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大军进城,城的人皆已瞧见,或是另有旁人进入驿馆,伺机下药,也未可知! 耶律辰与楚若宇同声道:“唤驿丞!” 驿丞闻命进来,耶律辰问道:“驿馆中人员出入,可有记录?” 驿丞摇头道:“寻常所用均是这些人,各自相,不曾记录!” 楚若烟提醒道:“今可曾有生人来过?” 驿丞微怔,摇头道:“这个小人倒不得而知!” 楚若宇皱眉道:“还不去问?” 驿丞忙应,快步退了出去。 楚若烟隔门瞧着他的背影,轻叹道:“这驿丞也是糊涂的很,怕纵有人进来,也无人留意!” 耶律辰与楚若宇对视一眼,一个俊眉微拢,一个轻轻摇头。 若当真是外人下药,这驿馆中就更搜不出什么! 楚若烟想一想,门外唤进阿江,问道:“方才听那驿丞说,小厨房只管这处院子,你可曾往旁的院子去查?” 阿江点头道:“均已查过,旁处院子里的茶水均无异状,只这院子里下了药!” 楚若烟轻哼,喃喃道:“只这院子里的茶水不妥,若当真被他们得逞,也只我们这些人昏睡,有这许多长随、亲兵,他们又能将我们如何?” 是啊,若对方想要截人,岂能如此堂而皇之将人带走?若说是要取命,又何必多此一举,直接下至死人命的毒药更为直接。 耶律辰脑中念头电闪,伸指在案上轻叩,点头道:“自然是为了拖住大军!” 一军统帅和所有的将领昏睡,大军必然大,纵有人勉强能够牵制,也再难行军,只能等着元帅和将军们醒来。 楚若宇点头道:“嗯,也就是说,对方必有所为!” 楚若烟眨眼道:“大哥!九哥!那是不是我们要有所应对?” 当然! 耶律辰、楚若宇回头,均是向她一笑。 这个丫头,很多时候一句话,便能直击事情关健! 又隔半个时辰,郑盂带着驿丞回来,苦笑道:“钰王殿下,楚将军,下官将这驿馆里外翻了一遍,均不见有什么不妥的东西!” 驿丞也已急的头是汗,跪下回道:“钰王殿下,小人……小人已都问过驿馆上下人等,并不曾见有生人出入!” 楚若宇皱眉道:“若无生人出入,那便还是驿馆中人所为!” 驿丞拭汗道:“小人实在已经尽力,求钰王殿下和楚将军明察,此事断不是小人所为!” 耶律辰“嗯”的一声,抬眼向他瞧去一眼,俊脸上神情没有一丝微动。 驿丞瞧不破他的心思,抬手擦擦额角,又悄悄向楚若宇一望。 楚若宇冷声道:“我父帅在你驿馆中受人暗算,你一句不是你所为,便能去干系?” 驿丞脸微白,磕头道:“小人蠢笨,实已想不出法子,只是小人不敢推托,愿听钰王殿下和楚将军差遣!” 反正他没有办法,你们瞧着办罢! 楚若烟闻言,不好笑,扬眉道:“驿丞大人这话说的倒是干净!” 驿丞苦笑道:“小人实是想不出法子!” 郑盂叹道:“张守备带兵出城,这城里纷,得楚将军相助,勉强安定民心,却也难免有贼人混杂,如今又是夜里,莫说是他,便是下官,也不知从何下手!” 耶律辰听到这里,口道:“既然如此,那便劳郑大人和驿馆上下人等皆留在驿馆,等明天亮,再细细搜检!” 再查一回啊? 郑盂和驿丞见钰王殿下沉默许久,只说出这么一句话来,互视一眼,只得无奈答应。 耶律辰又道:“这查出真相之前,为防消息走漏,本王要接管四处城门,还请郑知府勿怪!” 郑盂连忙道:“下官明白!”自随从处取来令牌,双手奉上。 耶律辰信手接过,点头道:“委屈知府大人!” 郑盂苦笑道:“是下官无能,一切还赖钰王殿下!” 耶律辰点头,不再多说,挥手命二人退出。 等到二人离开,楚若宇命人看守驿馆上下人等,直等到院子里再无旁人,才回头向耶律辰一望,低声唤道:“王爷!” 耶律辰点头道:“如今城里,本王有亲兵一千,尽数给大公子,请大公子即刻接管各处城门!” 楚若宇点头道:“末将明白!” 耶律辰向元霍道:“这驿馆内外,就有劳元世子!” 元霍点头道:“钰王殿下放心,管教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耶律辰道:“有劳二位将军,本王就留在驿馆,查明真相!” 就这样? 楚若烟连忙问道:“九哥,你们既已知道他们要拖延大军回师的路程,难不成不做应对?” 耶律辰侧头,向她浅浅一笑,说道:“明一早,大军开拔,回返上京!” 明一早开拔? 楚若烟眨眼,诧异道:“大哥去守城门,你在这里与人周旋,元世子守着驿馆,何人统兵?” 何人统兵? 她的话出口,但见耶律辰和楚若宇同时回头,望向幔低垂的帐。 帐里,楚大将军一声长叹,喃喃道:“要老子装睡,就知道几个小子不安好心!”帐微动,似乎楚大将军翻个身,又再没有声音。 楚若烟鼓掌道:“好主意,旁人都道爹爹在这里昏睡,哪知道他早已率大军赶回上京,这可是瞒天过海之计!” 这才是耶律辰要接管城门真正的意义所在! 楚若宇微笑道:“只是大军集结,如何瞒过城外的探子,怕是不易!”说完又向帐望去。 这一回,帐里再没有半点声音,似乎楚大将军已经睡去。 楚若烟撇道:“爹爹是什么人,还有什么做不到的?” 是啊,说到统兵,谁又能强过楚大将军? 帐里的楚大将军不自觉挑。 旁人的赞誉,这些年下来,已经不觉稀罕,可是宝贝女儿的信赖,听着还是顺耳的很! 耶律辰微笑,伸手在她发顶轻,含笑道:“公主那里,就劳烟儿照应!” “当然!”楚大小姐笑应。 事情议定,几人再不多停,楚若宇立刻点出元睿等四员将领,率两府亲兵出驿馆,接管四处城门,将城中原来的守兵拘入校场。 而元霍率自己亲兵,也将驿馆里里外外团团围住,不再许任何人出入。 郑盂等人看到如此声势,显然是不查出下药之人,钰王殿下誓不罢休,心慌之余,只能尽力配合。 如此一来,从驿馆到城门,所有要道都已换上自个儿的兵马。到四更天,楚大将军也不必遮遮掩掩,顾自带着几名长随,出东城门向大营而去。 而钰王殿下与楚大小姐却各自回房,安安稳稳的一夜好眠。 第二,楚若烟一早起身,见殷洛早已醒来,抿笑道:“如今公主中毒昏睡,可不能出这屋子,只好若烟服侍公主起居!” 殷洛无奈道:“早知如此,昨就不该躲懒,整整两,可不是要闷死?” 楚若烟闷笑,拥着她的肩轻摇,哄道:“好四嫂,你就装这两昏睡,趁着得瑕,若烟做几个小菜,四嫂品品?” 殷洛听她一口一个“四嫂”,又是羞涩又觉甜,咬道:“这会儿你混叫也倒罢了,他回京,人前可莫要说!” 楚若烟笑道:“到时四哥请下旨来,岂止是若烟,旁人谁不唤声楚少夫人?”知道她脸皮子薄,也不再逗,顾自出去。 驿馆前厅里,耶律辰早已又将郑盂与驿馆一干人等唤来,反复询问这几驿馆出入人等。见到楚若烟来,扬眉问道:“公主如何?” 楚若烟摇头道:“仍是睡的极沉,唤她几回还是不醒!如此睡上两,岂不是饿坏了?” 耶律辰“哼”的一声,向驿丞望去一眼,冷声道:“本王已请楚大公子封锁城门,以防走漏消息,只是锁城不是长久之计,只怕时一长,便会引百姓恐慌!” 郑盂连连点头,歉然道:“怀洮府地处偏僻,这驿馆寻常少有人来,不想此次竟生出这等事来!” 耶律辰道:“事已至此,拿到下药之人要紧!”向驿丞问道,“经这一夜,可曾想到什么不妥之处?” 驿丞忙道:“回钰王殿下,小人倒当真想到一事!” “什么?”耶律辰、楚若烟同问。 驿丞道:“前几,有一位张守备的亲戚住进驿馆,昨大军进城,郑大人传话要用驿馆,他便自行离去!” 张守备的亲戚? 耶律辰扬眉。 郑盂却皱眉道:“这驿馆又非客栈,岂是什么人都住得进来的?” 驿丞忙道:“大人息怒,是张守备的小厮拿着张守备的名帖,小人不敢不收!” 郑盂皱眉道:“昨夜为何不说?” 驿丞苦笑道:“之前不曾想到,后来说起张守备带兵退出怀洮,小人才想起来!” 张守备在楚若宇进城那就带兵退出怀洮,而这位张守备的亲戚却昨才离开,听着便觉异样! 楚若烟口问道:“是怎样的人?几时离开驿馆?又是去了何处?” 驿丞回道:“是一个模样极寻常,四十余岁的汉子,昨郑大人传话过来,他便离开,并不知道去了何处!” 也就是说,是大军进城之后! 耶律辰眸微深,又再问道:“这城中有几家客栈?” 郑盂连忙回道:“回王爷,整个怀洮府,官府备录的客栈共有七家!” “命人一家一家去查!”耶律辰立刻吩咐! “是,王爷!”郑盂应命,却又为难道,“此人下官并不曾见过!” “无防!”耶律辰摇头,向驿丞道,“你说出那人模样,本王来绘出人像!”命人取来纸笔,依照驿丞的描述,很快绘出一副人像。 驿丞瞧见,大拇指一挑,赞道:“王爷神笔,所绘与那人倒有九分相似!” 耶律辰将人像给郑盂,说道:“还劳郑大人唤人描出几副,差人分头去查!”boWUChiNa.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