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此地步,耶律辰又岂会不知落入旁人圈套?可是此刻不知皇帝安危,又如何肯退?咬一咬牙,低声道:“你们守在此处,我一人进殿瞧个明白!”话落,向巴元九冷叱,“让路!”手中长剑一,向他当疾刺。 “王爷!”明彦恩吃惊急唤,想要阻拦,却已慢了一步,只得将牙一咬,大声道,“殿内情形不明,众兄弟在外候命,不得擅自动手!”命令传出,自己跟着剑向巴元九袭去。 巴元九早有防备,见耶律辰一剑刺到,侧身闪避,跟着双掌横截,挡住门不放,口中大声喊道:“钰王殿下,你身为人子,难不成还要弑父夺位?有巴某在此,你休想得逞!” “啊哟,明世子,你孝康王府可是世代忠良,如今明王爷也在殿内,怎么你为虎作伥,投靠钰王,要夺谋反?”口中呼喝,双掌翻飞,死死封住门不放。 这巴元九身为御前侍卫统领,武功自是不弱,斗之下,耶律辰、明彦恩二人一时竟无法抢入门。 就在这个时候,但见正殿殿门大开,大内总管庞白疾步而出,大声道:“皇上召钰王殿下和明世子进去!” 只这一声,明彦恩顿时心头一震,手中长剑顿停,向耶律辰唤道:“王爷!” 这庞白可是皇帝的心腹,如果,皇帝当真已经被巴元九所困,此刻又如何还能传人入内?可若说不是皇帝,难道这庞白也已与幕后之人勾结? 可若是没有呢? 若这一切,都只是引钰王入套的一个局,此刻,他率兵闯是真,人已在局中,这天大的罪名,又如何洗? 巴元九闻言,眸中掠过一抹冷笑意,立刻收手侧立,大声道:“臣遵旨!”将手一伸,躬身道,“钰王殿下,请!” 耶律辰长剑一收,向他冷视一眼,拔步便向殿门奔去。 明彦恩大急,又再唤道:“王爷!”见他脚步竟不稍停,跺跺脚,只得快步跟上。 殿门口,庞白向二人躬身施礼,温声道:“殿下!明世子!御驾之前,不得携带兵刃,还请二位将兵器留下罢!” “好!”耶律辰并不迟疑,手中长剑向他一抛,便大步跨入殿门。 到此地步,明彦恩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将兵器给庞白,也跟着进殿。 御书房内,皇帝在龙案后居中而坐,两侧不止孝康王明辉、安平郡王、定远侯卞威几人,还有丞相王士忠、功绩侯万雄杰、定国公等几位朝中重臣。 而众皇子之间,不止太子与耶律邯、耶律亭等人到的甚齐,就连一年前被足的六皇子耶律真,还有数月前被废去王位的二皇子耶律修也赫然在内,看到二人进殿,几乎所有的目光尽数落在耶律辰身上。 到的可真齐啊! 耶律辰见皇帝安然无恙,心中一块大石落地,见如此阵仗,又不暗暗冷笑,脸上神情却没有一丝微动,掀袍跪倒,给皇帝见礼。 明彦恩见到如此情景,却心中暗惊,向孝康王望去一眼,见他皱眉望来,眸中皆是担忧,除此并不能从中得到什么讯息,也只能跟着耶律辰一同跪倒行礼。 耶律辰叩拜于地,朗声道:“儿臣见过父皇!” “钰王!”皇帝慢慢开口,望着下跪的儿子,脸上神情明灭不定,隔了一会儿,并不命起,只是缓缓问道,“你几时回京?方才在门外喧闹什么?” 方才巴元九那般大的声音,殿内听的清清楚楚,皇帝你岂会没有听到? 众人闻言,不瞧钰王,却都是向皇帝望去。 耶律辰仰首上望,朗声道:“回父皇,儿臣刚刚进城,便闻说巴统领假借儿臣之名,率御前侍卫围困御书房,困囚整个后,儿臣心系父皇安危,赶来救驾,在门外遇巴统领阻拦,故而动手!” 这番话说出来,殿内顿时一片嗡声,耶律亭当先冷笑一声,摇头道:“九弟,父皇好端端的在这里下棋饮茶,几时被人围困?你携兵闯,如今见难以得逞,便巧言令,以图欺哄父皇吗?” 是吗? 他的话,耶律辰字字句句听在耳中,却眸光都不曾向他稍斜,朗声道:“儿臣得此消息,本也不敢全信,直到赶至门,却见守卫门的不是军,而是御林军,便不能不为父皇担忧!儿臣深恐父皇有失,只能径直闯!” 耶律亭冷笑道:“钰王兵马围城,如今这城里,也只有军可以一战,父皇已命军往各处城门驻守!” 皇帝点头道:“也多蒙这数万军,上京城才保无恙!” 所以,皇帝知道,驻守门的已不是军! 耶律辰眸微深,慢慢道:“天不早,这个时辰,父皇平是伴皇祖母用膳,可是如今却与众皇兄仍在御书房中!” 耶律亭轻嗤道:“拜钰王所赐,这几个月,父皇难得一餐好食,皇祖母那里,也无法尽心!” 是吗? 耶律辰口微窒,向皇帝问道:“父皇,果真如此?” 战报传来,他便信以为真,他是自己的父皇啊,就如此信他不过? 皇帝与他对视一瞬,点头道:“从西北战起,钰王出兵,朕每都在这御书房中与诸王议事,今也不例外!” 耶律辰道:“可是儿臣得到消息,说一个时辰之前,御前侍卫围困御书房,跟着传出父皇旨意,将八位皇兄尽数召入中,儿臣不知,有何要紧军情,要八位皇兄齐至?” “是朕的旨意?”皇帝诧异扬眉,向庞白望去一眼。 庞白摇头道:“皇上只唤太子殿下议政,并不曾传唤另几位殿下!” 那这七个人,为何会进? 耶律辰扬眉,侧头向几位皇子望去。 旁人也倒罢了,二皇子耶律修,六皇子耶律真可是在被幽,为何也会进? 当初西疆一案,耶律修牵扯其中,到最后至使王位被废,可是也因他和楚若烟言语相助,虽然被,却拉上一个王曦莹进府。此刻见到他,倒并没有多少恨怒,只是微微一默,才道:“前几外祖染疾,卧不起,我经由大理寺向父皇承情,出府侍疾!” 梁太师病了? 耶律辰闻言,顿时了然。 梁太师是为帝师,皇帝对他怀有不同的敬意,他身染重疾,耶律修又是他素来钟的外孙,想要一见,皇帝自然不会不允! 耶律辰慢慢道:“梁太师德高望重,如今身体抱恙,二皇兄侍疾,也在情理之中,只是,为何会在里?” 耶律修微微一默,低声道:“我数前向内务府递牌子,今进给父皇磕头!” 皇帝点头道:“两前内务府禀上,是朕允了的!” 两前就允了,却偏偏今才进。 耶律辰眸光微垂,微勾了勾角,又向耶律真望去。 草原一幕,耶律真楚大小姐不成,反落一个季淑妃被废,自己被幽,却将腔的恨怒都放在耶律辰的身上,见他望来,冷哼一声,咬牙道:“我十几前便已释罪,今进,是给父皇磕头谢恩!” 哦! 耶律辰恍然。 匆匆一年,竟然忘记,他已足期! 只是,十几前就已重获自由,偏到今才进! 耶律辰眸中淡出一抹冷锐,却并不多问,又向另几位皇子望去。 三皇子耶律郯道:“九……九皇弟兵马围城,百姓人心惶惶,这几城中的很,多出许多杀人放火的案子,我今进,是向父皇回禀此事。” 四皇子耶律邯道:“兵马围城,商旅不通,我今进,是向父皇奏禀官粮调配!” 五皇子耶律昊轻叹一声,摇头道:“九弟,西北这一战起,所经各州各府总有些损伤,今五哥进,是向父皇奏请补录官员人选。” 不是说围城,就是说西北战,听来和他耶律辰都不开干系。 耶律辰好笑,转头望向耶律亭,慢慢道:“若臣弟记的不错,数月前,父皇令七皇兄随意进!” 数月前,耶律亭借皇后元氏之手,将明彦君骗入景,意强取,却被楚若烟几人所救,皇帝一怒之下,他随意进。 耶律亭听他径揭自己伤疤,暗暗咬牙,轻哼道:“钰王大军围困京城,声言要父皇出母后,母后受惊,本王进陪伴,瞧着暮,来想见过父皇再行出,不想正逢九弟回京!” 好巧! 耶律辰点头,又向八皇子耶律烨望去。 从去岁投军,他却意外重伤,这一年多来身子大不如前,这位八皇子倒似心灰意冷,再极少面,今倒也在里。 耶律烨见几位皇兄各有理由,低咳一声,摇头道:“我自从开府,少在父皇、母妃面前尽孝,今身子好些,便进来磕个头罢了!” 身为皇子,没什么事进给皇帝、生母磕头,自然是在情理之中! 耶律辰点头,挑道:“如此说来,倒是巧的很!” 不是大伙儿商量好的,就是有人暗中安排!BoWUCHina.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