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 晋王殿下……”林姝一看到榻就心有余悸,挣扎着要去外间的临窗榻上坐着,这个男人体力有多旺盛她是知道的,口头承诺这几都不碰她,未必能守住,以防万一,还是去外头安全点。 结果,林姝的话还未出口,萧立策就将她放在沿坐着,他双臂撑在榻上半环住她道: “姝姝,我不听你叫我‘晋王殿下’,听一次难过一次。” 林姝:…… 难过什么? 仰起脸蛋,莫名奇妙地看向男人。 萧立策停顿须臾,见她似乎真的不懂,循循导,又带点委屈道:“晋王是我的封号,旁人称晋王殿下是敬畏,你是我的小娇,咱俩都这般亲密了,你还是唤我‘晋王殿下’,太……拒人千里了。” 林姝听懂了,他又在变着法子让她唤“策哥哥”了。 自从去年两人在猎的山坡上定情,有了初吻后,这个男人有一阵子就总是变着法儿要听她唤小名,什么“策策”啦,“策哥哥”啦,“阿策”啦,总在她耳边灌输“他俩都是接吻过的人了,该改改称呼”了。 那会子,林姝寻了借口拒了他。 没想到,昨才成亲,今他就又旧话重提了。 林姝抿着小嘴,不吭声。 萧立策多明的人啊,一看她表情就知道还是不乐意。果然,去年的拒绝理由都是借口,什么“还未成亲,叫得太亲密不太好”通通都是敷衍他的。 他喜她,想听她叫得亲密些,怎么就这么难呢? 萧立策半天得不到回应,又不敢沉下脸吓她,琢磨两下,干脆拉起她小手放在他口,委委屈屈道: “都成了最亲密的夫了,还是不肯亲密的称呼我,我这里难受,难受得紧,像被人用刀子剜掉一块似的,钝痛钝痛的。” 男人简直带了哭腔。 林姝:…… 这是要一哭二闹三上吊来她就犯么? 林姝有点头疼,成了亲的晋王好能……作。 可,那些叫法实在是好傻,整得她跟个傻姑似的,被人听去了她得羞死,她实在叫不出口,是以一直抗拒。 再说,“晋王殿下”叫惯了,从上一世叫到这一世,很顺口啊,林姝还真不太想改。 萧立策都将姿态放得足够低了,见她还不肯松口,就又说了一箩筐好话,甚至惑道:“每天叫几次,就买几样首饰,京城的绫罗绸缎、珍奇古玩随你挑。” 可林姝自己就有银子得很,不缺这些啊。 于是两刻钟后,林姝低着小脑袋还是没应,萧立策一时没了法子,干脆憋了大招,双臂揽住林姝一个放倒,再身子一,就将林姝倒在了榻上。 林姝唬了一跳:“你承诺过这几不碰我的……” 却见萧立策俯身在她头顶,放话道:“你不守承诺在先,说好婚后叫我小名的,却不肯叫。那我今早承诺的事,也不作数了!“ 林姝震惊了,还能这样? 萧立策还真不耽搁,双手捉住她两只小手在身侧,热热的嘴凑过去一路从面颊往领口滑去。 林姝真吓懵了,下头还疼着呢,嘤嘤嘤,待身子被翻过去面朝褥,男人上一世那些花式折腾法闯入林姝脑海时,林姝吓得大叫:“策哥哥,策策,阿策……” 一声叫得高过一声。 唯恐他听不到。 见男人没有停下的意思,林姝怕得眼泪都出来了:“好哥哥,我叫,我叫还不行吗?” 萧立策见她真怕得哭了,好笑道:“是只这一会叫,还是头天天都叫了?” 林姝小脸趴在鸳鸯戏水的大红枕头上,着鼻子,闷声道:“以后都叫。” 小可,早这么乖不就好了,萧立策这才好笑地放了她,给她提上褪到肩胛的衣裳,这才侧躺在她身边,用手支着头,悠闲十足道: “这就乖了嘛,来,‘策策’,‘策哥哥’,‘阿策’,三个里头你挑一个。” 难听到爆的称呼,林姝真不明白,他什么品味,咋就喜上这三个了? 似乎看懂了她,萧立策将称呼放宽了两个:“愿意叫‘夫君’‘相公’也行。” 林姝:…… 那个,太麻了。 更叫不出口。 在男人期待的眼神里,林姝含着泪珠子,小声开了口:“策哥哥。” “大声点,没听到。”萧立策享受道。 “策哥哥。”林姝提了一口气道。 “还是没听到。” “策哥哥。” “还是没听到……”萧立策太喜听她绵软地叫他“策哥哥”了,没办法,当初没得到她的心,他夜夜做梦想她,着她亲亲我我时她唤的就是“策哥哥”“策策”和“阿策”,那绵软的小声音,他每梦见一次,就沉醉一次。 好不容易,她肯现实生活里叫了,他哪里听得够。 却不曾想过,林姝知道如了他的愿,他不会再她做那事,立马胆子大了起来,叫到第五声时,扭头怒瞪他道: “你够了啊,再过分,衣板伺候!” 萧立策:…… “策哥哥”还没听够呢,怎的母老虎又上线了? 一偏头,宝鸭还真抱了一块衣板进来,萧立策立马怂了,再不敢造次。 他堂堂一个晋王,真跪衣板,多丢人啊。 偷偷摸摸,摸了把膝盖。 看到男人大手那偷偷摸膝盖的动作,林姝心下一阵好笑,她知道,位高权重的晋王哪里真会怕她,不过是心底有她,宠她罢了。 新婚的小夫,就这样打打闹闹过了一上午,又是哭,又是笑的,听得外头站着的几个小丫鬟都好奇地竖起耳朵,想分辨清楚里头到底发生了何事。 “懂不懂规矩了,里头的热闹也是你们能听的?” 知樱将房门外的几个小丫鬟叫到一边的廊檐下,微微沉脸训斥道。 小丫鬟们顿时屏住呼,低下头,不敢说话了,再回去站岗一个个都肃容着一张脸。 知樱路过窗下,三月窗户大开,里头长榻上晋王拢住晋王妃低头说笑的情形,在知樱余光里闪过,知樱微微顿足,随后眼睫一颤,迈步离开。 宝鸭手捧几枝桃花走进院子,刚好与知樱在长廊口相遇,宝鸭是林姝的大丫鬟,初来乍到还不大认识晋王府的丫鬟,见对方衣裙华丽,头上的珠钗也上档次,宝鸭猜测对方应该是王府里的大丫鬟,含笑点点头擦肩而过。 待宝鸭走到正房门口,见门口当差的小丫鬟绿雀一脸不大高兴的样子,小声问道怎么了。 绿雀连忙拉了宝鸭到一旁,指着刚出院门的知樱背影,委屈道:“那是晋王身边的一等大丫鬟知樱,方才将我们几个一块训斥了,我们又没做什么,就是侧了侧耳朵……” 宝鸭听到这话,忍不住皱眉,训斥那几个小丫鬟就算了,那几个本就是晋王府的奴婢,可绿雀不同,是自家姑娘从林国公府带过来的陪嫁丫鬟,这样的身份哪里是知樱一个大丫鬟想训斥就训斥的。 所谓不看僧面看佛面呢,哪有这样的,自家姑娘嫁过来第二天,娘家来的陪嫁就看了眼? 宝鸭随后去打听一番,原来这知樱是打小就伺候在晋王身边的大女,开了王府,就从里跟来了王府伺候,这些年府里没有主母,大大小小的事,诸如收礼、回礼一类的事都是知樱在打理。 可算得上是晋王身边得脸的人了。 趁晋王去前院有事,宝鸭将知樱的事告知了林姝。 林姝正坐在临窗榻上,摊开了府里名册在看,听到这话,倒是没什么反应。 知樱这人,林姝上一世就知道,跟在晋王身边算是个女管家,打理各类琐碎事是把好手,但是一直都只是个普普通通的丫鬟,并没变成通房或是姨娘。 如今林姝进王府当了主母,总不能因为知樱这个得用的人是个姑娘,就撂了人家差事吧。 遂,林姝反过来对宝鸭说一声“你想多了”,就将知樱的事丢开了。 不过林姝丢开了,宝鸭却暗下决心,要替自家主子盯好了知樱,那些后院里爬的大丫鬟太多了,保不齐知樱也存了攀高枝的心思呢。 防人之心不可无。 ~ 很快到了三朝回门的子。 歇了两晚没折腾的林姝,身子已经大好,走路都身轻如燕的。这早早起来,很是对着镜子开开心心梳妆打扮了一番,将一头乌黑秀发挽起,伸手要去拿妆台上的发钗,却被萧立策抢了个先。 “我来。” 萧立策兴致要给娇金钗,林姝倒也享受这种夫间的小情趣,就笑着给他了。 萧立策为了给小王妃一个惊喜,特意将身子挡在她和镜子中间,直到好了,才闪开身去。 待林姝看清楚镜子里的样子,立马“噗嗤”一笑,打了下男人的大手,仰头笑道:“你也太笨了,个簪子都是歪的,你见哪个姑娘是这般的?” 萧立策抓住林姝要重的手,嘴硬道:“漂亮的,有个,特立独行,我喜……” 夫俩正拉拉扯扯打趣时,知樱走进来,站在房门口垂下眼帘恭敬道:“殿下,回门礼已经准备妥当,您是否要过目?” 萧立策背对房门口,随口道:“直接装车。” 知樱端庄的行了个礼,退下了。 宝鸭侍候在一旁,心头有些不,这个知樱怎么回事,就算给自家王妃的回门礼不是晋王亲自挑选的,是她这个大丫鬟挑的,也用不着特意跑到王妃跟前来挑明了吧? 真要有心给自家王妃脸面,知樱就该寻个别的时机避开王妃,单独询问晋王才是。 宝鸭看向王妃,王妃还在乐呵地与晋王争抢头上的簪子,没将这事放在心上,宝鸭微微抿,但也知道今是回门的好子,不能节外生枝。 一刻钟后,萧立策拉着嘟嘴的林姝走出院门,林姝边摸头上的赤金凤簪,边嘟囔:“这得太难看了,我不要!” 却被萧立策笑着哄着牵出院门:“乖,好看,听策哥哥的,赶明儿就成了京中最时兴的。” “就你这审美,还能成为时兴的?”林姝都快气笑了。 萧立策只管哄。 候在院门口的知樱,忍不住放眼望向林姝发髻,只见上头着三凤头簪子,不像常见的那般一簪子一处地方,错落开来,而是三紧紧挤在同一处,簪头靠在一起形成一朵怪异的凤头花环,很是独特。 确实审美异常,但是晋王亲手所,就仿佛度上一层金光,变好看了起来。 知樱视线很快往下挪,只见林姝明的笑容绽放在白皙的脸蛋上,挤眉眼地朝晋王撒娇。 知樱在皇里呆久了,什么美人胚子没看过,素来眼高于顶,等闲美人都入不了她的眼,但这晋王妃,就连她知樱都不得不承认—— 美,真美,比古画上最美的狐狸还丽三分。boWUCHina.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