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玉啸看过信函,眸中闪过一抹冷意,冷笑道:“这整整一年,我们不去找她,她倒来找我,倒要瞧瞧,她能用上什么手段?”说到后一句,已透出凌利杀机。 耶律辰在灯上将信引燃,摇头道:“三哥,他们若来,还是先不要动手!” 盖玉啸皱眉道:“你要忍到几时?” 耶律辰定定向他注视,一字字问道:“三哥就不觉得,这是天赐良机?” 天赐良机? 盖玉啸眉目微动。 耶律辰轻应一声,慢慢在案后坐下,浅笑道:“她若不动,我们自然找不到破绽,如今她要动你,必然会动用外的势力。元家是她的娘家,也必然不会轻动,其后……” 他的话说到这里,盖玉啸眸子一亮,已经明白,点头道:“不错,能替她动手的,必然是她的同,而且,不会令我们疑到她的身上!” 耶律辰含笑点头:“最先动手的,必然是些虾兵蟹将,我们防守即可,给他们可趁之机,才可以……” “引蛇出!”盖玉啸接口,眸子瞬间清亮,深一口气,眸光灼灼向他凝视,一字字道,“九弟,我们终于要有所动作了,是不是?” 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清冷平静,可是,本来淡然的眸子,却已变的兴奋,垂在身侧的拳头紧握,已经被汗水浸。 耶律辰点头,抬头望向窗外的星光,慢慢道:“是啊,终于要开始了!” 这一年,虽然他们人在上京,虽然他们极力追查,可是,只因时隔太久,盖氏一族的碟报网虽在,可是经过十几年的清洗,幸存的人已变的极为谨慎,能给他们的消息,实在不多。 如今,当年那桩惨案最可疑的元氏动手,他们就可以顺藤摸瓜,借机查出当年的真相! 更何况还有…… 耶律辰眉心微动,低声道:“若果然如此,里那人,也该有消息吧?” 盖玉啸摇头道:“那之后,再也没有任何消息传出来!” 耶律辰问道:“静妃那里,可有消息?” 最初接到消息,他们推断是静妃有了身孕。 盖玉啸摇头:“这几个月来,并未听到她有孕的消息!” 不是有孕吗? 耶律辰眸微深,起身来回踱步,沉道:“那人暗示我们,元氏与丞相府往来密切。可是,丞相夫人又是功绩侯的胞妹,若不是她自己的女儿有孕,难不成她能舍自己的娘家不顾,与元氏结?” 功绩侯万家,与梁太师是姻亲,而梁太师又是二皇子耶律修的外祖父。 这丞相府,究竟是二皇子一,还是七殿下一,倒当真难以猜测! 盖玉啸摇头道:“没有消息,未必是当真没有事情!”见耶律辰回身望来,又再续道,“今出时收到密信,说是静妃除去每的晨昏定省,几乎不踏出殿门一步。” 是吗? 耶律辰扬眉,眸光微转,轻笑道:“倒不防给景透个消息,就说静妃有喜!” “打草惊蛇!”盖玉啸扬眉,点头道,“明我就将消息传出去!” 二人等了十几年,直到如今,知道元氏将有所动作,都是兴奋莫明,夜虽深,却都了无睡意,又将近些子所得的消息细细计议一回。 等二人商议妥当,早已是三更将近。耶律辰吁一口气,含笑道:“再过一个更次就要上朝,看来今又不用歇了!” 盖玉啸扬眉,看着他在案后坐下,辅纸磨墨,跟过去问道:“你当真要请旨赐婚?” “难不成还是假的?”耶律辰轻叹。 已在楚氏父子面前提过亲,他若后悔,先不说楚大小姐不答应,怕连楚大将军那关也难过。 盖玉啸向他默视片刻,才慢慢道:“可是,如此一来,你岂不是把楚家牵扯进来?” 耶律辰刚刚落笔,闻言又再停下,默想片刻,摇头道:“楚氏一族,向为纯臣,不会因为我牵涉争!” “可是这赐婚圣旨一下,在旁人眼里,楚氏一族就已是你钰王的人,你如何能令他们置身事外?”盖玉啸紧问。 耶律辰抬头向他笑望,摇头道:“三哥,一年前,你还劝我娶楚大小姐,好将楚氏一门虎将和五十万兵权收归己用,怎么今我当真要请旨,你又诸多顾虑?” 盖玉啸一噤,想一想不苦笑,摇头道:“我也不明白,为何会变的患得患失!只是……只是你二人有情是一回事,圣旨赐婚可是做到实处,你可曾想清楚?” 本来二人回朝,就如两柄深藏在鞘中的宝剑,等待时机,给仇人致命一击,从未想过儿女私情。 可是如今,当年的案子还是看不分明,二人的心里,却都有了情孽纠葛。 耶律辰向他注视片刻,轻声道:“三哥,昨夜的事,虽说是万歆一人所为,可是,也未必不是万雄杰授意。除去万歆,这上京城,也不知道还有多少人转着这个念头,我虽不惧,只是……若烟在意!” 前一段话,盖玉啸听的极为认真,暗暗分析万雄杰的心思和这上京城各大世家的态度,听到后一句,诧异道:“楚大小姐在意?” “是啊!”耶律辰点头轻叹,“今她得到消息,立刻进,不但令阿江在外使那许多手段,还转弯摸角将太后拐去,足见她极为在意。而我……只是在意了她的在意!” 在意了她的在意? 盖玉啸反复咀嚼,一时有些心神不属,点头道:“所以,你才亲自提亲,又要向皇上请旨,就是……让她的心放在实处?” 耶律辰点头:“后再生出这些事来,有钰王妃的名份,她大可以管的明正言顺,又何必多费周折?” 盖玉啸向他深凝片刻,终于长长吁出口气,摇头道:“莫说上京城,就是军中将士也说,钰王殿下一回上京,就被楚大小姐粘上。可是如今看来,当真不知道是她离不开你,还是你离不开她!” “自然是我离不开她!”耶律辰接口,跟着长长一叹。 是啊,如果他能做到对她绝情,也不必步步想的如此辛苦,又舍不得伤她,又要令楚家置身事外! 心思略整,却不提自己,却向盖玉啸反问道:“那三哥呢?三哥可曾想过与明郡主如何?又置明家于何地?” 盖玉啸被他问的怔住,良久说不出话来。bOwucHIna.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