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江一辛也倒罢了,奚赛宁和卞子俊同时错愕,齐唤一声,还要再说。 耶律辰举手止住,扬声道:“愿往者,往戴校尉和耶律校尉处请命,选出千人,一个时辰之后,随本王出发!”听到众将士轰然齐应,再不多说,转身下台,大步向自己营帐而去。 刚刚进入帐门,江一辛等三人就随后跟来,卞子俊张嘴就道:“王爷,为何不是末将?” “为何要是你?”耶律辰勾向他笑望。 虽说他较戴石岩、奚赛宁年少,可是假以时,五人之中,却会是最出的一个。如今所欠缺的,只是一些打磨罢了! 卞子俊一窒,闷声道:“戴大哥年长,投军也较我们早,也倒罢了,可是耶律世子较末将还小两个月,又是一同投军,论兵书战策,武功谋略,末将自问不差。末将实不明白,为何选他而不是末将?” 奚赛宁也连忙道:“是啊,王爷,论年岁和投军资历,除了戴大哥就当数末将!” “你们是要让本王将耶律元哲留下,由你二人顶替?”耶律辰含笑反问。 “这……”二人互视一眼,都不踌躇。 同在军中,同吃同住,又一同转到耶律辰麾下,五人早已情同兄弟。此刻虽说想要跟着耶律辰出征,却并不想抢了兄弟的前程。 奚赛宁低声道:“他是安王爷独子,不能有任何闪失!” “那又如何?”耶律辰轻哼,“论出身,谁又比谁差多少?怕死就不要投军,既然想凭军功在朝中立足,就不要畏首畏尾!” 是啊,他以堂堂皇子,王爷之尊,岂不是也要统兵出征,身先士卒? 卞子俊涨红了脸,默然一瞬,才闷声道:“纵然不是耶律世子,可是……可是项大哥进入军营不过数月,怎么……怎么就能随着王爷出征?” 耶律辰一字字问道;“你自问兵书战策,武功谋略不下于耶律元哲,那么论临机应变,心思缜密如何?” 卞子俊顿时默然,低声道:“耶律世子聪明机变,末将有所不及!” “那依武功高低,或者行走大漠的经验,你比项海如何?”耶律辰追问。 卞子俊脸乍青乍白,低头道:“末将望尘莫及!” 项海虽说出身卑微,可是那一身武功,当真是罕逢敌手,当初若不是耶律辰用计,若不是他顾及到百余名兄弟的安危,又如何擒得住他? 耶律辰见他面有惭,也不再说,又再望向奚赛宁。 刚才几句,虽然是问卞子俊,可是奚赛宁听在耳中,也早已气,见他望来,只好低声道:“王爷,是末将不知道天高地厚,请王爷莫怪!” 耶律辰点头,向二人各望一眼,慢慢道:“此次出征,不止是以千人对敌五万,还要行军千里,本王选他三人,自有本王的道理!” 二人迟疑一瞬,只得应道:“是,王爷,末将明白!” 耶律辰见二人应的勉强,只得道:“奚校尉明干炼,军中素有威信,本王不在营中,当以你约束兄弟。卞校尉素来与兄弟们情谊极好,正可做奚校尉助手,有你二人守营,本王后顾无忧!” 原来,并不是因为他们不堪重用! 二人闻言,这才心中稍,拱手施礼:“我二人必当尽心歇力,请王爷放心!” 耶律辰点头,转头望向江一辛,含笑道:“怎么,江校尉也要随本王一起出征?” 江一辛摇头道:“末将自问武功、战略都较几位兄长差出许多,此刻进营,是想请问王爷,王爷出征,不知几时能回,营里可有什么吩咐!” 五个人中,以江一辛年纪最小,此刻倒是他较为稳重! 耶律辰点头,见他神闷闷,显然是因为刚才自己赞了奚、卞二人,忍不住微微一笑,向奚、卞二人道:“江校尉虽说年幼,可是为人沉稳,倒是较你二人强些,营中若有要事,多与他商议!” “是,王爷!”二人齐应。 江一辛顿时神一振,也立刻行礼道:“王爷放心,末将必定协助两位兄长管好营中兄弟!” 耶律辰点头,目光向三人一一望去,一字字道:“本王此去,快则三个月,慢则一年,必然回来!本王走后,营里给你们三人,军纪军规,将士们的练,一刻不能松懈,你们可能记住?” 昨夜刚刚因为军规受罚,又怎么会忘记? 三人立刻应道:“末将必然不敢松懈,请王爷放心!” 耶律辰点头:“本王一个时辰之后出发,三位可以助戴校尉几人点兵!” 一个时辰之后就要出兵,他们不去帮忙点兵,却在这里耽误王爷的时间! 奚赛宁、卞子俊不汗颜,忙齐声应命,躬身辞过一礼,转身就走。 耶律辰看着三人走到营门,慢慢道:“还有!” 三人一齐停步,转身向他望来。 耶律辰眸光骤深,一字字道:“本王统兵,要的是令行止,不会每一个决定都向你们解释,明白吗?” 刚才还温和的语气,这一瞬,带上少有的威严。 奚赛宁、卞子俊二人一窒,齐齐躬身道:“末将明白!” 耶律辰再不多说,挥手命三人离去,这才进内帐更衣。 一个时辰之后,出兵的号角声吹响,耶律辰一袭戎装,当先跃身上马,抱拳辞过送行的包翼,扬声喝道:“出发!” “出发!” “出发!” …… 喝令声一声声传了出去,出征将士齐齐上马,一千轻骑驰出营门,很快消失在已降的暮中。 最后一骑轻骑消失不久,上京城方向的大路上,楚若烟一人一骑疾驰而来,冲入营门,抛开马缰向正营冲去。 奚赛宁瞧见,连忙上来问道:“若烟,你怎么回来了?” “王爷呢?”楚若烟问。 “王爷已经出兵,刚刚出发!” “走了?”楚若烟失声低喊,顿足道,“怎么都不等我?”转身向营外冲去。 奚赛宁忙将她拦住:“若烟,你做什么去?” “我去追他!”楚若烟皱眉。 奚赛宁叹气道:“王爷所率,都是心挑选出来的轻骑,你怎么追得到?”将她马缰夺过来,温言好语的劝,“王爷既然将你留下,必然有他的考虑,你就这么追去,岂不是捣?王爷说了,他快则三月,慢则一年就回来,到时你要和他怎么样,还不是由着你?” 这是什么话? 随后跟出来的卞子俊、江一辛都不好笑,也都连声劝道:“是啊,王爷此去是往边关对敌,不会被别的姑娘勾去,你放心就是!” “谁又怕他被姑娘勾去?”楚若烟瞪眼,回头看向空空的营门,不然若失,“我只是想送送他,他竟不等我!” 见她如此神情,卞子俊、奚赛宁二人不对视一眼。 自幼相识,一起长大,包括他们几人在内,这位楚大小姐赞过、调戏过的俊美少年不计其数,还从不曾见她对一个人如此挂心。bowUchiNA.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