哥,我太热了,先去沐浴了。” 傅彦行眼中眼神一道光,点点头。 后殿汉白玉浴池里,水雾缭绕。莳萝往水里了些干花瓣,撒了一层的干花瓣,替涟歌完衣衫以后便退了出去。 涟歌生完孩子以后,还未完全瘦回怀孕前的体态,身形要比先前丰盈些。她皮肤莹白,被热气一熏便浮上层粉红。 她伸出脚丫一点点儿探到水里去,脚背在水面划了划,水面掀起细波浪,将花瓣带动着摩擦着她的脚,那觉,的。 玩够了,她才将身体慢慢沉入到热水里,轻叹一声,靠着池壁闭目享受被热水包裹的美妙滋味。 泡了一会儿,她觉得有些渴了,嘟着嘴把水面拍得啪啪响,自己了一口手心儿里的水珠,觉得可乐的。 过了一会儿也不见莳萝她们进来,她索出声去唤,“莳萝,我渴了。” 等了一下没动静,她觉得有些奇怪,结果一转身就见傅彦行进来了。 涟歌撅起嘴叫了一声行哥哥,道,“我渴。” 傅彦行勾勾,自顾自地自己的衣服,坏笑道,“别怕,一会儿就不渴了。” 三月之期已过,傅彦行今晚打算要彻彻底底和她腻歪一阵。 涟歌有点明白他的意思,脸都红了。 傅彦行得差不多了,一下跃到池里,长腿一划,一下蹿到涟歌身边,将人抱住。 涟歌想躲开,没来得及,被他抱了个怀。在水里她有些害羞,便去拍他的手。傅彦行不松手,她只得去推他的肩膀,脚也在水中蹬,想从他怀里出去。 傅彦行偏偏不如她的意,反将她箍得更紧。二人推拒间,池水随着她的动作漾起来,形成高高低低的水波。 高的没过她的肩膀,裹着花瓣抚在颈间,竟让人分不清到底是她的雪肤更丽,还是花瓣更鲜。 低的滑过锁骨,出她前比先前更加弧度人的曲线。 傅彦行呼一紧,嗓子低哑着去哄她,“好眠眠,在这里试一次好不好?” 他们大半年没有过这样的肌肤相亲了,涟歌也有些想他,红着脸点点头。 双胞胎过百宴的时候,傅彦行难得大方一次,让礼部敞开了去准备,办得尤为热闹。 一大早,林氏、王氏便和萧涟漪入了。 趁着林氏和王氏专注去哄外孙的时候,涟歌将萧涟漪拉到一旁,问她,“大姐姐,你和璟哥哥发展得怎么样了?” 霍璟在灭收服乌孙的战役中亦表现非凡,傅彦行又有意为萧涟漪创造机会,便下了一道圣旨,册封霍璟为正四品的宣威将军,让他在京城巡防营任职。 萧涟漪红着脸,道,“就,就那样呗。” “那样是哪样啊?”涟歌糊涂了。 萧涟漪如今是皇后娘娘的姐姐,身份水涨船高,这一年多一来,上萧府提亲的人更是络绎不绝,可她依旧一个也没松口。 王氏都要愁出病来了,今亦是抱着希望入的,就想着让已经嫁人生子的涟歌能劝劝萧涟漪。 毕竟说起来,萧涟漪可比涟歌还要长一岁。可如今。妹妹的孩子都办百宴了,做姐姐的却连订婚都不愿意。 萧涟漪脸红得不行,涟歌问道,“大姐姐,你这样可怎么行!这样,我来告诉你,你要制造机会,和他见面啊,不见面,他要通过什么途径去了解你,喜你呢?” 她是不建议萧涟漪先表白的,毕竟是十分板正的大家闺秀,以她大姐姐的子,估计做不出来这么直接的事。那就只能让霍璟来了。 所以,让霍璟主动发现萧涟漪的好,就变得尤为重要了。 萧涟漪有点儿懵,“我要怎么制造机会?” 涟歌也不好事事给她做军师,毕竟个人缘法不同。她想了想,有了主意。 “等会儿我让莳萝收拾几本话本出来,你偷偷带回府去,兴许你看完了就明白怎么做了。” 萧涟漪似懂非懂,点点头。 另一边,安寿中也十分热闹,何夫人一大早便入了,面发愁。 她如今,有一件顶重要的事,想和小姑商量一番。 “我上个月去栖霞寺上香的时候,又求见了惠明大师,寻求解决阿窈命理之法。” 静成太后亦是关心侄女儿的,问道,“大师如何说?” 何夫人叹一口气,道,“惠明大师说了,待阿窈嫁入皇家,便能破灾。” 静成太后愣了愣,有些为难。她先前是动过让何窈入为后的心思的,可如今帝后恩,涟歌又才为她了一对可的龙凤孙儿。她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出,往他们二人中间放人的事的。 更何况,她也舍不得让何窈给人做妾,哪怕这人是他的儿子,一国之君。 “大嫂,你……” 何夫人打断她,“我知你为难,你放心,我不会想把阿窈送进来的。况且,惠明大师所指,亦不是陛下。” “那是谁?”静成太后茫了。 何夫人叹口气,用手指在静成太后掌心里,写下一个燕字。 “怎么会是他?”静成太后不解。 “惠明大师说了,只有皇室中的适龄男子,能得住阿窈的八字,且他测算过,陛下这一代的适龄男子中,唯燕王的八字与阿窈最相合。若能结成姻缘,于女方大有益处,何愁不能长命百岁。” 何窈的命格批言,是定国公夫人的一块心病,如今乍闻有法可破,犹如溺水之人看见了救命稻草。奈何这稻草上兴许沾了毒,她只能眼巴巴地望着,不敢抓。 过去十几年,傅彦彻一直处于傅彦行的对立面,与定国公府,是绝对的两路人,甚至是敌人。 让他们把女儿嫁过去,夫两个百般不愿意。 但这两年,他十分老实,与陛下之间关系缓和不少,隐隐是走向正途的意思,他们是有些心动的,只是不知道女儿的意思。 何夫人拿不定主意,才想问问小姑的意见。 毕竟傅彦彻的身份,倘若太后和皇帝仍旧忌惮,那何窈就算真的嫁过去,出路也不好。 静成太后倒是没有想那么多,她一贯疼何窈,不忍见她当真孤苦一人直到终老,开解何夫人道,“倘若阿窈没有意见的话,哀家是不会反对的。” 何夫人得了这句准话,方才真正放心了。 今廷盛宴,她怕女儿看了旁人的幸福以后会自苦,便没带何窈来,如今便想早早去太极,想着要观察观察傅彦彻才好。 从前她对傅彦彻这人的了解,皆是从何渊口中,或者市井相传而得,因为身份对立,她从未正面观察过傅彦彻,如今心境变了,就有些想好奇。 奈何傅彦彻只送了礼,和傅彦行匆匆碰了一面就出了,她去太极的时候,傅彦彻已经走了。 傅彦彻一路出了,直接出了城。 他早就查到,这两何窈去了城外定国公府的的庄子上避暑。 黄昏时分,暮霞染红了半个天空,青砖白墙的庭院内,一片幽谧。何窈放下手中书本,对身旁的侍女道,“你命厨下备些清淡的荷叶粥。” 她入夏以后胃口不好,几乎每的晚膳都点名要清粥,侍女怕她身子吃不消,提议道,“姑娘,不妨做丝粥吧。奴婢让厨下刚油沫撇掉,做得清淡些,您看怎么样?” 何窈想了想,道,“可以。” 侍女喜喜地退下了。 何窈立在窗边,望着别院外的远山,想到今天的子,微微一笑。 陛下和萧家姑娘,如今总算是圆了。没有她夹在中间,所有人,都走向了好结局。 何窈有一个秘密,她从未对人提起过。 那便是,她自几年前开始,便时常做一个会持续发生变化的梦。BoWUChiNa.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