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孟茯苓和小冬瓜没有直接回岛上,又去了伊千重的药铺一趟。 早上他们要去当铺时,伊千重说药铺还有事,便没有跟他们一起去。 “义父,你过来一下,我有事问你。”孟茯苓一进药铺,看到伊千重站在药柜前,如昨一般,与那大夫不知在说些什么。 “什么事?”伊千重笑道,与孟茯苓一起走到药铺的后院。 “义父,洛昀皓没死,对不对?”孟茯苓开门见山。 在来药铺的路上,孟茯苓想了许多,知道若伊千重和祁煊有心隐瞒,她肯定查不出确切的结果。 所以,她继续查下去,只是白费功夫。倒不如直接截破他们的谎言。 “谁说的?他要是还活着,我和祁煊会骗你、害你徒伤心吗?”伊千重似早就知道孟茯苓会问他这个问题,神不变,不紧不慢道。 “你们是不会让我徒伤心,那为何不让我去他坟前祭拜?”孟茯苓说着,眼眶不泛红。 伊千重见她这样,心有不忍,可又想到………让她以为洛昀皓已死,是最好的结果,对她、对洛昀皓都好。 他刚这么想,孟茯苓便指着倒数第二间厢房,道:“我昨晚派影卫来查探,就在这房间发现了他留下的东西。” 伊千重口问道:“什么东西?” 话一出口,伊千重就后悔了,知道孟茯苓是在诈他的话。 “你这是承认了?如果洛昀皓没住过这房间,你肯定会说不可能!”孟茯苓直视着伊千重,目光渐凉。 事已至此,伊千重不好强辩,只得点头。 孟茯苓见伊千重承认了,心猛然疾跳,眼泪没有预兆地自眼眶中滚落,死死揪住伊千重的衣袖,“他在哪?带我去见他!” 她知道洛昀皓此时已被转移到他处,心想着要看看他、知道他现在的情况怎样。 “走了!”伊千重面上浮现出一抹歉意。 “我当然知道他走了,是被你转移走了,你快带我去见他。”孟茯苓以为伊千重所说的‘走’,是指被他转移走了。 “不是!茯苓,他被空远大师带走了。”伊千重叹了口气,继续道:“早在一个月前,我就开始联系空远大师了,他昨也在药铺。” “也就是说,你跟我们一走出药铺,空远大师就将洛昀皓带走了?”孟茯苓怔问道。 影卫潜入药铺后院的厢房时,洛昀皓已经被转移了,难怪查不到是如何转移的。 应该是她一进药铺,空远大师身在洛昀皓房里,察觉到了,便把洛昀皓带走。 那个大夫不知道空远大师和洛昀皓已不在房里,才会显得鬼鬼祟祟。 “是!”伊千重点头。 “为何要把他给空远大师?”孟茯苓不解伊千重的做法,洛昀皓又不是要………她竟不敢继续往下想。 “我救不了他!”伊千重这句话极有深意,又有些隐晦。 “连你都救不了,空远大师就………”孟茯苓没再说下去,双目瞬间失了神,也没继续追问洛昀皓此时的情况。 “茯苓,每个人的命运、所要走的路皆不同,也许这结果,对你和他都好。”伊千重说完,就走到药铺外面,任孟茯苓僵立在原地。 “外公,你这次要跟我们进京,还是回药王谷?” “外公离开药王谷太久了,得先回去,等你们都搬到岛上,我再带小翅去看你们。” “那太好了!我好久没看到小翅了,怪想她的。” 孟茯苓在后院站了很久。走到外面时,伊千重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抱着小冬瓜,两人聊得很开心。 她看了他们一眼,什么都没说,失魂落魄地走出药铺。 “娘亲,你怎么了?等等我!”小冬瓜从伊千重怀里挣,迈着小短腿追上孟茯苓。 “娘亲?”小冬瓜握住孟茯苓的手,头一次见她这般,有些不安。 小冬瓜的手又小又软、还暖暖的,令孟茯苓的眼睛逐渐恢复清明,她摸摸小冬瓜的脑袋,笑得很苦涩,“娘亲没事!” ****** 此行的目的已达成,孟茯苓和小冬瓜只在岛上逗留了两天,把岛上需注意的事项代完,孟茯苓就与小冬瓜踏上回京之途,至于岳韶清和薛氏就留在岛上。 抵达京都城当,距离皇上限定的两个月之期,还剩下两,孟茯苓和小冬瓜也不急。 孟茯苓心情本郁烦,一路上。小冬瓜想尽办法哄她开心,现在已经恢复过来了。 “娘亲,我们终于回来了。”一入城,小冬瓜就掀开车窗帘子,探头往外张望。 “小冬瓜是喜岛上,还是这里?”孟茯苓明知故问。 “娘亲这不是废话嘛!当然是岛上——”小冬瓜话还没说完,脸顿僵。 “怎么了?可是看到合眼的小美人了?”孟茯苓开玩笑道。 “娘亲,不是我看到合眼的小美人,而是葫芦。”小冬瓜毫不犹豫就选择出卖祁煊。 “你说什么?”孟茯苓疑惑地探过头,顺着小冬瓜的目光,往车窗外望去。 这一望,可不得了,得她火冒三丈!祁煊与一个容貌姣美的女人,在门外有说有笑。 要知道,祁煊除了对她,何曾对其他女人有过好脸?而且,还这般和颜悦。 “娘亲,葫芦笑得好开心!”小冬瓜偷笑,心道葫芦这下可要倒霉了。 孟茯苓暗暗咬牙,见那女人上了一辆很奢华的马车,祁煊还目送着,心火更是蹭蹭直烧。 那女人到底是谁?为何能得祁煊另眼相待? 孟茯苓越想越觉得那女人面。就是一时想不起是谁。 她没发现小冬瓜面上多了一抹狡黠之,他是认得那女人,偏偏不明说。 祁煊正要进府,转头,便看到孟茯苓的马车行驶过来,面上瞬间显出狂喜,“茯苓!” 他欣喜若狂,一时忘了不能让孟茯苓知道他的脚能站起来,正要从轮椅上起来,一旁的风临急忙按住他的肩头,“将军,你的脚啊!” 经风临这么一提醒,祁煊才冷静下来,不怪他会如此动,孟茯苓和小冬瓜离开快两个月了,他可谓是思夜想、几乎是数着子度。 可当孟茯苓下车,对上她布寒霜的脸时,祁煊心道不妙,她肯定是误会了。 “茯苓,你不是传信说明才到吗?我还打算明到城门口等你呢。”孟茯苓的脸太冷,令祁煊心里一阵咯噔。 “怎么?我回来,你不高兴?不提前回来。怎知你有美人相伴,子过得极其滋润?”孟茯苓冷声道。 “哪有?除了你,其他女人都入不了我的眼。”祁煊辩解道,待孟茯苓走近时,拉住她的手。 “哼!”孟茯苓冷哼一声,甩开祁煊的手,径自拉着小冬瓜走进府门。 “茯苓,你误会了!我和三公主没什么。”祁煊着急不已,恨不得直接从轮椅上站起,去追赶孟茯苓。 孟茯苓在气头上,没听到他说出那女人的身份。只加快脚步。 “葫芦,娘亲不在的子,你过得不错的。”小冬瓜笑得幸灾乐祸,还唯恐不地给祁煊上一刀。 “臭小子胡说什么?”祁煊气得牙的,真想把小冬瓜的股打烂,看他还敢不敢说。 “我没说什么啊,只是说你过得不错嘛!”小冬瓜回头冲祁煊扮了个鬼脸,转而,又出无辜的笑容。 “风临推我进去!”祁煊火大了,让风临推他进府。 看了好一会戏的风临,贼贼一笑。双手捂住腹部,“哎哟!将军,我肚子好疼,不行!我受不了了,得去上茅房。” 风临说完,溜得比兔子还快,哪里像肚子疼的人? 祁煊无法,只好让侍卫推他进去,在心里给风临记上一笔小黑账。 ****** “小冬瓜,你认识那女人,对不对?”孟茯苓直往住处而去,途中,突然问道。 “娘亲,你忘了?你也认识她啊!”小冬瓜明知孟茯苓忘了,还故作不解道。 不过,孟茯苓是何许人?小冬瓜好歹是她生的,她自是猜得出他心里的小九九。 “好啊!跟娘亲耍花腔,讨打是不是?”孟茯苓佯怒,抬手敲了小冬瓜的脑袋一记。 其实她是信任祁煊的,只是乍看到祁煊一反常态,和其他女人有说有笑,醋意顿起。 憋了腹的火。在见到小冬瓜一副唯恐事态不的样子,便逐渐消退,觉得小冬瓜反常。 正常情况下,若祁煊真的敢做出对不起她的事,小冬瓜肯定站在她这边、怕她伤心,会极力安她才是,而不是一味的幸灾乐祸。 “哎!我哪敢啊!”小冬瓜抱住脑袋,嚷嚷着讨饶。 “快说!那女人是谁?”孟茯苓依旧板着脸,追问道。 “好啦!我说、我说,她是我三皇妹尚芷柔。你放心,葫芦和她没什么的。他们平时也没有来往,今恐怕另有隐情。”小冬瓜如实道。 “原来是尚芷柔。”孟茯苓听到是尚芷柔,火气奇迹般的全消了。 孟茯苓这才想起来,当初刚进京时,她和小冬瓜就被尚启昊叫到他府上,他本来要为难他们,幸亏三公主尚芷柔出言相帮,他们母子才安然离开二皇子府。 她也只见过尚芷柔那一次,都过了这么久,自然忘了尚芷柔的长相,刚在马车上也只是远远一窥。便没认出来。 孟茯苓记得尚芷柔和尚启昊是亲兄妹,情却截然不同。而小冬瓜前身与尚启昊虽是敌对,但和尚芷柔的关系却不错,她一碗水端得很平,从不偏帮哪一方。 可尚芷柔自幼体弱多病,甚少出门,今为何亲自上将军府?到底有何事? “娘亲想知道她来做什么,可以问葫芦啊!”小冬瓜小脸凑到孟茯苓面前,笑嘻嘻道。 “不问!”她要等祁煊自己来解释,自是不会去问他。 这个答案早在小冬瓜的意料之中,他大眼滴溜溜地转一圈,“娘亲,咱们打个商量好不?” “商量什么?你该不会想整葫芦吧?”孟茯苓蹙眉,狐疑地看着小冬瓜。 “咦!娘亲,被你猜中了!你越来越聪明了!”小冬瓜大方地承认了,还不忘拍孟茯苓的马。 “什么叫越来越聪明?你娘亲我本来就很聪明。”孟茯苓情绪已稳,有心情与小冬瓜开玩笑了。 “对!娘亲本来就聪明!”小冬瓜很配合地点头道。 “说吧!你要怎么做?”孟茯苓捏着小冬瓜的脸,心说,这小家伙一逮到机会就想整祁煊。 “我要、娘亲,葫芦来了。”小冬瓜正要说出自己的整人之计,就看到祁煊被侍卫推着,追过来了。 “来了就来了。”孟茯苓淡声道,没有回头。 祁煊见孟茯苓没回头,以为她还在生气,更加着急,“茯苓!”bOwUcHiNa.COM |