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玉啸见耶律辰反反复复思索,不轻轻摇头,低声道:“九弟可曾留意郡主手中的短箭?” “什么?”耶律辰正全心思索那密谍的身份,不防他问出这么一句,一时错愕。 盖玉啸眸中波澜起伏,慢慢道:“那钢短箭,是皇室之物!” 身为皇后,里有皇室之物,虽说是违的利器,可是也并不奇怪啊! 耶律辰不解。 盖玉啸向他注视片刻,终于轻叹一声道:“九弟,那时你虽年幼,可是也当记得,经历过多少次暗杀?” 多少次? 这十几年,暗杀层出不穷,还当真不记得了! 只是盖玉啸这么问出来,指的自然不是全部! 耶律辰疑惑问道:“三哥是说……” 盖玉啸一字字道:“十年前,那样的钢短箭,我们见过三次,最后一次,险些要了你的命!” 十年前? 耶律辰低头凝思,低声道:“十年前,是我们刚刚收了老向一干兄弟,在苍辽、大邺、大戎几国边界无人管辖的地带,有了自己的势力。” 也就在那个时候,原来偶尔出现的暗杀突然变的频繁。纵火、投毒、刺客……无所不用其极。 盖玉啸点头道:“最后的一次,那箭令你身受重伤,我带着你隐入深山,老向另寻一具尸体掩埋,做成你已身亡的假像,才保后来的几年太平!” 说到这里,耶律辰也想了起来,了额角,苦笑道:“后来,是我们前往大梁的路上,招惹到凉城知府家的小姐,闹上官府,朝廷才知道我还活着!” 从那之后,暗杀再一次开始!只是,那时的他,已不再是当年的他,刺客几次杀翊之后,刺杀渐少,却多了许多的陷害。 美貌惹的祸! 盖玉啸瞪他一眼,想想又不好笑,摇头道:“若非如此,怕你也不会结识大邺朝的邵二公子,也不会如此顺利回朝!” 自己这位表弟,只因生的太过俊美,走到何处,都招惹一身的桃花。更可笑的是,甚至还有男子误以为他女扮男装,纠不休。 结识大邺朝的邵二公子,便是因为在大戎被一个男子上,邵二公子出手相助,二人才结为知。 再之后,苍辽皇帝意与大邺联姻,得知他曾两度在大邺游历,命他保太子前往,他也是得邵二公子相助,终于功成,借着亲之际,结束十二年的漂泊,堂堂正正站上苍辽的朝堂。 二人述一回当年的事,盖玉啸笑容渐止,慢慢道:“九弟,当初皇后枉死,盖氏蒙冤,紧接着,便是元氏登临凤位。如今,暗杀你的钢短箭出现在她的里,你就不曾深想,这一切,怕都是元氏一手造成?” 听他提到亡母,耶律辰也变的严肃,点头道:“从我们着手复仇,便始终对她存疑,只是事隔多年,我们能找到的线索本就不多!” “九弟,难不成就任她一次次加害?”不等他的话说完,盖玉啸立刻接口,语气中已失去平的淡漠,皆是焦灼。 当然不是! 耶律辰摇头,角勾出一抹冷然,慢慢道:“三哥可曾想过,今元氏为何设计明郡主?” “什么?”盖玉啸愕然反问,跟着摇头道,“耶律亭对郡主动念,如今眼瞧着选秀在即,他们自然不甘,听到郡主进,便行此无勾当!” 耶律辰轻吁一口气,向他定定而视,又再说道:“今郡主是和若烟一同进,他们不会不知!” 是啊! 盖玉啸点头。 耶律辰道:“到事发,她们进已有些时辰,自然见过公主!” 当然! 盖玉啸再点头。 耶律辰又道:“耶律亭与郡主是自幼相识,纵不深知,也当知道她何等脾!” 对! 盖玉啸又点头。 耶律辰挑道:“郡主和若烟身有诏封,要想进,不必提前递牌子,今又是临时起意,他们也不会事先得到消息!” 没错! 盖玉啸忍不住问道:“九弟想说什么?” 耶律辰道:“我是想说,他们本来并没有提前设计此事,是若烟和郡主进之后,元氏得到消息,又因耶律亭就在里,临时起意!” 嗯! 此事显而易见。 耶律辰见盖玉啸眼中皆是惑,挑笑道:“今,纵没有若烟闯,纵没有你我相救,纵然他们得逞,强占了郡主,依郡主的子,岂会就此下嫁?” 虽说这些话只是假设,可是盖玉啸听在耳中,还是大不舒服,摇头道:“郡主烈,纵是一死,也断不容他羞辱!” 耶律辰点头道:“三哥明白,他们看着郡主自幼长大,岂有不知道的道理?他们所拼的,不过是郡主为了保全孝康王府的名声,委屈下嫁罢了!” 盖玉啸脸难看,摇头道:“不会!” 耶律辰道:“三哥能够想到,他们岂会没有想到?此事若稍有不慎,怕就是两败俱伤,鱼死网破之局!” 是啊,只要明彦君拼着一世的清白,将此事闹出来,事发在皇,元氏纵然巧舌如簧,怕再也说不明白。 盖玉啸皱眉道:“一个是当朝皇后,一个是当朝皇子,只怕皇上和皇太后,都会设法息事宁人!” 耶律辰摇头道:“为了安抚孝康王府,纵要息事宁人,怕他们也会受不小的罪责!” 就是今没有得逞,皇帝震怒之下,仍然有所贬斥。 盖玉啸疑道:“九弟是说……” “狗急跳墙!”耶律辰接口,“选秀在即,一旦尘埃落定,父皇定下常王王妃人选,便再也没有回旋的余地,所以,今他们听到郡主进,便决意一搏,竟然顾不及去顾虑若烟和公主!” 如此不计后果的仓促动手,只能说明元氏母子已沉不住气! 盖玉啸眸子渐亮,点头道:“九弟是想火上浇油?” 耶律辰冷笑一声道:“今一事,他们母子已失帝心!他们不动,我们难以找到破绽,可如今他们既沉不住气,我们何防再推一把!” 这漫长的十几年苦心经营,等的还不就是这一天? 盖玉啸听的血脉贲张,点头道:“对,只要他们异动,我们就可找出破绽!” 耶律辰点头,低声道:“此事,我们尚需细细斟酌!” 大好良机,自然要百般思量,不能有一丝的偏差! 盖玉啸点头,目光在眼前的名册上一扫,又转头去瞧案上的一叠,问道:“九弟是要从选妃一事上下手?可有人选?” 眼前,只有此事,是元氏母子极为在意,而耶律辰最好手之事! 耶律辰挑,起身将秀女名册取来,慢慢道:“除去郡主,这秀女之中,对于他们来说,最佳人选,当是元歌儿!” “元歌儿?”盖玉啸不解道,“皇后本就是元家的人,耶律亭再立元家女儿为妃,并不能得更多的助力!” 耶律辰摇头道:“元氏一族势盛,却也只在军中,可是督盐御史元凯手中握的,不止是兵权,更有举国的盐税!” 有兵之余,最重要的,自然是钱粮! 盖玉啸点头,却又问道:“元凯有此权势,却只是元氏一族的旁支,必然也会依附定国公府,这元歌儿再嫁给耶律亭,岂不是更令他们的联系铁桶一般?” 耶律辰挑道:“所以,元歌儿不能嫁给耶律亭!” 不嫁耶律亭嫁谁? 盖玉啸扬眉。 二人四目投,这一瞬间,心灵相通,一同启,慢慢吐出一个名字:“耶律邯!” 豫王耶律邯,这两年来与耶律亭争斗不断,若是元歌儿选为耶律邯王妃,元凯必然倾力扶佐豫王,再不会被元氏一族所用! 耶律辰见盖玉啸与自己想到一处,勾浅笑,点头道:“豫王生母钱妃出身巨商,手中本就不缺钱食,如此一来,削弱元氏一族的同时,也不会助长豫王之势!” 单凭督盐御史一人手中的兵权,成不了大气候! 盖玉啸皱眉道:“四皇子一向对楚大小姐有意,岂不是看中楚家那一门虎将和几十万兵权?又岂会情愿立元歌儿为妃?” 耶律辰含笑道:“若是再有巴统领之女,巴晴呢?” 巴统领,巴元九! 他手中虽说只有御前侍卫数千人,可是那可是皇帝身边近卫,耶律邯纵然有所不甘,在得不到楚大小姐之余,却也难免心动! 盖玉啸略略一想,点头道:“巴统领虽说有此权势,却不过区区四品,巴大小姐,怕只能做四殿下的侧妃!” 耶律辰笑道:“巴氏一族虽说势力也不容小觑,只是近三代以来,再不曾与皇室有什么牵扯,如今巴晴能立为四殿下侧妃,于巴氏一族,已是莫大之喜!” 所以,纵然巴晴只是一个侧妃,为了保巴氏一族兴盛,巴元九也必然会力保豫王! 盖玉啸点头,瞬间又再皱眉道:“九弟,你如此壮大四殿下的声势,就不怕养虎为患?” 耶律辰眸顿深,默然片刻,低声道:“三哥,我们这十几年苦心经营,为的,不过是报母后之仇,鸣盖氏之冤,那皇位……未必非要不可!” “九弟!”盖玉啸惊喊,呼的一声站起,冷声道,“你说什么?” 耶律辰叹道:“三哥,今出之后,可曾听到郡主和若烟的话?” 当然! 盖玉啸点头。 耶律辰向他定定而视,一字字道:“若烟言道,那皇之中,最是一个杀人于无痕的去处!三哥,事成之后,我只想与若烟远引江湖,过一世逍遥的子!”boWUChiNa.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