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楚若烟只是一个闺阁女儿,又能碍田氏什么事,定要置她于死地? 耶律辰皱眉,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他江湖漂泊十几年,事事处心积虑,思谋周全,这才回京。可是他所谋所图,不是朝堂争斗,就是权势争夺,又几时猜度过后宅妇人的恶毒心思? 寻思片刻,想不透田氏的用心,试着猜测道:“或是因为田大小姐?” 当初临江楼上,田佳宁设计的可是他,难道只因为自己与丫头情笃,令田氏为田大小姐不忿? 可是如今,田佳宁与万征已经大婚,纵然他们害了丫头,也于事无补!又为何要多此一举?难不成,只为了愤? 妖孽还自恋! 楚若烟抿偷笑,摇头叹道:“虽说田氏心里看重她的娘家侄儿、侄女,可是要她如此冒险为他们出气,怕也不会!” 不是为了田大小姐,又能是什么? 耶律辰皱眉。 楚若烟默想片刻,终于轻声道:“九哥,可有人和你说过,十年前若烟被劫一事?” 这件事当时轰动朝野,只是那时耶律辰已经离京。 当然知道! 耶律辰点头。 也就是那一次,楚家兄弟四个为了宝贝妹妹将整个上京城闹的天翻地覆,也因此扬名。 楚若烟叹道:“若烟一直怀疑,那一次,也是田氏所为,只是找不出证据罢了!” 她说的严肃,耶律辰却不自觉的勾了勾角,出一抹浅淡笑意,在她发顶轻,摇头道:“你那时只是一个小小女娃,更不会碍着她什么,又怎么会对你动手?” 那个时候,丫头只有七岁,又能瞧出什么?必然是小女娃儿身边只有一个待她不甚和善的继母,便将坏事都想到她的身上。 虽并不认同她的话,可是想她自幼失母,心中不自的怜惜,望向她的目光,皆是温情。 楚若烟见他笑容温软,眉俏眼底,温情动,一时瞧的失神,竟忘记方才自己在说什么,怔怔瞧一会儿,才喃喃道:“天呐,九哥,你可真是个妖孽!” 耶律辰:“……” 这丫头又要调戏他? 二人正说着话,只听门外脚步声响,跟着门一响,碧萝推门进来。 就在门开的一瞬,耶律辰的身体如同一片落叶,无风自动,直掠到梁上。 啧,动作还快! 楚大小姐扬扬眉,坐着未动,见碧萝一脸凝肃,问道:“怎么了?” 碧萝进来,但觉眼前一花,一,见只有自家小家坐在榻上,似是自己看错,也不再多想,上前道:“小姐,方妈妈回来了,韩立大哥说,她竟是去了天衣阁!” 天衣阁? 楚若烟诧异,不信问道:“你是说,她去了天衣阁?” 天衣阁和自己可是关系不浅,难不成,背后为田氏出谋划策算计自己的,竟然是天衣阁的人? 碧萝点头,皱眉道:“这些年,小姐也不知道帮天衣阁嫌了多少银子,理当是不曾树敌的,怎么会有人与夫人勾结暗算小姐?” 楚若烟想一想,摆手道:“我们知道就成了,你不必声张,只当什么都不知道!” 碧萝急道:“小姐,若不然,奴婢往天衣阁去一趟,总要知道那个人是谁!” 楚若烟瞧瞧她,挑笑道:“那人若当真是天衣阁的人,你这会儿去,岂不是让此人警觉?” 是啊! 碧萝恍然,点头道:“奴婢明再去!” 楚若烟“嗯”的一声,想一想道:“明再说罢!”又再嘱咐道,“你外头放出风声,说我受了惊吓,已经歇下,命小丫鬟关了院门罢!” 你都去田氏那里绕一圈儿了,这会儿才说受了惊吓,谁信啊? 碧萝瞪眼,可是见她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只得点头答应。 见碧萝退了出去,耶律辰才飘身又从梁上下来。 楚若烟撇一撇,低声道:“九哥见不得人吗?躲的倒快!” 耶律辰好笑,在她额头轻弹一指,摇头道:“九哥可是为了你的闺誉!” 小没良心的! 楚若烟挥手将他爪子打开,扬眉道:“什么闺誉?若烟可没有什么闺誉!” 也对! 耶律辰微笑,在她身边坐下,想到碧萝的话,不皱眉道:“怎么会牵扯上天衣阁?” 楚若烟摇头,倒并不如何挂心,向他瞄几眼,拽住他衣袖,可怜巴巴的道:“九哥,那田氏既然立刻命方妈妈出府,怕是不会善罢甘休,爹和哥哥们又都不在府里,今你留下可好?” 耶律辰低头,但见她皱着细眉儿,瘪着小嘴儿,一副委屈模样儿,偏那双乌溜溜的眸子是狡黠灵动,不好笑,她的额发,柔声道:“好,九哥陪你!” 你楚大小姐怕过谁?想留他就留呗,定要做出这副模样儿来! 果然他的话刚出口,楚大小姐立刻换了张脸似的,一跃而起,喜喜的道:“我唤紫菱备热水来,九哥好好儿洗一洗好舒舒服服的安歇,恰好这里还有几套给九哥备的衣裳!” 耶律辰忙一把将她拉住,皱眉笑道:“你这会儿唤丫头,还不将她们吓到?” “她们倒不会吓到,只怕九哥顾惜名声!”楚若烟摇头。 他在意什么名声? 耶律辰好笑,摇头道:“横竖朝皆知,九哥早已被你霸占了去,名声是好是坏,你不在意便好!” 那就好! 楚若烟笑道:“名声算不上什么,只是九哥奔波这一,不沐浴岂不是成了臭小子?” 嫌他臭啊! 耶律辰好笑,揽着她的手臂骤紧,低声道:“堂堂男儿,要香的做什么?你还嫌我不成?”也不等她应,径直俯身,将她双噙住,辗转温存。 楚若烟的话还没有出口,双便已被他吻住,但觉他微馨的气息在齿间乍开,密密的将她围绕,心中顿时一阵,轻“唔”一声,哪里还想得出要说什么,双热烈回应,一双不安分的小手已在替他宽衣解带。 觉到衣裳松散,一双小手探入衣内到处点火,耶律辰心头狂跳,身子一转,已将她在榻上,双自她的上滑开,密密的吻过她的脸颊,她的眉眼…… 天地一片混沌,岁月不知为何物? 就在这个时候,只听房门一响,紫菱已推门进来,大声唤道:“小姐……” 话刚出口,看到眼前的情形,后半句话顿时卡在喉咙口,不下吐不出,只能张大嘴瞧着,竟然不知道反应。 听到她的声音,榻上绵的二人都是同时停住。耶律辰的停在楚大小姐的锁骨上,不再细吻,也不离开。静默片刻,听身后那丫头没有一点要离去的迹像,这才轻叹一声,慢慢翻身坐起,慢条斯理的拢一拢衣裳,向她望去一眼,神坦然,丝毫没有被捉的自觉。 楚大小姐却躺着没有起身,眼巴巴的瞧着眼前的俊脸移开,这才一只手捂住眼睛,懊恼的低嚷:“紫菱,进来之前,不会敲门么?” 紫菱张大嘴,等瞧清楚男子的面容,这才缓过神来,眨眼道:“小姐,就是敲门,小姐竟是不停的?小姐不应,奴婢不放心还是要进来!” 原来是钰王啊,方才当真吓一跳。 楚若烟:“……” 这丫头当真是被她惯坏了! 无奈坐起,皱眉道:“有什么事?” 紫菱忙将手里的托盘放下,解释道:“方才碧萝姐姐说,今小姐受到惊吓,奴婢做些安神汤来,小姐用过也好安歇!” 说着话,目光向二人各自扫望一周。 虽然自家小姐钗环歪斜,衣裳也的是折皱,却还尚算齐整,反观钰王殿下,长袍被拽去一半,就是一袭中衣也是半敞,出前的肌肤。 嗯,看来,吃亏的不是自家小姐!这就好!这就好! 这丫头当真是被她惯坏了! 楚大小姐叹口气,挥手道:“你既瞧见了,就去备香汤罢,今钰王殿下宿在这里!” 紫菱:“……” 这两个人真不知羞! 哼哼两声,又好像说不出什么理来,只好退出去,唤小丫鬟备水。 看着房门掩上,钰王殿下轻咳一声,向楚大小姐斜睨,扬眉道:“怎么这丫头倒是镇定的很?难不成是习以为常?” “九哥吃醋?”楚大小姐眯眼,倾身向他凑近。 “是啊!”钰王殿下倒不否认,见她一张脸儿贴过来,不避反而上,直到与她呼相闻,才轻声道,“两年前,本王见过一个小贼,就说常在楚大小姐屋子里留宿!” “噗”楚若烟被他逗笑,一瞬间,思绪被他拉回两年前那纷纷的青楼。伸手攀住他的脖子,不道,“可九哥直到在谷关才认出那小贼本就是若烟!” 谁又能想到,堂堂一个千金小姐,名门闺秀,会女扮男装,跑去青楼那种地方,还自称“老娘”? 耶律辰无奈,环臂揽住她的身子,含笑道:“九哥又如何知道,这上京城会有这样一个淘气丫头?” 楚若烟抿偷笑:“若不是若烟淘气,又何处去结识九哥?如此看来,那水心阁,倒是若烟和九哥的大媒呢!” “纵不去青楼,等到太子大婚,自然也会见着!”耶律辰轻叹。 “太子大婚,有那上京名门千金,九哥瞧都瞧的眼花,又哪里会留意到若烟?”楚大小姐撇。 不会吗? 耶律辰浅笑,想到当殿上饮宴时的一幕,不轻轻摇头。 那时,他并不知道她是他,岂不是也曾留意? 不止留意,还因她与公孙七公子亲近,心里颇为不舒服! 只是这话若说出来,只怕这丫头又要翘尾巴,只是微微一笑,并不再说下去。 这个时候,只听紫菱在外间直着脖子喊道:“王爷,水已备好,快来洗漱罢,可要奴婢服侍?” 耶律辰:“……” 这个丫头,就生怕旁人不知道你家小姐闺房里藏了男子? 楚若烟却一跃而起,一迭连声道:“去去去,要你们服侍什么,你家小姐自个儿来!” 妖孽入浴耶!这样的福,自然她楚大小姐独享,岂能让这几个丫头沾光? 耶律辰:“……” 好吧,今身入虎口,只能任人摆布了。bOwucHiNA.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