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匪? 耶律辰扬眉,还不曾说话,便见楚大小姐上前向那人踹一脚,斥道:“方才你们瞧见我,便唤出我的名字,还敢说是沙匪?” 韩立也听的皱眉,跟着踹一脚,冷声道:“还不快说?” 楚大小姐那一脚固然不痛不,韩立这一脚却钻心的疼,那人闷哼一声,却仍强道:“必是……必是这位小姐听错,我们……我们素在这大漠行走,不曾结识达官贵人,又哪里……哪里知道你们的身份?” 不曾结识,又怎么知道我们是达官贵人? 楚若烟见这贼蠢的可笑,忍不住翻个白眼。 丘羽好笑道:“既不知我们身份,今我们五人只有五骑快马,包裹都不在身上,你们为何要劫杀?” “我……我们……”那人眼珠滴溜转,摇头道,“几位衣着光鲜,纵身上没有财物,只要拿到了人,还怕没处去索钱?” 耶律辰听的不耐,轻哼道:“如此滑之徒,不必再问,杀了罢!”牵起楚若烟的手,转身就走。 这就杀了? 那人大吃一惊,失声道:“钰王殿下,小人不过是奉命行事……”话说半句,惊觉失言,急急住口已来不及。 楚若烟回头,扬眉道:“你如何知道他是钰王殿下?” 韩立再踹他一脚,冷声喝道:“再不说实话,当心小命!” 那人咬牙,迟疑未答,耶律辰已摇头道:“那伙贼人,阿江等人已尽数擒获,将此人杀了,换一个来问就是!” 那一伙人,足足上百个,一个一个来问,总有人肯招! 那人闻言,神惊疑不定,一时不知他所言是真是假。 丘羽却知道陆凡的能耐,再加上阿江等人,纵不能全歼,再拿到几个当非难事,点头道:“王爷说的是!”手自间一摸,已拔钢刀在手,架在那人脖子上。 楚若烟皱眉道:“还是抛河里喂鱼罢,免得脏了这块地方!” “是,小姐!”韩立立刻应命,拽住那人衣领便向河里拖。 那人大惊,连忙道:“钰王殿下!楚大小姐!小人当真只是奉命行事!” “奉谁之命?”耶律辰问。 那人略一迟疑,但觉韩立的手一紧,立刻道:“是巴公子!九前,朝廷收到消息,上京城外有兵马调动,他到我们营中不久,我们校尉便趁城外兵马围困之势未成,率我等冲出,前来大漠!直到两前,我等才知道,竟是要截击钰王殿下的大军!” 巴公子? 巴杨? 御前侍卫统领,巴元九之子? 听到这个名字,耶律辰扬眉,微觉诧异。 在去年的征兵中,自己拒收巴杨,因此与巴元九有些过节。随后西疆栾玉清一案中,巴元九与二皇子耶律修显然有所勾结,难道,此次的幕后主使,竟然是耶律修? 可是耶律修已废去王位,巴元九当真如此忠心,仍然追随? 楚若烟却准确抓到另一个重点,挑眉问道:“你说是钰王殿下大军?” 率兵回师的,可是大将军楚远! 那人点头道:“是!校尉道,钰王殿下叛国,只要我等将……将钰王殿下暗杀,围困上京的兵马便不攻自破!” 看来,这支兵马是受人所愚! 耶律辰轻哼,又再问道:“你如何称呼,又是哪一营的兵马?” 那人回道:“小人李川,并非军中的兵马,是……是侍卫营一个小小的御前三等侍卫!” 御前侍卫? 难怪这些人近身厮杀的功夫竟都不弱! 耶律辰暗吃一惊,眸顿时冷下三分,冷哼道:“御前侍卫岂能擅自离京?” 虽说御前侍卫不比太监,有诸多规约束,但却身负守护皇帝之责,等闲并不能离京。 李川忙道:“小人也不过是受长官调配,断不敢擅自离京!” 楚若烟向耶律辰一望,轻哼道:“九哥,此人不过是个小人物,料想所知不多!” “嗯!”耶律辰点头,正在寻思得到的线索,就听河那边林子里传出一阵哨声。 丘羽听到,也跟着吹哨应和,隔不过片刻,但见陆凡与阿江等人两前两后,已提着两个人向这里疾掠而来。 楚若烟“咦”的一声,奇道,“怎么陆凡加上阿江几人,只拿到两个贼人,自个儿还少了一个,可越来越不成话!” 耶律辰好笑,向她一望,摇头道:“料想那百余人,他们也无法押来!” 说话间,陆凡等人已涉水而过。阿江将手中之人向地上一抛,向耶律辰行礼道:“王爷,林中的贼人已尽数擒获,只是无法押来,便绑在原地!” 楚若烟瞪眼道:“绑在原地?若是有一个漏网之鱼,怕立时将人救走!纵然没有,他们岂有挣不的道理?” 若不然呢?还能尽数杀了? 阿江腹谤,却不敢反驳,只得道:“楚大小姐说的是,小人也怕有失,留阿铭看管!” 不早说! 楚大小姐翻个白眼。 耶律辰微微一笑,向被绑的二人一望,但见一个就是被自己所擒的贼首,另一个是一个短小干的瘦子,扬眉问道:“这二人……” 贼首也倒罢了,可是被擒百余人,单将这瘦子带来,必然有些原故。 阿江“嘿”的一声,摇头道,“此人功夫当真不弱,合小人和阿传二人之力才将他擒住,想来是个人物!” 耶律辰点头,指指贼首,向阿江道:“你将此人带远一些询问!”又指指瘦子,向阿传道,“你去询问此人!瞧他二人谁先招供,便饶一命!” “是!”二人齐齐领命,一人一个,拎起分向两边走去。 等二人走远,耶律辰才向李川问道:“那二人你可认识?” 能说不认识吗? 李川苦笑点头,也不用等他问,抢先答道:“前头那人,名唤顾立农,是御前侍卫的一名校尉,此次便是由他率领我等前来。” “那瘦子呢?”楚若烟问。 李川又道:“那瘦子名唤巴适,似是巴统领的什么人,去年年末投入侍卫营,很得重用!此次前来大漠,虽是顾校尉率领,可是顾校尉事事要与他商议!” 巴适? 耶律辰忍不住向楚若烟望去一眼。 楚若烟耸肩道:“我只晓得各大世家盘错节的关系,这巴元九家七大姑八大姨的人却并不知晓!” 听这姓氏,当是巴氏一族的人,只是这名字却不曾听过,纵然有亲,也属旁枝! 耶律辰点头,又向李川问道:“可知那顾立农底细?” 李川想一想,摇头道:“顾校尉已进侍卫营多年,较小人尚早,小人并不知底细!” 见再问不出什么,耶律辰命韩立将人带走,又将顾立农和巴适分别带回询问,倒是与李川所言相差不远,只是说到二人身份,巴适道:“小人只是巴统领远亲,投效侍卫营,不过是图个出身罢了!” 而顾立农却摇头道:“小人本是寻常百姓,五年前投到军中,被巴统领选中,选入侍卫营,如今做一个小小的校尉!” “此次是你统兵?”耶律辰问。 “是!”顾立农点头。 耶律辰冷声道:“是来截杀我耶律辰?” 顾立农迟疑片刻,咬一咬牙,点头道:“钰王,你身为皇子,身受朝廷大恩,如今却勾结异国,造反,我顾立农受命,要借机袭营,取你命!” “受命?受何人之命?”耶律辰听他出言咒骂,倒也不恼,只是跟着追问。 “自然是受朝廷之命!”顾立农答。 “朝廷之命?”耶律辰冷哼,扬眉道,“本王是当朝皇子,纵有什么偏差,也当由父皇亲自裁夺,你说你受朝廷之命,可有圣旨?” 顾立农略一迟疑,摇头道:“虽不曾见圣旨,却有皇上的赤金令牌!” 赤金令牌? 耶律辰暗吃一惊,凝目向他注视,一字字问道:“那你们为何伏在此处,而不是径往西北边疆?” 顾立农道:“钰王殿下一个月前便已兵大漠,只是被元世子和怡郡王兵马阻挡,才滞留大漠,如今我等自然是中途拦截,又去西北边疆做什么?” 他被元霍和耶律元迅拦截? 耶律辰错愕。 楚若烟闻言,也不叹为观止,摇头道:“此话当真是……天衣无!” 是啊,若不是亲往西北,得知内情,只是凭着之前的战报,以及元霍和耶律元迅先后出兵,自然会信以为真! 耶律辰微微扬眉,跟着问道:“只是你们既奉命等待大军,偷袭本王,为何又追击楚大小姐?” 顾立农一默,回头向巴适望去一眼。 看来,这是巴适的主意! 楚若烟挑眉,也转头望向巴适。 巴适咬一咬牙,轻哼道:“楚大小姐只为贪图钰王殿下美,不止枉顾家国大义,还置父兄之仇于不顾,私走投奔钰王,只要拿下她,自可知道钰王的行踪!” 这个锅背的大了! 楚若烟挑眉道:“这又是哪里来的消息?” 她离京时,可是借着回乡为名,除去自己的一些心腹,无人知道自己实则是奔了西北边疆! 巴适大声道:“如今整个上京城,谁人不知,哪个不晓?” 整个上京城吗? 楚若烟挑眉,诧异问道:“你是说,整个上京城都知道我去了西北?” 若当真如此,上将军府中,岂会没有人给自己传个消息?boWuChina.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