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子甘!”这时,皇帝大掌挥向龙桌,怒吼,“你闭嘴!” “我闭什么嘴?”谷子甘也抬高了声音,老脸铁青,朝皇帝近了两步,引得隐于殿两侧的带刀侍卫顷刻拔刀近了他。 谷子甘视无睹,对着尖刀又往前走了一步才停下,咬牙切齿地道:“难不成你们兄弟不是白眼不成?你们瞒得了天下所有人,瞒不了老夫!” “闭嘴,朕叫你闭嘴!”他咬牙切齿,皇帝也是一字一句,“不闭,朕让你永远都张不开这张嘴。” “哈哈……”谷子甘扬头大笑,“活像老夫今天还活得出去似的。” “您这是,”皇帝突然笑了一下,把刚才大掌震倒的笔筒扶了起来,脸突然如沐风般和睦了起来,“是要跟朕作对到底了?” “你这子野心,心狗肺的东西,当然如果不是我妹妹心软,收养了你们这两对忘恩负义的狗兄弟,岂有……”谷子甘说到这,止了话。 皇帝已经出了侍卫间挂着的另一柄刀,站到了他的面前。 他朝谷子甘淡笑:“说,接着说。” “你也就只会这点把戏了,”谷子甘不屑地看着他,“你成天疯疯癫癫的,是夜里有鬼找你,睡不着觉疯的吧?” “嗯……”皇帝抚了抚昨夜一夜未睡,看了一夜折子有点疼的脖子,还仔细认真想了想,回头就朝谷子甘一笑,“还真不是。” 像昨晚,他只是想看一看能不能从各处挤点钱出来,把几个新的城邦的路修出来,连上官道,这样走商也好,百姓迁徙也好,都方便。 哪想一看,一想,就是一宿。 当然了,这本来应该是户部跟工部商量个道,呈到他案上让他批的,可他们不干,那他只能自己来干了。 “呵,”谷子甘讥讽地笑了,“要让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人跟你讨不着的公道,鬼会讨回来的。” “也是,那朕就等着你讨回去了。”皇帝说完,扬起了手,一刀朝谷子甘劈去。 这时,太子闭上了眼,而站在林怀桂面前的刀藏锋手往后伸,飞快护住弟往后退了一步。 热的血溅在了跪着无法躲避的太子头上,脸上,和衣裳上…… “舒坦。”皇帝朝脑袋在地上骨碌碌打滚的户部尚书点了下头。 确实舒坦。 他想动他好久了。 就是这么个老妖怪,拦了他十几年,让他必须收林宝善的粮打仗,让他必须克扣自己的用度去修路。 他仗着一个早死了的谷皇后在他的朝廷作威作福了这么久,早该死了。 他们兄弟俩欠谷皇后的,早还干净了! 到今天才让他死,是他这个皇帝的无能。 “谷子甘伙同太子,砾王谋反,”他收了刀,递给了侍卫,背手而立,淡道:“斩于清明殿。” “是。”起居官应了一句,抬手拿笔,振笔疾书。 “太子,”皇帝走到了太子的面前,他低首看着他此刻已经失魂落魄了的儿子,“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太子一时没动静,过了一会,他像是回过魂一般地抬头,“我想知道,这些信是谁给你们的?” 是谁背叛了他? 他记得这些信他是亲手烧了的。 “你睡的最多的那个女人……”见他这个时候都还不确定是谁背叛了他,皇帝不忍看他这个曾是他太子的儿子,他无奈地闭上眼,轻抚了下他带血的头,“黄泉路上,走好,父皇就不送你了。” ** 皇帝带着那几个活的臣民出了清明殿,送走了其王之后就让他们陪他走一走。 就是路上招呼小家伙往前见他的时候,见小家伙眨着红眼睛都快哭出来了,他啧了一声,干脆招了刀藏锋上前。 走了几步,后面的跟没走一样,落远了。 皇帝跟他的大将军说:“就这胆,平时一个个还背着朕贪赃枉法,也不知道胆气哪来的。” 一脸冷然的大将军淡淡道:“可能背着您,看不到您,胆子会大点。” “呵。”皇帝冷笑了一下。 他又回头看了一下,看小白兔都缩成鹌鹑了,他不由轻喝了一下,“这就是林宝善的宝贝儿子?” “是末将弟。” “朕等会还有要事问他,你回去岂不是得带具吓破胆的尸体回去?你新婚小娘子就不会找你麻烦?” “皇上只管问就是。”处变不惊的大将军淡淡道。 “他们家种田真是有一手,朕昨晚吃过他们家的米做的饭了,香,甜。”皇帝说到这,笑了一下,“要是朕早知道了,朕的百姓现在也就能吃到跟朕一样香,一样甜的米了,这不知道能养活朕多少新的子民,养壮朕的将士。” 而不是让太子为一己之私,把一群乌合之众的叛军养得膘肥马壮。 “这个末将确是不知情,小娘子没跟我怎么说过,您等会问末将弟,他知道的多,不过,”大将军扯过了他袖中的暗袋,无视大内总管和带刀侍卫的靠近,从暗袋中捡了一小小的丝出来,“这个有点辣,您尝尝,这个是我知道的他们家做的最好的,小娘子时不时赏我点。” 皇帝挥退内侍和侍卫,接过丝扔到嘴里,一尝就咽下了,抱怨道:“就给朕这点?多给点,别小气。” 大将军在袋里又一地扯…… “哎呀,你这人,怎么这么小气……”皇帝干脆把袋子夺了过来,扯出好几就扔到了嘴里,边吃边说,“这个下酒好,嚼,冬天吃更好,暖身子,看看,就这么一会,朕汗都要出来了。” “您也给我一把。”还没吃到的大将军伸出手板心,“这个是末将这十的份量,小娘子说吃完了要到二十以后才能再领。”bowuCHiNa.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